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3页)

虽然有入魔的原因,可也跟魏劫本来就愤世嫉俗,不愿同人亲近的性格有关。

可惜现在的魏劫,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出现搅乱了世事的缘故,压根没有厌世魔尊的气息,就是坏坏的帅痞子一个!

不过他跟自己冷了脸,大约这段暧昧不清就不会再荒唐下去了。

小筱懒得跟他打嘴仗,将自己用银符画的隐身符递给了魏劫,两个人贴了隐身符隐去了气息后,便前往了璨王府。

站在大树的顶端望去,同上次见的一样,璨王府的风水乃是聚拢之相。

不过这次再想起师父唐有术判定这里有聚拢盗窃他人风水之相时,小筱只能暗自佩服的点头。

师父就是师父,果真是深藏不露的风水大师!

夏家堪称百年大怨种,好好的五百年帝王命数,却被人给骗走了二百年。

现在算起来,被上神骗掉了底裤的夏家竟然没剩下多少绵延的气数了。

璨王作为皇室夏家的后人,若是从生死簿上知悉了这前因,大约是心里不平衡,想着依样画葫芦,从别人那里偷盗些风水气运来弥补自家的亏空!

不过眼下,她可不能多想那璨王的卑鄙之处,因为璨王府的高阁之上,还有个能随时侦测人心的獬豸圣像,阻拦一切对屋宅主人心怀不轨者入园。

小筱也不知道,她用银箔新制的隐身符对獬豸有没有作用。

当隐身符贴上的那一刻,她立刻感觉到自己的气息似乎都被压制住了,隐身符的效用果然大大增强了。

不过这隐身符也是有时效的,要在一个时辰内出王府,不然俩人便会立刻现形。

于是趁着王府门口大开,迎来送往之际,两个人跟着几辆马车下来的贵客,堂而皇之地入了璨王府。

那高高在上的獬豸被镶嵌在最高处的阁楼上,似乎没有觉察什么,依旧如普通雕像般一动不动。

听说这次入府的贵客是璨王的侄儿,也就是当今太子爷。

他带着几个近臣,还有自己的太子妃,几个侧妃正好来洛邑附近公干,顺便游船,在皇叔的府上歇歇。

璨王虽然是长辈,可身为臣下也要出来恭迎。

听说这太子爷跟璨王年龄相仿,小时常在宫里一起玩,虽然号称叔侄,其实好的跟兄弟一般。

只是后来新帝登基,按病故的先帝的旨意,将这个年幼的皇弟弟封往洛邑。

从那之后,太子便一直未能与这位小皇叔再见。

如今十余年过去了,叔侄二人再次相见,自然是久别重逢,有许多的话要讲。

只是那太子下了马车看到璨王之后,先是一愣,然后大笑道:“皇叔,你跟小时长得可不一样了啊!”

璨王微笑着还没说完请安的话,就被太子一把揽住,勾肩搭背地往前走去。

小筱和魏劫隐在会客大厅的长廊上,跟这边走边聊的叔侄只有几步之遥。

小筱注意到,那个万莲师依旧是管家打扮跟在璨王身侧。而他脸上被与天斗划伤的那道伤疤竟然愈合了大半,只留下一条红印。这让小筱十分惊讶。

要知道那剑蕴含着天罚之力,一旦被划伤,根本不可能像普通剑伤那般轻易愈合的啊!看来万莲师还真有些鬼门道。

就在这时,太子兴致勃勃地与璨王问道:“皇叔,你还记得小时你养的那个黑毛大将军吗?这次孤可弄来个比你那个还要好的,不知你府上可有些好货色?”

璨王含笑听着,眯眼想了想,试探问:“太子可是说父王送我的那只黑背猎犬?我府上倒是有几只看家护院,恐怕不能跟太子的爱犬相比……”

太子笑着无奈晃手:“皇叔,你连这个都忘了?那时候皇爷爷不知你怕狗,非要赏你猎犬,你平时连看都不看的!还哭着要跟我换会念诗的鹦鹉呢!我说的黑毛大将军,是你养的黑壳长须的蛐蛐!就是连咬死我五只的那个!”

璨王听了这才好似刚刚想起,微笑着恍然点头,然后道:“都是小时消磨的玩意,臣现在倒是不太玩那些个了……”

太子想了想,觉得也是,毕竟二十多年过去了,昔日的豆芽菜都变成了昂扬的中年男子了。

比如这皇叔,若不是眉眼与先帝肖似,如今站在他眼前,他也不敢认啊!

不过这位皇叔的记性可真不好,他一路兴致勃勃地说着二人小时的趣事,可璨王却是有一搭没一搭,大部分都不记得了。

如此路走了一半,场子都有些变冷,太子也有些懒了兴致,不爱再提小时的趣事了。

当他们一行人入了大厅,一直听他们说话的小筱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觉得哪里似乎不对。

就在这时,一直拉着她手的魏劫突然扯了扯她。

原来魏劫看到万莲师突然离开王爷,走向了后宅的厨房院落里去了。

他们二人也一路尾随,看到了万莲师径直入了厨房,支开了做饭的厨娘后,从怀里掏出了一颗丹,然后将它扔在了一个金盏汤盅里。

待丹药融化在这碗金汤佛跳墙里后,万莲师才回身跟他身后一个小厮模样的道:“你安排人,将这碗汤务必送到太子的桌前。”

那小厮看起来是万莲师的弟子,小声道:“师父,这太子若是在璨王符出了意外,你我也逃不开干系啊!”

万莲师冷笑一声:“就你长了脑子?我不过投了一颗七日醉,太子吃了只会像饮酒一般酩酊大醉罢了!他的话太多,王爷懒得与他应酬,这一颗下去,接下来的几日他连床都起不来,去吧!”

那弟子一听,不敢再耽搁,连忙端着那加料的汤盅走了。

那万莲师吩咐完后,转身又朝着西园而去。

等他走了,小筱跟魏劫来到一处僻静的后花园,小筱见左右无人,这才小声对魏劫道:“太子虽然话语稠密了些,可能引得心机深沉的璨王给他下药,让他闭嘴,绝不是心烦这么简单吧?你说是为什么?”

魏劫也在想这个问题。毕竟对方是堂堂太子,他一个地方藩王再怎么应酬不耐,也不应该如此简单粗暴地让太子闭嘴啊……除非,他是怕太子继续问些他回答不了的问题。

所以魏劫想了想说:“你说这太子方才有说什么要紧的事儿?”

小筱想了想:那太子没有几句正经的,都是他小时和璨王玩乐的事情。难道璨王不耐烦的正是太子跟他聊的那些童年趣事?”

像这类应酬,原也不应该吃力,可现在细细回想,璨王却似乎有招架不住之感,屡屡都答错了,甚至几次很明显试着转移话题……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所以璨王才要给太子吃七日醉,将他彻底灌倒?

魏劫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所以最后他沉思道:“除非这个璨王……压根就不是跟太子爷从小斗蛐蛐的那个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