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多年的真相在前(第3/3页)

容铮便跪在地上给华贵妃磕了几个头,还没起身,旁边的欢公公也跟着跪下来一起磕了几个头,磕完后,两人互相搀扶地站起来。

欢公公对她感到十分欣慰,他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太子殿下,就不由感叹道:“娘娘她强势了一辈子,争了一辈子,到临了的时候,她所有的温柔还是留给的殿下。并且希望殿下能够好好的活着,最后出人头地。”

“现在老奴亲眼看见殿下可以独当一面,等老奴两腿一伸也能挺起腰杆子跟娘娘说,殿下您跟她想象的一样优秀。”

容铮的心情非常复杂,她无法告诉欢公公,自己其实是容王的女儿,是容王妃的女儿。并不是他口中的华贵妃。

那她可不可以猜测,也许华贵妃她...。

余下的容铮不敢再想象,她唯有感激道:“欢公公,你大可放心孤,孤不会让母妃失望的。”更不会让她父王失望。

欢公公只是点点头,然后他拿起袖口擦了擦眼角,似乎又像想起什么一样,他抬头道:“对了,老奴差点将那件事忘记了。”

“殿下,您等等。”

容铮疑惑地看着欢公公走进了寝室内,然后他翻了梳妆镜的抽屉,从里面的胭脂铁盒又拿出来一封泛黄的书籍。然后就近一看不像是书,好像是一本手札。

欢公公高兴地走过来,将手札放在她的手上,他语气里尽是藏不住的怀念道:“娘娘在怀着您的时候,就时常对老奴说你以后长得像谁,喜欢吃什么?是不是跟她一样不挑食?”

“这手札本来该提早给您的,但是您非得去南镜,于是老奴就耽搁下来了。还好今天记起就顺便将娘娘生前的遗物交给您。”

此时此刻,欢公公却不知道容铮却在接到手札时,她的双手已经微微颤抖了起来,她的双目在目及手札的封面,上面也是明晃晃写着:沈氏手札。

一样的沈氏手札,字体却不一样。

若说老丈人送来的沈氏手札上面的字体娟秀笔刀锋利,又霸气,那眼前这本字体,娟秀大方又不失...灵气。

两本手札,两种不同的笔迹。

而眼前的这本手札明显和她在书桌上刻的字一样,或许是意识到一个可能摆在自己眼前即将揭开的又一个真相。

容铮的声音有些颤动,她道:“公公有没有看过这本手札。”

欢公公没有发现她情绪上已经有些不对劲,他笑着道:“老奴哪有资格看啊!”

对啊,他哪有资格看啊。。

而雕刻的字如果雕工不好,雕的不像自己的字迹,又有谁会看的出来呢?这是容铮脑海里呼之欲出的答案。

她让自己冷静下来,将手札揣在兜里,走之前,她还特地坐在那张修好的椅子上,轻轻坐下,她正对着殿门口看着那在门框内的小角天空。容铮想,曾经趴在这张桌子前的人,她曾经在那一刻想过什么,她雕字的时候又是如何地担心自己的孩子。

担心她的孩子长大能不能渡过难关...。

这一刻,容铮眼睁睁地看着那照进殿内的阳光,无比刺目,又反着光让她双眼感觉难受。

待她再反应过来时,不知不觉,她早已双泪俱下,无声的泪水从脸颊一滴又一滴落在桌上,打湿了凤字,使得凤字比往常更加镶刻的显眼。

“殿下!!”欢公公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殿下从来不是那种喜欢哭哭啼啼的人,她很坚强,而且也非常优秀。

压根不需要人替她操心。

殿下本身就是个独立的人。

然而这一刻,欢公公有些动容,说到底殿下从小就孤零零一个人,她能如此坚强是因为没有人能够依靠。不然殿下有人呵护有人关心,那样她就算是娇气一些也许会比如今更快乐,更自在。

与此同时。

童稚决定去容王府那刻,他已经换了身衣服扮作送菜的人站在门口,而接待的嬷嬷喊他进去送菜。

童稚很快就顺利地进去了。

他花了钱支开了嬷嬷,然后钻进了容王的书房,看着这布满灰尘的案台,烧了一半的蜡烛,还有书架上早已经被蜘蛛网布满的书籍。

童稚趴在地上开始敲地板,一路敲,等敲到第八块木板格,终于空心回响的声音传到他耳朵。童稚立即将地板撬了起来,撸起袖子,将手伸进了下面的空箱,然后终于拿出一块裹巾,一块龙凤白玉佩,还有...一封容王的亲笔信。

他刚想拆开这封信时,身后一个人影渐渐接近,对方拔出了绣春刀抵在童稚的脖子边冷喝一声,亲卫所主官沈巍的声音传来:“好大胆的下人,竟敢私闯书房重地。”

沈巍说着一脚踹倒了童稚,童稚倒在地上转身时,他的面貌彻彻底底地暴露在沈巍面前。

沈巍顿时整个人一惊:“是你!童大人!!”

童稚面对这刀刃,他似乎没有往常那般害怕,而是轻轻用手一推,他将书信还有婴儿的裹巾和一块最能证明身份的龙凤白玉佩举了起来,在半空中,他沉下脸道:“带我去见太后娘娘,就说二十多年来,曾受王爷提拔之恩,如今...下官已经为她找到小世子的下落。”

此话一出,沈巍先是愕目以对,然后是露出质疑的表情,最后他立即愤怒地朝他再次劈了过去。

沈巍喊道:“你胡说八道什么!王爷死了多少年,你等居心不良的人还在为了能升官发财荣华富贵,而欺骗太后娘娘。”

说着他的刀立即要砍下,却在半空中被沈立林用剑给抵住了。

沈立林手里还有一封信,他阻止了沈巍,沈巍有些难以置信到:“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沈立林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他反而举着信对着童稚道:“这是你送来的信?”

童稚见苏庆给他预防的信送到吏部尚书沈立林的手里,他顿时阴笑连连:“我死了,你们就永远不知道小世子在哪!?”

此话一出,沈立林立即收起剑,然后他一手按住了弟弟的绣春刀,生怕弟弟伤了童稚,只不过,他站着整个人脸上的表情变化多端,有质疑有谨慎也有杀意正互相交织着,似乎对容王世子的存在也感到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