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这就是我们宗教的起源……”慈眉善目的中年人半夜三更在教堂对唯二的两个年轻人宣讲教义。

让没忍住捂住嘴巴打了个哈欠。

坐在他旁边的费奥多尔表现就正经多了, 他甚至做了笔记!

中年人既没有指责让的表现,也没有鼓励费奥多尔的意思,他对自己眼前这两位优秀青年没有任何感情, 唯独在宣讲他所信仰的神明时,语气中充满迷之狂热。

让给了费奥多尔一个寓意丰富的眼神: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就带我来看这种无聊的宗教戏码?

费奥多尔如同接收到信号一般合起书, 他礼貌地对中年人说:“主教先生, 我听闻贵教在横滨各地点设置了汲取神力的装置,请问是什么样的装置呢?”

主教:“向吾主献祭羔羊的圣笼, 里面留有指向吾主的圣物。”

让坐直身体:“羔羊是指?”

主教蹙眉了一瞬, 又在眨眼的短暂时间后恢复了慈眉善目:“是这个城市少数无罪的存在。”

让追根究底:“具体点。”

“具体来说就是7岁以下的小孩子, ”主教似乎不愿意说出这件事,“为这个城市献出生命,即是为愚蠢的大人赎罪, 也是为了用血肉安抚吾主,我、”

[kp:让射击80 1D100=13 极难成功]

让抬起右手,随手对着主教的方向射出一颗子弹。

[kp:造成伤害 16+1D10+1D4+2=30]

[kp:我TM!]

[kp:暗投 ??]

冠以“马格南”之名的左轮子弹击中了主教的要害, 直接掀飞了主教的半个头盖骨,飞溅的血滴将他身后的彩绘玻璃淋成血红色。

“即使是我, 也不能看着小孩子被害, ”让收起手中还在喘着滚烫粗气的凶器,“倒不是为了什么正义感, 也不是多喜欢小孩子,只是一想到有可能会长成美人的小孩子被迫半途夭折,就没有阻止扣扳机的食指。”

“费奥多尔,我杀掉这个家伙, 妨碍了死屋之鼠的事情,你没有生气吧?”

费奥多尔摇头:“不, 不如说你是帮大忙了。”

“这个人是横滨地下宗教的最难啃的一根骨头,只要除掉他,整个宗教就是死屋之鼠的所有物了,只是——”

魔人起身离开座位,看着扶额皱眉的让,真诚道:“尸体会形成疯狂之源,源源不断地沁入人心,除掉他带来的负面影响,即使是死屋之鼠也不想背负……所以,谢谢你。”

[让:这也要算计我?!]

[kp:为什么不能算计你?]

[kp:让灵感60 1D100=47 成功]

从主教身体里流淌出某种难以描绘具体颜色的水蒸气,如同长了眼睛一样精准地蔓延到让的脚下,沿着让的腿攀爬向上,灌入他的口鼻。

[kp:暗投 ??]

[kp:目睹超现实存在,进行理智检定,成功扣除0,失败扣除1D10。]

[kp:让理智47 1D100=72 失败]

[kp:奈亚的祝福,起效,理智扣除为0。]

[kp:让剩余理智=47]

[kp:让灵感60 1D100=26 困难成功]

[让:啊这……]

[kp:我会给你投一个好的临时疯狂症状的!搓手手.jpg]

[kp:暗投 ??]

[kp:暗投 ??]

[kp:暗投 ??]

[kp:啧,是5天的人际依赖。]

[让:按天算啊……依赖对象是谁?]

[kp:是硫克。]

[让:……还不如撕卡呢。]

法国人捂着额头站起来,外表看起来没有任何外伤,站起来的身形也很稳,眼神清明。

费奥多尔高看了让一眼:“让君对这方面的抗性出乎我的所料,之前我也派遣部下排除了一个普通的信徒,结果盛大得不得不用更加严重的事态来掩埋事实,造成的损害令人痛心。”

“我这样还算好的吗?你说的‘盛大的结果’又是指什么?”让脑袋里满是对“硫克”两极分化的冲动,一方面他对这个满口谎言骗子没有任何好感,一方面他想把硫克放进衣服里珍惜……如同对夏尔一样!

光是在脑袋里想一想,让就觉得难以忍受。

至于是哪方面的难以忍受,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让你现在的状态已经很好了,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也没有更加疯狂的行动,”费奥多尔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我所说的‘盛大的结果’便是横滨以前一个被称为战争的冲突——龙头战争。”

“那个五千亿的遗产主人是?”

“嗯,是个了不起的信徒,他积累下的疯狂不亚于他的财产,一口气爆发出来,着实让我当时手足无措了一会儿,为了避免被缠上疯狂,只好断尾求生。”费奥多尔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来他所说的“手足无措”是否属实。

“但多亏了及时撤离,不仅有官方热心扫尾,还保存了自身,将老鼠藏入更深的地下……”

说到这里,费奥多尔朝着让的方向挑了挑眉:“看起来你的疯狂也要爆发了,要我帮忙吗?”

“这还真是……”让的额头布满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鬓角濡湿,“确实呢,但不用担心,我的目标已经定下了,你只要能帮我找到他就再好不过了。”

费奥多尔:“是……那位硫克?”

“没错。”

*

硫克在坑洞里打了个冷颤。

表面上看起来是单行道的入口,却有空气在洞内自由流通,表示这里一定有别的出口。

但硫克没有立刻开始找出口,而是继续看着壁画。

壁画上代表信徒的小人死掉一个,周围就有数个普通人被污染成失去理智的疯子。

象征日月的符号变化不停,直到里面出现一个硫克超级眼熟的,全身捆着绷带的小人。

[硫克:我拿让的钱包赌,这是太宰治。]

[kp:我拿我的菲兹杰拉德赌,这是太宰治。]

[硫克:……唉,又是一个开不起来的赌局。]

绷带小人漂在海面上来到这里(硫克:这都没腌入味就离谱!),然后被小人当作祭品献祭给神(硫克:我艹,这剧情变得太快……但活该),祭台就是硫克之前躺着的那块平整的石头。

绷带小人在祭台上躺了半天不到,就有一个原本象征着信徒的小人就变回了普通的人。

硫克几乎都能想象到壁画的想法:这对宗教而言哪是祭品,是祸害啊。

显然他猜对了,壁画中的信徒赶紧把绷带小人从祭台上撵下来,然后把他一火柴棍脚踹进海里。

硫克在心里呱唧呱唧鼓掌:干得漂亮。

然而壁画接下来的画面告诉他还是高兴得太早,并且不该以为太宰治是个会吃亏的男人。

只见原本好端端在这里迷信的小人们一个个变成了鱼脸人的模样,究其原因是丢失了他们维持自身稳定不变的圣物,小偷是谁也很明确了。

与逐渐鱼脸人化的岛屿不同,在疯狂中岌岌可危的横滨因为得到圣物有了喘息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