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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暂缓没兴趣。”贝克打断道。他的脸涨得通红,像熟透的番茄,“我要的是完全解决,彻底根除。”

我望着圆顶天花板叹了口气,“你要动用核弹。”

“你说得太他妈对了,我要炸死它们。”

“可是去哪儿炸呢?你可能没注意到,那些家伙向来只在人口稠密区登陆。”

贝克顿时泄了气。他很清楚这情况有多可怕,“有时候牺牲在所难免。”

我就像拿到班卓琴的史蒂夫·马丁那样笑着,从衣服口袋里取出、戴上自己最喜爱的那顶红色毛线帽。帽子改造了一番,内里附上了神经信号转换器。它有些紧,不过相比这一周以来快把人逼疯的乔装打扮,我终于找回舒心的感觉。

“什么?”总统问道,“你觉得这事很好玩?”

“抱歉,”我说,“我不该笑的。只不过听你说出这些话实在很有意思。没错,有时候牺牲在所难免。”

贝克慢慢点着头,不知道我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朝他伸出手去。这个友好的举措换来他狐疑的目光。“你闯进我办公室就为这个?”他指着我,“我可不这么想。你这人什么都做得出,除了好事。”

我的手依然伸着,“有意思。这也是我对你的看法。”

“你到底想干吗?”

我把手举得更高了一些,“握手。”

贝克朝后缩了一下,好像伸出手来的是金刚。

“也许你该看看我手心里放着什么。”我说。

贝克眯起眼,探过身子,“我什么也——”

我突然扭转手腕,用和远藤一样的“手表”表面,敲了下贝克的太阳穴。

吓坏的总统朝后退去。他张开嘴,准备大声呼救。

“闭嘴,坐下。”我说。

他服从了。我的命令——或者说想法——传到他脑子里,就像上帝他老人家亲自下的命令,贝克根本无法抵抗。和连接涅墨西斯时的那种重负相比,控制人类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只有一点儿小小的头痛,一两粒止痛药就能搞定。我感受着贝克的思维,它就像团柔软的黏土,等着我去塑造。我不觉得自己有多么顽强,好在贝克的意志实在太薄弱了。

远藤打着哈欠,把脚也搁到了沙发上,“感觉怎么样?”

“真简单。”

“我是说,控制全世界最有权力的人感觉怎样?”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这让我想起为什么自己不喜欢干这事。如果我能控制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那谁又能保证赞穆伯不做同样的事呢?

“我需要你去做两件事,”我对贝克说道,“取消你目前所有的安排,老老实实地待到……”我看了眼手表。现在将近下午五点,离太阳落山还有几个钟头。戈登是个优秀的士兵,在夜幕降临之前是不会发动攻击的。“……明天早上。至于现在嘛,先安排一顿丰盛的晚宴。”

贝克的手慢慢伸向电话,如果他突然摁下上头那个又大又红的按钮,后果不堪设想。

但他只是依言行事。在他打电话的同时,我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我需要花点儿时间给总统大人好好地洗洗脑。

  1. 美国二十世纪戏剧演员,同时也是班卓琴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