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吃的是情怀(第2/2页)

这是因为一颗糖球打赌了呗?

刘青山算是服了这帮野小子,啥赌都敢打。

正要继续往回走,就听身边的四虎子忽然叫起来:“哎呦,咋回事,俺这耳垂咋梆硬梆硬的呢?”

他自己不晓得厉害,还当成挺好玩的,旁边几个小娃娃,也伸手去摸,还有两个试图用手指来回拨弄着。

“别动!”

刘青山可吓出来一身冷汗,这耳朵冻硬之后,就变得很脆,使劲一碰,真能掉下来,搞不好就成一只耳啦。

刚才疯玩的时候,跑出一脑瓜子汗,四虎子就把棉帽子给甩了,可是像耳朵这样血液循环的末梢,却很容易冻的。

也许就在不经意之间,吱的一下就冻了,玩得正嗨的四虎子,根本就没啥感觉。

刘青山用手抓起一把雪,将四虎子拽过来,然后就开始用雪轻轻擦拭他的耳朵。

这个道理,就跟用凉水缓冻梨差不多,冻梨表面,就会慢慢结成一层冰,是里面的冷气散发出来的表现。

搓了两分钟,四虎子的耳垂又变得软乎了,然后再搓另外一个,最后都搓得红彤彤的,跟发烧似的。

把棉帽子给他扣到脑袋上,刘青山才长出一口气,嘴里叮嘱他以后玩的时候要注意,没娘的孩子,就是缺少人经管。

“青山哥,没啥事,就是有点麻痒痒的。”

四虎子嘴里还说呢,他是不晓得厉害,回家之后就得水肿脱皮,最后整个耳朵,非得剥一层皮不可。

刘青山直接把他领到自己家,然后去园子里薅了些去年秋天的茄子秧。

经历过霜雪的茄子秧熬水,拿来擦洗患处,可以治疗冻伤,这也是民间总结出来的土法子。

给四虎子擦洗完之后,剩下茄子秧水,就装到罐头瓶子里,叫他带回家继续用。

不以为然的四虎子还挺乐呵:“青山哥,这个罐头瓶,俺是不是不用还了,过年的时候,叫二哥帮着俺做个小灯笼。”

刘青山摸摸他的脑瓜,点头应了下来。

家里的老四老五已经洗完手和脸,林芝正拿着一盒蛤蜊油,叫她们往脸蛋儿上和手背上抹呢,要不然,小脸蛋儿变成麻土豆就难看啦。

在外面疯玩当然饿的快,苞米花都嚼腻了,幸好刘金凤早有准备,从炉子下面,掏出来几个早就埋好的土豆。

磕打一下土豆上的柴火灰,轻轻剥掉外皮,里面已经烤得金黄,掰开土豆,又面又起沙,还散发着浓浓的香气,连刘青山都直咽口水。

这吃的不是烤土豆,而是浓浓的情怀啊!

当然了,要是用同样的方法来烤豆包,就更美了,要是再有点雪白的白糖蘸一下,那非得美出鼻涕泡不可。

刘青山正琢磨着呢,就听母亲林芝嘴里念叨着:“三凤儿,咱家明天淘米吧,你用爬犁拉到公社的米碾儿去粉了,回来发面蒸豆包。”

这算不算母子连心呢,刘青山赶紧满口答应。

估计是母亲看到孩子们回来都饿了,等蒸完豆包,饿了就可以啃两个。

同样高兴的还有老四和老五,这俩小丫头,越来越欢实了,手对手拍小巴掌:“蒸豆包喽。”

刘青山也不由嘿嘿笑了两声:“你们两个,可不就是一年级的小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