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浅草是东京知名的乡村旅游景点, 除了开放便于游客玩乐的区域，别的地方保留了江户以来的风格，来往的当地居民穿短褂和服的占多数, 看上去相当有古风。
白石敦穿着简便的现代化衣服，背着同样很现代的背包, 跟面前古朴到腐朽的宅子格格不入。
白石敦知道自己的笨蛋养父是有极限的, 指望他的魅力，不如趁他还能用, 拿更加保险的利益关系取代。
他今天过来, 是打算跟加茂达成一定程度上的合作关系, 来获得咒术界上层的一些信息。
[kp：你这就是传说中coc版的“打不过就加入”？]
[白石敦：不，这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kp：嚯，还挺壮烈。]
[白石敦：低调低调。]
[kp：你8点就到了浅草, 但下午3点才过来，我想问你中间这7个小时在干嘛。]
白石敦掸了掸身上的动物体毛，若无其事地上前敲门。
[白石敦：……我在, 磨刀不误砍柴工。]
[kp：在猫咖里磨刀？]
[白石敦：都是真人的错！是他变成毛茸茸才给我打开了扶瑞控的大门！]
[kp：又给我的npc泼脏水，你的xp就没变过好吗！]
白石敦——一个以治愈童年为借口的扶瑞控。
“笃笃笃”。
穿着统一服饰的看门人从里面出来, 面色不善：“你找谁？”
“加茂辉吉, 我父亲有跟他预约过。”白石敦面不改色地说出一个名字。
[kp：白石敦 幸运 80 1D100=29 困难成功]
看门人知道这个名字，他往门内喊了一声, 立刻出来一个盘着头的侍女，他跟侍女交谈了两句，确认了加茂辉吉今日确有访客，没多纠缠, 就把白石敦交给侍女。
[kp：白石敦 侦察 50 1D100=17 困难成功]
侍女穿着朴素的下人衣服，在这个晴天, 衣服上却带着明显的湿气，盘起的头发也在往外滴水，只是脸上很干爽，似乎是刚刚擦过。
看门人似乎对侍女的样子见怪不怪，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侍女转向他这边，小心翼翼地说她是加茂辉吉专用的引路人，请白石敦跟着她前往辉吉大人的住所。
从建筑外表看不出来，内部的空间极大，光是道场白石敦就路过了三次，三个加起来保守估计得有上千平方米。
在堪称寸土寸金的浅草占据了这么大额的土地——真有钱。
白石敦尽量目不斜视，内心羡慕的猫猫都快打起来了。
[白石敦：不知道我投靠加茂有没有工资发。]
[kp：你不是来撬情报的吗？]
[白石敦：撬情报也不妨碍我带薪背刺啊。]
[kp：……]
白石敦跟着引路人穿过蜿蜒回廊，步行将近十来分钟，才终于来到一个无人看门的房间门口。
“辉吉大人就在里面，小的在此止步。”引路人谦卑地跪地，恭敬地拉开推门，示意白石敦一人进去。
门一打开，里面高浓度的水汽就扑面而来——白石敦的睫毛上很快凝结出了水珠。
白石敦朝引路人点点头，抹了把脸上的水，进去了房间。
身后的门立刻关上。
[kp：白石敦 侦察 50 1D100=27 成功]
房间里复数的加湿器看得人眼晕，正中央的老人正如白石晴人说得那样——长着让人恨不得自戳双目的外貌。
白石敦一看见他，就明白了为什么他审问白石晴人的时候会穿繁重的服饰、熏浓烈的熏香了。
——老人现在穿着简便又贴身的衣服，衣服下皮脂堆叠成圈，臃肿肥大，还有挥之不去的鱼腥味从他身上传出来。
[白石敦：你恶心人一直有一手。]
[kp：谢谢夸奖。]
“你就是晴人大人推荐的咒术师？”加茂辉吉掀起厚重的眼皮，浑浊的眼睛看向白石敦。
“是，我的咒术稍微有点危险，父亲希望我能得到加茂一族的庇护，”黑色碎发的少年眼神带着祈求，“希望在加茂族占据高位的您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kp：白石晴人没说过。]
[白石敦：是“希望”，我没说他说过。]
[kp：……挑字眼你也一直可以的。]
[白石敦：谢谢，过说服。]
[kp：白石敦 说服 70 1D100=1 大成功]
[kp：骰娘虐我千百遍，我待骰娘如初恋。]
[白石敦：简简单单大成功，朴朴实实一欧皇。]
加茂辉吉脸皮微微动容，开口道：“你的咒术是什么，老朽会尽全力达成晴人大人的期望！”
白石敦低头：“是治疗病痛的咒术。”
“反转术式！？”加茂辉吉惊喜到失态。
在不大不小的咒术界，咒术师是稀缺资源，能够极大提高咒术师耐久度的反转术式使用者更加稀缺——目前已知的能够对他人使用反转术式的只有高专的家入硝子一人！
然而家入硝子有五条悟和东京校保护……惹不起。
乙骨忧太也算，但他本人是特级……同样惹不起。
如果加茂家得到了反转术式……
“不，不是那么优秀的术式，”平凡的少年声音平静，消散了老人过于旺盛的贪念，“只是针对病痛，对伤口毫无作用。”
[kp：暗投 ？？]
加茂辉吉定了定心神，道：“此事事关重大，必须要鉴定你的咒术，加茂才能做出决断。”
“理应如此。”少年顺从地答应了下来，无人看见的魔眼在发丝下熠熠生辉。
直死魔眼，只要赋予目标死亡的概念，则无物不可杀。
这种咒术强大得超规格，说出来就是把自己送上要么终身□□、配种，要么亡命天涯的绝路。
相较之下，没有杀伤力的救死扶伤技能不会让人过于警惕，就算是被囚禁也有逃跑的机会，考虑到跟一位医生交恶带来的影响，囚禁的可能性也不会那么高。
直死魔眼其实是可以杀死“伤口”的，只是白石敦不想一天24小时待机。
虽然对不起拼命祓除诅咒的咒术师们，但只有身高权重的老人才是他的目标群体。
*
平静的加茂一族今天热闹起来。
被长老征用的道场中，躺着两个加茂旁支的族人。
一位是得了难以治愈疾病苟延残喘的老太婆，另一位是被同族划伤手臂的年轻人。
白石敦手上拿着一枚轻巧的刀片，腼腆地说：“我的术式发动条件比较苛刻，需要借助刀具，以及冷却期视情况长短不定。”
有一位身上背着加茂族徽的中年人说：“那你先治善丸。”他指了指那个年轻人。
白石敦一边动手，一边说：“我对伤口，实在是……”
白石敦手在空中挥动一下，名叫“善丸”的年轻人看自己的伤口没有变化，眼神带着不善的情绪。
[白石敦：他想死？]
[kp：体谅一下嘛，人家好端端的因为要给你做对照实验被划了一刀，换谁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