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可怕
[kp：七海芽衣聆听 60 1D100=72 失败]
[七海芽衣：……]
[kp：嗨，小龙虾。]
七海芽衣丧气地踢了下小石头，然后继续向里走。
经过刚才的袭击，这一路上再没有任何动静，除了愈发浓郁的青草香味，就只有湿润的空气在凝结成水珠，然后滴落到地面，晕开深色的斑痕。
半小时后，七海芽衣抵达了单行道的终点。
那是由白骨堆积而成的小山，颅骨、躯干骨、四肢骨散落一地，椎骨、骶骨、尾骨、胸骨、肋骨、锁骨、肩胛骨、肱骨……骨质的山在昏暗的空间中反射出荧荧白光，竟有几分光辉照人之意。
然而人骨上残存的新鲜肉渣却让这份莹白染上血腥残忍的颜色。
[kp：七海芽衣灵感85 1D100=49 成功]
[kp：扣除理智1点]
七海芽衣掏出手机，对准骨山，上下左右拍了个全。
检查一下没有遗漏，七海芽衣叹气：“没想到手机的第一张照片不是我的自拍，而是这种东西。”
[七海芽衣：我想知道这些骨头都是什么骨头。]
[kp：过个博物学吧。]
[kp：七海芽衣博物学 20 1D100=15 成功]
在希望之峰进修过的七海芽衣，面对堆积如山的骨头，仍然有余力分辨其中的骨头种类，即是不是专业人员也能看出来——全部是人的骨头。
“这对美少女来讲太刺激了。”
说着七海芽衣就开始翻骨山，用手。
[kp：……你还是人吗？]
[七海芽衣：没办法，之前侦察和聆听都失败了，只能从这方面来补充一下信息喽。]
[kp：可怕的家伙。]
手，手，脚，头，手，手，头，手，手……七海芽衣一边粗略地辨认骨头，一边把骨头丢到空地，在骨山上手动开洞。
七海芽衣：呜哇，手意外地多欸~~~
kp害怕地闭上眼睛。
七海芽衣丢开最后一颗头骨，眼前出现了一个奇妙的图案。
[kp：七海芽衣灵感 85 1D100=1 大成功]
淡黄色的图形烙印在七海芽衣蓝色的眼瞳之中，带她进入幻觉的世界——
一个年轻的男人茫然地睁开眼，记忆的最后是他在地上见到一张画着奇妙图案的纸片，他捡起了之后，就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现在，他发现自己和一群陌生人一起莫名其妙地躺在潮湿的下水道里。
这个下水道充满难以忍受的恶臭，令人反胃——男人怀疑自己不是自然醒而是被臭醒的。
男人捂住鼻子，撑着酸软的腰爬起来，从最近的人开始，一个个把其他人推醒。
“呜啊，好臭！”
“这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出口在哪？”
“冷静，啊好臭，但还是要冷静，啊不行，果然太臭了！！！”
“大家一起去找出口吧……”
男人叫醒了其他人，大家一起茫然又害怕地寻找出口。
与七海芽衣的情况不同，她面对的是用木板钉死了其他通道的单行道，这边人面对的却是有许多岔路四通八达的下水道。
他们不知道哪个通向出口，只好分散开去每一个入口探索。
[kp：七海芽衣幸运 20 1D100=7成功]
没过多久，就有一个职业装的女性跑出来：“找到了，这边！”
外面是个晴天，阳光很好，将出口处的青草晒得微微发烫。
“太好了，还以为要被关在里面好久，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出去。”
大家抱着轻松的心情走向出口。
“啊！！！”
最靠外的女性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紧随其后的男人眼睁睁地看着她姣好的脸突兀肿大，然后膨胀到极限，最后在半空中炸开！
人群静默了两秒，然后爆发更加刺耳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什么！！！”
“呀啊啊啊啊！”
“死了！那个人死了！”
“快跑！大家一起跑啊！”
恐慌随着死亡迅速传染了在场的所有人，除了被吓呆在原地的男人以外，其他人连滚带爬地向出口跑去，生怕步了女人的后尘。
然而事与愿违，跑得最快的人们——或是从头，或是从脖子，或是从手，从脚，从各种人身上不同的部位开始发生异变！
头变成凹凸不平气球，手变成扭曲的非牛顿流体，脚变成脆饼干一样的片状……
[kp：七海芽衣聆听 60 1D100=91 失败]
[kp：七海芽衣侦察 55 1D100=88 失败]
[kp：……你真就小龙虾？]
[七海芽衣：骰子在针对我。]
[kp：白给的信息都给不出去，啧。]
最后一个人倒下，他不甘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狰狞的右半边身体迅速溃烂。
男人早已被面前这幅炼狱之景吓得浑身发软，他想逃跑，但又怕他被发现也变成地上那副惨样。
是谁？什么怪物在杀人？人……死了？
等他从失神中回过神来，他已经无法站起来了。
男人低下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腿已经不再是人的腿，而是变成了柔软无骨的腕足——不像人，像深海里的章鱼！
“呀啊，居然活着变成了这个样子，果然，我的进步很快呢~”
戏谑的声音从他上方传来，男人抬头，空旷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蓝发的人，异色的眼瞳，脸色有复数的缝线，穿着宽松的格子毛衣，像是在欣赏一件优秀作品一样看着自己。
男人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你是谁？”
蓝发男人惊讶地看着他，无视了他的问题：“你能看见我了，还真是意外，明明没有对你的脑动手……是被污染的副作用吗？”
男人喃喃道：“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蓝发男人点头：“是的哦，很厉害的吧，做到这一点可不容易了，但之后就简单多了。”
男人呆呆地重复：“之后……”
“嗯，之后会有更多的人变成你现在的样子，多亏了你，我才掌握住变量，真是感激不尽~”
蓝发的男人虽然嘴巴上说着感谢的话，笑容灿烂明媚，然而已经开始异变的男人却对他毛骨悚然。
这个地方到底葬送了多少人！
到底为了这个“变量”他做了多么残忍的事！
之后他还要做更多这样的事？！
……要阻止这个人！
绝不能让他再去伤害其他人！！！
男人咬牙用腕足撑起身体，朝蓝发的人扑过去。
“哈？”蓝发的男人眨眨眼，轻松躲开攻击，“哦呀，已经适应了吗，那就开始下一段实验吧~”
男人的眼睛中最后看见的是对方的笑容，纯粹而恐怖。
七海芽衣眨眨眼，脱离了幻觉，她的视野里只剩下黯淡无光的黄色印记。
七海芽衣站起来，在骨山的中央环顾四周，有阴冷的风吹过，仿佛是惨白的骨头在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