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要他◎(第2/3页)

谢锳瞧见,将承禄拿来的桂花香胰递过去。

他握住转而用力擦拭身体,桂花的味道漫开,一颗颗水珠沿着后脊滑落,在烛火的映照下,水雾升腾,只看背影,便挪不开视线。

谢锳就站在那儿,盯着看了许久。

仿佛在这一瞬,周瑄是不一样的。

从前她知道他俊朗,可今夜的他又是截然不同的好看,想占有,想亲吻。

谢锳这般想着,却依旧没有动。

深吸了口气,往四下扫去。

殿内侍奉的宫婢没变,黄门没变,且都是如惯例般,宫婢在外殿,没有应允不得近身伺候。

“承禄,给朕搓搓背。”

站在门口的承禄抬起头来,望见谢锳冷冷的神情,当即躬下身去。

手指甫一触到颈部,周瑄眼神霎时冷厉,反手钳住谢锳手腕,用力一扯,她撞到木沿儿,疼的嘶了声。

周瑄僵住,猛地回头,看见谢锳,他噌的站了起来。

湿哒哒的身体,线条雕刻一般,露出水面的部分,犹如刷了层桐油。

“让朕看看胳膊!”

他知道自己的力道,那一下至少脱臼。

他连衣裳都没穿,径直环过谢锳的腰,托住她手臂抬起眼皮,满是焦灼:“如此可有痛感?”

谢锳皱巴着小脸,点头。

周瑄捏着她骨头,慢慢往上,“忍一下,朕给你接上去。”

谢锳刚要说话,然听见清脆的两声响动,手臂忽然钝感传来,紧接着她曲了曲手指,脱臼的胳膊恢复如常。

周瑄松了口气,自衣桁上扯来大巾,胡乱裹住身体,便又各种询问,唯恐哪里撞到了,周瑄小心翼翼拂开她裤腿,见那腿根有道青色印子,甚至扎眼,不由屏住呼吸。

“你怕黑,来时竟也不提灯笼。”

谢锳见他弯着腰,大掌捉着自己的裤腿,便往后退了步,扯下来。

“我有话问你。”

周瑄嗯了声,“你问,朕一定同你说实话。”

“你瞒了我何事?”

“怎么,谁在你面前嚼舌根了?”

“我要知道,告诉我。”

谢锳知道他有意回避,不由心间一凉,然面上不显,表现的冷静平淡。

“你喜欢上别人了?”她试探着开口。

周瑄忍不住嗤了声:“没有。”

谢锳猜的没错,与此同时,心弦更紧,“那你,是不是不小心和谁睡在一起了?”

周瑄沉默,半晌犹疑地回道:“你是说厚朴?”

谢锳气的瞪他:“女人!”

“这么不小心的事儿,朕做不出来。”

他总算知道谢锳今夜在气什么,她不睡觉,一而再再而三的恼怒,气愤,不过是因为怀疑自己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因为在意,才会一刻都等不了,巴巴跟来紫宸殿质问。

偏他很是享用,好笑又受宠若惊。

“谢锳,就因为这事?”

谢锳被他圈住,潮湿的气息一阵阵扑入颈间,她推了把,没好气道:“总之你不对劲儿,你...”

不小心看见他腰下,谢锳脸登时通红。

周瑄却更高兴了。

弯腰侧脸,不舍得错过她脸上丝毫变化。

那是为他生出的嫉妒,恼怒,他喜欢的要紧。

“朕不是不想碰你,是怕下手没轻没重,伤了你。”

他捧着谢锳的脸,又用力亲了亲她的唇,声音浓厚纯重。

“朕不怕你怀疑,你大可将紫宸殿里里外外搜个彻底,朕问心无愧,也绝无欺瞒!”

一通话说的信誓旦旦。

谢锳轻轻踩他一脚,终于转而笑道:“好,那我便去搜,若搜出来,倒要瞧瞧你说甚胡话。”

周瑄系着腰带,抬了抬下颌,意思是随意。

谢锳心情舒畅,在听到周瑄这番话后,她便知道昌河猜错了,可既然来了,总要做做样子,于是她绕着博古架转了圈,又抬步往书案走去。

然听见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便觉眼前一道人影闪过,案上纸上被一把抽走,带的纸镇摔落在地。

周瑄攥着厚厚一沓纸,背在身后。

“朝事。”

方才的愉悦荡然无存,谢锳敛起笑容,他分明是在堂而皇之的撒谎。

明明,她看见纸上一角,写的好似“人名”,他却说是朝事。

是激将法吧?

说是让自己随便搜,然当真要搜的时候,他又不肯了。

谢锳顿觉心冷,伸手朝他要:“给我看看。”

“朕说了,是朝事。”

“周骁,周衡,周业...是在取名字吧,给谁取得?”谢锳觉得心不断往下沉,沉到水底仍旧没有着落,是她没有想到的结果。

倒是他煞费苦心了。

“陛下要有皇长子了么,我是不是要恭喜陛下?”

她语调不变,竭力压制着情绪,然她觉得自己快要压不住,想冲上去质问他,打他,讨要公道。

可,她凭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般不堪。”

周瑄知道她误会了自己,遂马上解释,可只说了一句,后头的不知该如何编排。

“陛下怎知我心里怎么想的。”

“不管你怎么想的,总之都是错的!”

“你同旁人生孩子,便是对了?”

毫不掩饰的讥讽,谢锳觉得此时的自己不够冷静理智,她知道要忍耐,可无论如何都没法压下火气,就像烧起来一般,她不舒服,便要令周瑄同样难受。

她的脾气,仿佛变坏了。

不可理喻的坏。

不讲道理的坏。

她给自己内心梳理,然总会搅成乱麻,最终越来越烦躁。

周瑄上前,想抱她。

谢锳退了两步,抬手闭上眼:“陛下,你让我静静。”

她好似有点得寸进尺,妄想最初没有奢望的东西。

所以才会不满足,不退步,被骄纵的不知身份。

她该三思后行的。

周瑄亦没有说话,殿内静谧无声。

半晌,谢锳福了福身:“陛下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你放心,我会善待他,善待他的母亲。”

愈说愈荒唐。

周瑄不由分说打横将人抱起来,谢锳不反抗,面色却很是灰败。

放在榻上,周瑄握住她双肩,逼迫她仰起头。

“自始至终,只有你!”

“谢锳也好,谢锳也好,朕身心如一,只你一个!”

“你生气,但不该赌气,说什么混账话,要善待谁?!”

谢锳抿着唇,心里头不受控制的难受,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泪珠就是往下掉,一颗接着一颗。

“不用你善待,若有朝一日朕真的做出令你伤心难过之事,朕会亲手了结自己,用不着你善待!

朕这辈子,只可能和你生孩子,谢锳,你听明白了,朕只要你的孩子!”

一番话说得铿锵坚决。

谢锳被抱住,大掌箍的温热,却不紧致。

留给她足够的呼吸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