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第3/5页)

因为灵池宗长老并没有杀害青峰派和五海宗的弟子,所以这件事不能用法术来勘察真相,因为真相就是没人受到伤害。

是非曲直,全看他们的一张嘴。

比起沈半月,上五宗的人当然更信任司徒婷。

“哼,沈半月疯了不成,她刚打下五海宗一个月,就要对灵池宗动手,还顺带让我剑宗也被牵扯其中,她难道是自信可以以一敌二?”

有人的好处就在这儿,徐子洲能向着沈半月说两句,不叫节奏完全被司徒婷带着走。

只是他一开口为沈半月说话,就引来了他人的攻讦。

“沈半月是姒姓传人,当年姒姓传人是何等疯狂,徐长老可是亲眼见过的,那样的疯子,做出什么事来都不难理解。司徒宗主多年来为我上五宗殚精竭虑,从无过失,我相信,司徒宗主说的是事实。”

一句我相信,暴露了这些长老的无知,和他们对姒姓后人的偏见。

愚蠢至极!

徐子洲目光在自家剑宗的长老脸上扫了一圈,发现赞同此话的还不在少数,只不过剑宗习惯只扫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在这种需要表态的时候,只会沉默,不会说话。

如此怕事,哪儿还有当年剑宗半点骨气?

“那人分明用的就是灵池宗的功法,连易容所用幻术,都出自灵池宗,灵池宗幻术天下闻名,难道还有人比灵池宗长老更擅长幻术,以至于能以假乱真,骗过我吗?司徒婷,你当年做过什么事,我懒得追究,可你现在要将上五宗全部拉下水,为你的野心陪葬,我决不允许!我剑宗,从不屑于与小人为伍!不管之后沈半月要做什么,剑宗都绝对不会站在灵池宗身后,为灵池宗摇旗呐喊!”

徐子洲深知他必须尽快做出一个表态,让这些迷迷糊糊过日子的剑宗人清醒过来。

跟着司徒婷,那就只能通向死亡。

沈半月可不是当年对所有修士都有感情的沈安阳与沈安玉,真要是惹急了沈半月,她靠着门下弟子,横扫整个修仙界,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她不动手,无非是还留有一丝为人的慈悲之心,不忍见天下苍生,因为一人一己之私而血流成河。

司徒婷想要掌控天下,想要将姒姓传人赶尽杀绝的私欲,终会将她和她的拥趸者,带到地狱深渊!

徐子洲不管旁人如何,剑宗绝对不能跟着一起倒大霉。

他和欧阳姝的选择一样,当无法阻止损失造成时,一定要壮士断腕,尽早抽身,以免损失更重。

欧阳姝用她的死,给九转宗创造了一个完美的机会。

徐子洲则用他的强大,强行要让剑宗离开司徒婷。

司徒婷会看着他带走整个剑宗吗?当然不会!

所以面对冲着她叫嚣不止的徐子洲,司徒婷的手缓慢的放在了罗盘上。

“徐长老,我所做之事,都是为了整个修仙界的仙修。登天梯已断,想要重新与上九天联系,必须杀尽姒姓传人,你这样反对我,是想要让所有人陪你一起,死在寿元尽头,一生无法追求更高的境界吗?”

“帮所有仙修是假,满足你一己私欲是真,司徒婷,你这一套骗骗旁人也就罢了,还想骗我?呃……”

徐子洲说着说着,突然面露痛苦之色,他的所有生机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怪物吞食,寿元在一点点消失,他感觉到窒息,可明明他还能呼吸顺畅。

司徒婷也是渡劫期的修士,虽然她的等级比徐子洲低,但她手中的罗盘是仙器。

仙器在渡劫期修士的手里,能发挥堪比仙人的威力。

对上真正的仙人,徐子洲就没那么大的本事了。

转眼间他头发花白,面上爬满了皱纹,皮肤昏暗,眼中无光,可见生机散去大半,寿元将至。

罗盘内储存的生机满了,这才让徐子洲留了一条命。

因为生机流散,他的身体像是破了洞的布袋,里面的灵气自破口处疯狂流逝,转眼就掉了一个小境界,从渡劫后期变成了渡劫中期。

他腿一软,摇晃了一下身子,抬头用怨毒的目光瞪着司徒婷。

司徒婷轻笑,罗盘无法对姒姓后人下手,但是对付这些废物还是绰绰有余的。

真是可惜,没能直接送他去地底见沈安阳。

“长老寿元将尽,还是不要再掺和这些小事了,最好回藏书阁去,好生修养。”

司徒婷会动手这件事,徐子洲早有准备。

但是他之前没有见到司徒婷动手的样子,以为自己可以抵挡一下,结果就是他太高看自己。

他连姬千海都打不过,纵使在藏书阁内修行了一身本领,本质上和三百年前的他还是一样的,一样的弱小,比不上那些真正强大的人。

司徒婷这个靠着仙器作弊的家伙,他都比不上!

这件事实上徐子洲非常泄气,他低下头,避开司徒婷的眼睛,像是靠着躲避与司徒婷对视而逃避现实。

司徒婷对他沉默的反应很满意,眼底的怒气褪去,终于有了几分笑意,她拉着其他长老继续聊有关怎么对付“无耻”沈半月的事情,有徐子洲这只鸡在前,众猴无比听话,司徒婷说沈半月是姒姓传人,必须杀死,那就必须杀死。

只有剑宗的几个与徐子洲关系亲密的长老,跟徐子洲一起退回剑宗内。

等走出灵池宗的范围,确定司徒婷听不见后,那几个长老你一言我一语的讨伐起司徒婷。

“想当年,她不过是一个无人要的孤女,是欧阳宗主好心,收养她,让她识文断字,有了入道修行的资格,后来她入仙魔战场,身上用的一应全都是欧阳宗主给的,谁能瞧得起她?每次受了委屈,还不是欧阳宗主为她出头?”

“是啊,欧阳宗主对她是真没得挑,当做亲妹妹一样的好,结果她做了什么,先是害死欧阳宗主的挚友,然后再夺了欧阳宗主的大权,欧阳宗主活着的时候,她还知道收敛一些,欧阳宗主前脚刚驾鹤西去,她就忍不住,要拿我们开刀了!”

“就是可怜了子洲,差点儿被她要了命。”

“司徒婷手上的罗盘,我记得曾经是沈安阳的东西吧?她前脚把人家害死,后脚还用人家的东西杀人,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徐子洲听着同门滔滔不绝的对司徒婷的言语攻击,心底无喜无悲。

剑宗确实是不如以前了,他的同门在这些年里,被司徒婷养的已经犹如没了牙齿和爪子的老虎,与猫狗无异,只会冲着人摇尾乞怜。

司徒婷就是他们的主人,在主人面前,他们连个屁都不敢放,等主人不在跟前,又近乎小人嘴脸。

这样的上五宗,还有必要继续存在吗?

徐子洲不知道,他需要外人来为他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