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迫嫁

从那天沈嗣问她喜不喜欢她, 阮明姝觉着她的夫君就得了失心疯,做什么事情都很奇怪。

沈嗣对她几乎有求必应,百依百顺。

阮明姝就更觉得其中有她不知道的阴谋, 沈嗣哪有那么好心和大方?他最小气,心眼只有针那么点小。

最让阮明姝不适应的还是沈嗣如今夜夜都要与她同床共枕, 虽然知道她这犹如被阉透了的夫君不能对她做什么,但她还是有点不习惯。

若是分两个被窝,睡在同一张床上倒没什么。

可是沈嗣是要和她盖一张被子, 他还喜欢抱着她睡觉,他这个人睡着了防备心都极其的重, 双臂像挣不开的绳子, 牢牢捆住了她。

温热的呼吸不轻不重落在她的后颈, 好像在故意撩拨她,害她睡觉之前都心神不宁,忍不住胡思乱想。

阮明姝如今也十八了,这个年纪有时候也会想着要喜欢的人的疼爱。那些羞人的话本也不是白看的, 她被他撩拨的烦死了。

阮明姝心烦意乱的想, 沈嗣若还要继续胡乱撩拨她,就别怪她要去外面找个能用的小白脸来服侍自己。她这辈子总不能都享受不了那种乐趣吧。先前早早出嫁了的表姐还告诉她, 若是夫君有本事, 能让人□□,快活似神仙。

阮明姝闷在被子里,脸颊越来越烫, 手指和脚指头也渐渐发烫。

她知道,自己这是到了思春期。

再想下去可能要流鼻血了。

阮明姝重新睁开眼睛, 有些恼怒的掀开被子透气, 脸上的温热纾解了些, 心里的躁动却迟迟降不下去。

沈嗣没睡着,她掀开被子的瞬间就睁开了眼睛。

他的手漫不经心横在她的腰间,冷冰冰的拇指贴着她纤瘦的细腰,隔着布料,皮肤滚烫的温度贴着她。

阮明姝听见他的声音就更烦了。

她转过身,看着她夫君这张漂亮的脸,心里越想越气,他怎么就一点用都没有呢?

阮明姝恼火踢了他一脚,“你能不能下床?”

沈嗣轻松捞住她的脚踝,拢着又重又深的力道将她的腿往前拽了拽,让她贴着自己的身体,他沙哑着声音说:“不能。”给出的理由冠冕堂皇:“既是夫妻,就要睡在同一张床上。”

阮明姝还想拿脚去踢他,可是踢又踢不动。她的脚上没什么力气,软绵绵的像在挠痒痒,反而让他钻了空子,强行拢住了她。

脚踝上的配饰铃铛的响。

夜深人静,暖香红帐中平添暧昧色气。

“可是我不想天天都和你一起睡,你身上好热,我不舒服。”

“我叫丫鬟送些冰块。”

“不要,没有用。”阮明姝盯着他的脸,忽然在他的下巴咬了口,牙尖嘴利,咬上去还真的有点疼。她看着他下巴自己留下的杰作,心里舒服了点:“你再不下床我就咬死你。”

阮明姝眼睁睁看着沈嗣的眸光变暗,晦暗的双眸有种她看不懂的深意,过了良久,她听见沈嗣说:“以后少说这种话。”

阮明姝很叛逆,最不喜欢别人管东管西,他凭什么总是这样管着她呢?这个少说,那个少做。

阮明姝抬眸:“什么话?咬死你吗?”

沈嗣:“……”

他沉默,大抵是了解她叛逆的性子,在认真思考用什么方式和她沟通比较有效。

阮明姝冷呵了声,精致的眉眼透着些许不耐,她为了和他作对,自以为是再给他找不痛快:“我就要说。”

沈嗣张嘴,连打断她的机会都没有。

阮明姝继续:“我就要咬死你。”

她骄纵道:“天天都咬死你。”

沈嗣头疼,干脆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被堵住嘴的阮明姝只会更生气,而不会就此罢休。她唔唔唔的出不了声音,眼睛睁得很圆,好像在控诉他的霸道。

沈嗣看着她漂亮的眼睛,心下微动,他好好和她讲话,温声细语:“你答应我不再乱说,我就松开手。”

阮明姝觉得屈辱,可是又没有办法,过了一会儿,她不情不愿点点头,沈嗣慢慢松开了手。

阮明姝的皮肤太嫩了,被捂了一会儿这片就映着薄薄的红。

她的眼睛里沁着汪汪的润色,指责他:“你这个人好恶毒!连话都不让我讲。”

沈嗣受下她的不满,“嗯,我恶毒。”

阮明姝心里想着别的事情,小嘴嘚吧骂了他一会儿就停了下来。她的夫君不会跟她和离,一辈子抱着个阉人过,实在是烦!

阮明姝可不想这辈子都体验不到表姐说的那种□□。

都是女人,怎么不能享受呢?

锦衣华服她要,荣华富贵她也要,好男人她更是要收入囊中。

虽然阮明姝之前答应了沈嗣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但是那是他答应了会跟她和离。

他有脸反悔,她说的话也可以不算数。

不过阮明姝也怕被沈嗣抓到把柄,狠狠收拾一顿。

这个人手段恶毒程度,她可是最先领教过的。

阮明姝在想一个万全的法子,一个她去外面花天酒地寻欢作乐不会被沈嗣抓到的办法。

沈嗣看见自己的小妻子在认真思考些什么,表情相当凝重,抿着唇,十分严肃。他有些好奇:“在想什么?”

阮明姝匆匆回神,保持着大小姐的镇定,“没什么。明天我要出门,你不许让人跟着我。”

他倒是不拘着她出门。

买什么也都让买,随意拿,回头叫管家去结账。

可是阮明姝也说不上来这种做法哪里怪异,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她这脑子,想了几天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

沈嗣说:“只带一个魏广,不会碍你的事。”

阮明姝烦他,又怕他,说话靠的这么近,叫她不自在。她的脸好像变得更红了,绷着脚指头,“你别靠近我。”

沈嗣正要说话,忽然看见她流了鼻血。

阮明姝从来没有这么丢脸的时刻,在床上和她的夫君吵架时对着他流了鼻血,她茫然抬起手摸了摸上颌。

手上染到了新鲜的血。

她被吓了一跳,啊啊啊的叫起来。

沈嗣比她淡定许多,拍了拍她的背脊安抚了几声,男人蹙着眉,叫她不要乱动。

沈嗣抽出干净的帕子,帮她的血擦得干干净净。

“别动,就这样坐一会儿。”

没过多久,鼻血就止住了。

沈嗣有些奇怪:“你最近吃什么了?”

上火的如此厉害。

阮明姝哪里记得住每天都吃了什么,她在雍州被养的珠圆玉润,回京城后被人嘲笑圆润,这些天都憋着没怎么吃饭。

阮明姝抓紧被子,扭过脸,不高兴的说:“我不知道,忘记了。”

沈嗣只有晚膳与她一起,他记得桌上没有几样会上火的菜,“阮明姝。”

“你不要叫我。”

“不检查怎么能知道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