第70章(第2/4页)

麻烦就麻烦吧,反正也挣了很多银子。她手上重新雕刻起那只佛珠,刻完繁复的经文后,突发奇想,在经文里头藏了个‘安’字。

刻好后,又重新把平安绳拆开,把佛珠编进里面,最后收尾时,还特意打了个可以调节的活扣。

她把平安绳拿远看了看,又拿到面前看了看,确定编得很完美才满意的把它塞进荷包。塞完后,又觉得这样太敷衍了,毕竟她挣了很多银子。

于是跑到床头翻找,然后直接把太子送的同心佩巴拉出来丢进妆匣里。把那平安绳放了进去,塞到枕头底下放好。

外头响起敲门声,薛如意抬头就见周梦洁站在门外,问:“在干什么呢,没瞧见天黑,不用吃饭啊?”她边说边往屋内走,自然而然走到窗台的桌边帮她收拾桌子。

薛如意放好东西抬头,这才注意到外头已经暗下来,橘黄的霞光将整个室内染上浪漫的色彩。

“刚才没注意……”

周梦洁边收拾边唠叨:“别整天顾着挣银子,该放松还是要放松。上京城这么繁华,有空多走走逛逛,出去买买东西也是好的。”

她说到一半突然咦了声,举起桌上的册子问:“这册子是干嘛的?”

薛如意看了一眼,惊讶道:“是他方才写的,怎么没拿走?”她方才光顾着弄平安绳都没注意。

册子是自然翻开的,周梦洁随意看了两眼,干脆读出声:“周建元:刑部周侍郎二公子,外室所生,被周侍郎夫人抱到膝下养大。周侍郎纳八房小妾只出一子,早年夭折,周侍郎此后不能生,周公子非侍郎亲子,非良配。”

周梦洁疑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门口又进来一人,笑道:“阿娘,先前来我们家吃饭的其中一位公子就叫周建元啊。”

周梦洁呜了声,还是不明白:“那晏之写这个干嘛?”

薛二接过,眼睛里全是光。笑呵呵道:“自然是来送瓜。”他翻了一页接着念:“邹礼:邹翰林嫡长子,生母早逝,继母陈氏育有两子一女,待其苛刻。邹翰林偏心继室,邹礼气不过整日与他作对,在国子监吊车尾,非良配。”

“这瓜新鲜。”

薛二又翻了一页:“陈光,顺天府尹小公子,府尹夫人所出。目前与母家表妹定亲,明年年初完婚,非良配。”

他读完把册子搁在手上拍了两下,解释道:“阿娘,这三人前两日和我们在西江月吃过饭?当时还骂了隔壁小王,恰好被隔壁小王听见了。”薛二看向自家妹妹:“小妹你说是不是?“

每个人后面还批注非良配,这居心何在啊。

薛如意莫名有些脸热。

“他这是闲得慌。”

薛二笑笑:“他这是担心别人挖墙角吧。”

薛如意:“你也闲得慌?”

薛二继续嘴贫:“可惜啊,我妹妹就是一块顽石,这么多年都不开眼,除了银子,男人瞅都不瞅一眼。”

他语气实在欠扁,薛如意气得瞪圆眼。追着他就跑,薛二哈哈大笑,逗她似的在屋子里乱跑,把床边的妆匣都撞掉了,然后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薛如意紧跟着追了出去,周梦洁摇头失笑,走过去收拾妆匣,一眼便瞥见了里头一对同心佩。那同心配白玉藏血的模样太过惹眼,她多瞧了两眼才放回原处,收拾好屋子关门出去了。

——

一连几日,薛如意要么自己去如意楼监工,要不和薛大一起去。三皇子倒是日日都带人去,每次去了也不找她搭话,坐在一楼,茶水点心都自备,拿着他那把破刀研究。

原本要十来天才能改建好的如意楼,八天就完工了。

第八日完工后,薛如意朝依旧坐在那的三皇子道:“明日我们店不用装修,您不用来了。”

三皇子呵笑出声:“还真是过河拆桥,你们店什么时候开业,好歹也要请本王吃上一桌吧。”

薛如意漆黑的眸子盯着他:“我又没说我要开酒楼或是小食店,你为何知道?”

“你当本王瞎啊,这摆设一看就知道,就说请不请?”

薛如意:“不请。”

三皇子:“你!”怎么会有这么小气的人。

他一甩袖带着一大帮人走了,刚走出如意了就碰见共乘一驾的太子和王晏之。当即白了两人一眼,继续走。

太子蹙眉道:“听闻三皇弟近几日时常来找你的世子妃,前些日子还同她在工部掰手腕。他自己名声本就不好,倒是没什么,万不能连累了你的世子妃。孤昨日也提点过他,少不得又得了他白眼。”说完无奈叹气。

王晏之无甚表情,“太子殿下倒时常为三皇子忧心。”

太子轻笑:“孤忧心什么,他虽时常闹出事,但每次都好运气的全身而退。哪回是被父皇训斥几句就了事,这么多年,你哪次见他和贵妃少了根头发?。”

“这么多年我病重倒是不曾知道。”王晏之起身下马车,“太子殿下就送到这吧。”

太子看着站在马车边上的他,神色有些落寞,叹了口气:“总感觉你同孤身生分了,不似当初无话不谈。”

王晏之轻笑:“殿下多虑了,您每年都送特供的吃食来府上,晏之总记得你的好的。”

“您还是快回去吧。”

东宫的马车走远,他看了眼如一楼。如意楼转身晚三皇子消失的方向走了。

浮桥不太明白他要去干麻:“世子,你不是说要去如意楼。”

王晏之:“先去套麻袋。”

浮乔:“?”

当天,三皇子在西江月包间莫名其妙被人套了麻袋。来人似是早有预谋,引开护卫,套麻袋打人动作一气呵成,打完后跑的无影无踪。

白白挨了一顿打的三皇子,连个鸟毛都没摸到。

真他妈的见鬼的。

次日,薛如意听闻此事,还问薛二是不是他干的?

薛二无辜的摇头:“我哪能干出那么缺德的事?毕竟人家也帮了我们几天忙。”他想了一下,老神在在道:“这手法到颇有些像某人。”

薛如意想起沈修之前被套麻袋的事。

这人不学好啊。

门外薛二招呼工人把牌匾小心放下,又朝里头喊道:“小妹,出来瞧瞧有没有挂好。”

薛如意往外走,薛二把烫金的牌匾递给工人帮忙挂上去。

薛如意问:“先前不是挂了一块吗,怎么又换了?”

“先前那块不好看,这块是隔壁小王重新题的字,又找上京城最好的师傅包边装裱过的,你瞧瞧是不是好看很多?”

王晏之的字细看飘逸劲秀,粗看又气势磅礴,确实要比先前那块好看。

几个人正在指挥工人换牌匾,酒楼门口忽然停了一辆马车,还是承恩侯府的马车。薛如意起初还以为是王晏之来了,直到马车里探出云涟县主那张脸,她才撇嘴扭过头继续做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