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2页)

梦里的容灼并没有带着怒意,只是乖顺地倚在对方怀里,身体不住往后靠,想从对方身上汲取更多的温暖。少年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鱼,而于景渡则成了干涸的梦中世界里唯一的水源。

梦里的容灼毫无理智,只凭借本能依赖着于景渡。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变成了面对面拥抱的姿势,而他整个人几乎已经挂在了于景渡身上。

容灼很快发觉,他们两个人此刻已经不是在街上,而是到了先前的浴房里。

于景渡手里还拿着那个瓷罐,面上是那副清冷自持的模样,连呼吸都没乱,倒是容灼狼狈又可怜,正呜呜咽咽的哭着……

“唔……”

容灼猛地睁开眼睛,这才发觉怀里抱着的鹿皮水袋稍稍有些烫人。

这东西初时摸着不烫,若是抱着久了,与皮肤相贴的地方便会觉得灼热难耐。

他悄悄将水袋往旁边推了推,身体一动才觉出有点异样。

随后他伸手一摸,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容灼穿书前就已经成年了,他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也不是没有在梦醒之后面临过这种尴尬的局面。可这一次不同,梦里的人不再是模模糊糊的抽像存在,而是个实实在在的人。

此人还是与他朝夕相处的朋友,更离谱的是,对方是个男的。

容灼第一次梦到男人,且梦到的是于景渡,这让他羞愧又茫然。

他回忆着梦中的于景渡和自己,只觉一张脸不住发烫。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梦中的于景渡看着很正常,面对他时那神情与平日里无异,丝毫没有失控或者意乱情迷。

反倒是他……

容灼想起自己梦中的主动和渴望,便觉羞耻不已。

他想,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是因为于景渡先前那个拥抱,还是因为先前的火气没下去?

想起不久前的狼狈,容灼心绪更加烦乱了。

于景渡告诉他,两人之间偶尔有先前那种反应是正常的。

不止他这样,于景渡偶尔也会这样。

可仔细一想,他好像也不是偶然那样,而是经常。

尤其今晚还做了这样的梦。

容灼悄悄起身换了条亵裤,生怕吵醒了于景渡。

其实对方真醒了也无妨,他大可以找借口说要去方便。

但他做贼心虚,这会儿压根不好意思面对对方。

后半夜,容灼几乎就没怎么睡着,脑袋里一直在胡思乱想。

他试图为自己今晚这个绮梦找到点合理的理由,可惜始终无法说服自己。

快天亮的时候,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那念头早在离开京城后不久,他就曾短暂地想到过,但在于景渡的开解下,他很快就打消了。

直到今日,这个念头再次浮上心头:

容灼心想,自己不会真是个断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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