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2页)

立即笑得合不拢嘴,没来得及拉着程希觉问清楚男人怀孕到底什么情况,蒋冽阴沉着俊脸,再次直击要害,“以你们孩子的月份算,在婚前就把他给……”

就把干净清透的B神给糟蹋了。

蒋佩清笑容僵在嘴角,嫌弃地看着程希觉,“模样那么乖的男孩你都下得去手,你是不是强迫人家?”

“算是吧。”程希觉坦然地承认了禽兽行径,一副你们怎么骂都行的无赖样。

老爷子回过味来,怒目而视,“你占了顾渐的便宜,又和他离婚,大了肚子才想起来负责任,你可真是……”

程希觉幽幽叹口气,正色说道:“事情就是这样了,因为情况比较特殊,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他怀孕的事情,他以后还要出来唱歌,我不想让别人谈论他的身体,而不是他的音乐。”

算是还有点良心。

他们都清楚这件事会为顾渐带来的非议,男人怀孕的事情匪夷所思,一旦被曝光给大众,没有人会在意顾渐是不是才华横溢的歌手,只会对他的身体意/淫,那些下三滥的新闻会无处不在淹没他。

蒋冽跨下栏杆,厌恶地瞥一眼道德败坏的程希觉,低声骂了一句脏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夫妻俩兴高采烈地商量着等会上门去看望顾渐,蒋佩清按捺不住招呼管家准备补品,程希觉抬手向下压,制止他们的兴奋,不容置疑地说道:“我不打算让你们见他,至少在他生下孩子之前。”

就是这么的小气。

蒋佩清抑制不住笑意,“不让我们见人,送点东西总行吧?”

老爷子点头附和,“和你没关系,送给顾渐和宝宝的。”

程希觉能管住他们人不去,但礼物总有办法送上门,“可以送,但不能太多,以免让他不舒服。”

夫妻俩立刻叫管家拿来纸笔,开始列礼物清单,孕期的补品、奶粉尿不湿、婴幼儿的小衣服小玩具,需要准备的东西可太多了。

这天晚上,程希觉回到家,周姨在花园里遛狗,八分来的时候瘦巴巴的一条小土狗,现在养得油光水滑,站起来有半人高,疯跑起来拽不住,哪能放心让顾渐遛狗。

程希觉脱了外套,上楼推开卧室门,顾渐斜倚着在床上柔软的枕头,修白细腻的脖颈上挂着一副雪白的耳机,半阖着眼睛,神态冷冰冰的安静。

窗外深蓝天空星光点点,入秋的夜晚山间万籁俱寂,不知是不是因为室内恒温系统托起的气温高一截,程希觉有种从心至身的放松。

每天的胎教时间到了,他掀开唱片机,挑了一张交响乐的唱片,卡针刚卡上黑胶唱片,顾渐拽下挂在脖颈的耳机,不耐烦地说:“关了。”

程希觉拨开细长的金属指针,转过身温声问:“今天不想听交响乐?”

顾渐掐了手机上正在嘶吼的摇滚,揉揉震得隐隐作痛的耳后,“我不喜欢宝宝将来学音乐。”

程希觉挑眉,“和你一样不好么?”

顾渐仰起头轻哧,脖颈的线条温润干净,“艺术容易让人抑郁,我只希望我的孩子健康开心。”

程希觉想起咨询师的PTSD病患,艺术需要纯粹和偏执的灵魂,这样的人不会被肉/上的痛苦击垮,但精神上的折磨能从灵魂和□□双重地杀死他们。

他走出房间,过了会端了张英文报纸,施施然坐到床边,“你说得对,我们的宝宝从小该听金融时报。”

“还是听交响乐吧。”

顾渐可不想宝宝长大做金融投资,像程希觉似的,每天那可太乏味无趣了。

程希觉合上报纸,有点无奈地笑了下,“我给宝宝讲故事怎么样?”

顾渐睡衣掀起衣摆,坦荡地露出圆润鼓起的腹部,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程希觉俯下身,近距离对着他的肚子,一把十分温柔细致的嗓音,娓娓道来三只小猪的故事。

他声音低沉悦耳,语速不急不缓,仿佛大森里真的生活着三只粉嫩可爱的小猪仔。

顾渐脑袋后仰抵在墙上,微微扬起下颚,时不时漫不经心地质疑几句。

“老大叫呼呼,老二叫嘟嘟,老三叫噜噜,起名字能走点心么?”

“妈妈为什么不教小猪盖房子,森林里没有建筑培训班吗?”

“故事编得未免太草率了。”

程希觉被他接连的打断闹得没耐性,起身伸手掐住他的两颊,“你能别这么扫兴吗?”

顾渐推开他的手,垂下眼散懒地睨着他,“怪你编的故事漏洞百出。”

程希觉怔愣,不由好笑地问:“不是我编的,童话故事你没听过?”

顾渐有点困倦地打个哈欠,没什么精神地说:“我家从来不讲童话故事,也没有童话书,我妈不允许我听那些没用的东西。”

宁婉管得很严,连握筷子的手捏到几厘米都是用尺子量过的,稍有不慎就是打手心,听童话故事这种温馨又没什么用的事情在他家从来不会发生。

到收容所之前,他连影视剧都没看过几部,活得像个远古人类。

程希觉半晌无话可说,半是讶异,半是心疼,顾渐在家里到底过的什么样的日子,他手臂穿过顾渐的腰下,将人抱过来揽在怀里紧紧搂着,“没事,你可以继续打岔,我给你们两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