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4/4页)

坐上车后,纪雪汶问道:“傅局,我们这次要去做什么任务?”

傅明州回答道:“c市有几个地方的秽值严重超标,而且地理位置有一点奇怪。”

傅明州手指在方向盘上敲着,斟酌道:“我们点开c市的地图,将这些位置标在地图上后标出来后发现,这些地方如果用连线连起来,呈现出的图案像是两轮背对的弯月,又像是羊角,据说,那个神国敬拜的圣徽上的图案就是类似的元素。”

纪雪汶愣了下,问道:“羊角还是鹿角?”

傅明州回忆了一下自己所说的话,有点纳闷:“是羊角,你为什么会联想到鹿角?”

因为纪雪汶记忆中的古神圣徽就是似火焰似鹿角形的,所以他才冷不丁这么问一句。

在得知神国的存在后,纪雪汶就想过很多次,神国所信仰的‘神’会不会与他的古神心脏有关系。

如今听到二者的圣徽不同后,纪雪汶不由轻松了口气,知道那神国大概率属于另一个‘神’。

这挺好的,纪雪汶觉得自己不喜欢那所谓的神国,看到他们就觉得恶心。而且夏国那么排斥‘神国’,‘神国’犹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纪雪汶一点都不想和这样的势力扯上关系。

听到傅明州的反问后,纪雪汶连忙将话题拉回正轨,问道:“我就是突然想到,随口一问的。如果连线图案与神国的圣徽相似,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些秽值超标地方的形成和那些神国异者有关?”

傅明州点头:“那些神国异者也招供了,他们在c市利用这些秽值超标的地方制出了圣徽的图案,圣徽发挥威力后,致使了秽雨之夜的出现,c市的秽气浓度久久不散。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一点是,那法阵或许能会召唤出神国供奉的邪神。所以我们必须马上将这几个地点尽快捣毁,破坏圣徽。”

纪雪汶:“!”

“那我们赶快点。”纪雪汶听到那邪神就觉得不自在,并不害怕,就是胸口心脏处憋闷闷的很难受,影响的他精神也有点烦躁。

傅明州笑道:“也不用那么急,等那些镇守组成圣徽地点的秽物们升入S级以后,那个邪神才能通过圣徽降临c市。据我们秽值的浓度检测,只有我们俩正在去的那个地点的秽物达到了A级标准,其他的都在B级,距离突破也还有段距离。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的时间很充足。”

“那倒还好。”纪雪汶:“这邪神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们这里有检测秽值的仪器,就算没发现那些神国异者,这几个秽值超标的地方也会被发现,一旦被发现,这些地方肯定会被捣毁,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是他另有安排,还是说他就是单纯的没有见识,不知道夏国的科技发展速度?”

傅明州抚摸着方向盘没有说话,应该是……另有安排吧。

想到他们审问神国异者时,其中一个异者在被问到邪神是否有其他的安排安排布置时,那个异者根本说不出口,黑色的火焰从内由外而出,将那个神国异者燃烧融化成一摊血水。

邪神必然是有其他目的的,但他们审问不出来,只能被动的防御。

“c市的秽值浓度短时间……不,是两三年内都不可能退回去了,等c市解封后,这边的秽气浓度情况传出去,估计会吸引来不少异者和秽物,c市要乱起来了。”

纪雪汶皱眉道:“c市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吸引那个邪神这样大费周章?”

“谁知道呢……”傅明州直视着前方,眼底一片冷漠,向他们的目标地点行去。

江南盛景苑中一家别墅里,孱弱的青年坐在小花园的长椅上,他手里揉搓着一朵刚刚摘下的新鲜花朵,花瓣被他粗暴的动作碾的粉碎,红色的汁水沾满了他的手心。

忽然间,感觉到脖子上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一阵剧烈的刺痛传来。

神色阴郁的青年抬头去看,一只黑色的乌鸦站在头顶的树枝上盯着他看,黑色的眼珠子乌沉沉的,其中充满了邪恶、污秽、嫉妒和……杀意。

青年不由站起来后退一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一只鸟嫉妒他,还想杀他。

按照平时他的性格,他此时已经被激怒,会想方设法让人把这只敢砸他的鸟抓下来。

然后拔了它的羽毛,砸断它的喙,将它的翅膀生生拧断,让它在烧的滚烫的铁板上走,将它折磨的片体鳞伤,才能发泄完自己心中的怨气。

可今天他却奇怪的生不出恶意,甚至在它的注视下,由心而发的感觉到彻骨的冷意。

他恐惧着,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手,有种想要尖叫并逃离这里的冲动。

但事实上,他完全不能控制自己,双腿如生根一样牢牢扎在地里,喉咙也像是被炽热的铁块烫伤了一般,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此刻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后颈处的刺痛,好像有什么在拼命往里面钻一样,让他疼痛难忍,面色中也不由带了出来。

树枝上的乌鸦目光愈发不屑,它展开翅膀,口中发出尖利刺耳的鸣声,化作一团乌黑的浓雾,将青年包裹在了其中。

等浓稠的黑雾散去后,僵直站着的青年双腿骤软,咕咚一声了坐在地上。

他面前别墅的大门被打开,听到外面的动静后一个穿着围裙的保姆走出来,看到他的姿势立刻道:“我的大少爷,你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体,怎么直接就坐在地上了,太太就你这一个宝贝疙瘩,回头着凉了,太太又要发火,快起来,跟我回屋歇歇。”

青年坐在地上,低垂着头不说话,也没有动作,直到保姆过来扶他,他才顺势跟着站了来,他那稍微有些长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从肩前垂落到颈后,一枚暗红色、似两轮弯月背对、又似羊角的图案散发着不详的光,虚虚一晃,随后没入皮层之下,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