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与国争锋(一)

蓝鸟号,就像一只蓝色的飞鸟。

陆远无比确定娜娜和珂雪那两个小丫头,会喜欢这艘船到喜欢的不得了。

蓝色的船,蓝色的花饰,蓝色的风铃,蓝色的碎花镶嵌琉璃窗户,三面像翅膀般张开的蓝色船帆,透过镂空的顶棚看到的蓝色天空。虽然都是蓝色,却并不显得单调。浅蓝、深蓝、蔚蓝、蓝黑、蓝紫……构成了一个缤纷的色彩世界。

这艘船的排水量不到两百吨,吃水很浅,因此什么样的航道都难不住她。

而且她航行的速度极快,当风帆与风向呈三十五度角的时候,甚至可以跑出三十节的速度!这在加勒比海没人能追得上。当她急速航行的时候,海面被轻盈的撕开,船身就像在贴着水面飞行一般。

操纵蓝鸟号同样非常简单,你可以先调整船帆,然后再去管轮舵,或者反之。大三角硬帆只需要调整角度即可,而四十五度永远是一个万能的角度。只要不去动那几门装饰性的小炮,这就是艘一个人就可以驾驶的游船。

更多的时候,陆远只要将轮舵固定好方向,就可以一整天不用去管她。

反正对于游玩的人来说,无论走快还是走慢,都是一天。

……

“龙涎香其实是一种鲸消化系统的肠梗阻所产生的结块,它……华梅,你知道什么是肠梗阻吧?”陆远很纯洁的看着李华梅,准备Discovery一下关于抹香鲸消化不良导致肠道病变的问题。

“呕~!”李华梅急忙捂住嘴,“陆兄,请一定不要再说下去了!”

陆远很有毁灭女神的潜质,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很少还能继续保持女神范儿的。基本都会被他从云端上拖了下来,还都摔得脸朝地,毫无形象可言。

“昨天那个解剖鲸鱼的场面……”陆远停了下来忍不住摇摇头,两个人的表情都很郁卒。昨日靠港送一批舞女上岸,无意中看到一场杀鲸鱼取鲸香的场景。看到那头美丽的白鲸垂死前的哭泣,两个人都不好受。

“我以后再也不用龙涎香了!”李华梅将腰上的香囊摘下来,把里面的香屑都倒进了海里。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你这么做是对的……”陆远说了句前世人人皆知的话,“不过圣詹姆斯的风景确实不错!”

“嗯,确实很不错,很少见到那种像翡翠般的海水,沙子更是超乎想象的洁白。”李华梅很配合的转换了话题。“不过比基尼到底是什么东西?”

陆远只能继续换话题。

清晨两人一起习武练剑,傍晚在甲板上放一盏明灯,坐而论道,说到兴致高处就起身交手几个回合。

遇到风景绝佳之处,就停留一两天。无论是悬崖绝壑,还是深涧险滩,都难不住两个武功高手。

遇到特别风味的当地美食,就当一回饕鬄,李华梅也可以和他般用手抓着吃肉,对着瓶子喝酒。看美人做这些事情,别有一番风情万种。

遇到繁华的港口,就邀请一批舞女或者歌剧团上船演出,然后在下个港口分开时奉上丰厚的酬劳。这些歌剧、歌舞在当时看来,很多都是下里巴人、粗俗艳情。但是陆远知道放在后世,无论是红磨坊的艳舞还是剧院的世情讽刺歌剧,这些终将会进入艺术殿堂,并真正的永垂不朽。

李华梅也在这期间渐渐的改变了自己,从抗拒变成接受,从接受转变为欣赏。

有时候李华梅也会为他弹奏一些曲子,或者唱几首诗词,内容以易安居士的作品居多。陆远只知道拍手叫好,从不会拿出什么后世的诗词歌赋、流行歌曲之类的出来献丑。

陆远不会这些,但他能打拳,任何武林绝学他都能信手拈来,且都能打得百花错落,不入俗套。

一个多星期下来,两个人渐渐成了亦师亦友的关系。

陆远也曾笑着说起当年元末明初的革命往事,李华梅这才知道,真正的陆赭石是个什么样子。

原来那怕是“帝师”彭莹玉写的话本,那也是道听途说,要多不靠谱就有多不靠谱。

至于其中有些牵涉到穿越之后又穿越,因此无法说清楚的部分。反正李华梅已经下了决心要离开,这些事情到时候自然明白。

……

就在两人自由自在将船驶向玛格丽塔港的时候。

陆远忽然站起来眺望天边,轻轻的说了句,“看来有麻烦。”

“但凭陆兄安排。”李华梅放下茶盏,取出自己长剑。

遥远的天际,一只鸟儿扇着翅膀向这边飞来。

……

“船长!救命啊!船长!”远远看见“蓝鸟号”,鹦鹉道格全身一软,再也没力气挥动翅膀。身体像石头一样往“蓝鸟号”坠了下去,随即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接住,护在掌心。

“道格?出了什么事?”陆远一边询问着的同时,一股浑厚的真气涌入鸟儿的体内。真气按摩和舒缓着它僵死的肌肉筋骨,修复身体内的损伤,接驳脱臼的翅膀。

休息了一小会儿,鹦鹉道格才从几近昏迷中苏醒过来。

“生病……约翰……船长……”它断断续续的说着。

“先告诉我方向……”陆远温和地说道。

“西,西北。”

“我知道了!先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回头再说。”陆远一催真气,让鹦鹉道格无可抑制的坠入了梦乡。

“华梅,你来照顾它吧。”陆远将道格交给了李华梅,看着它身上脱落的羽毛,还有湿漉漉的身体……第一次看到鹦鹉道格如此的拼命,恰恰说明了问题的严重——但凡有一点点偷奸耍滑的机会,道格都会抓住的。

陆远感到怒火在心中淤积!他握住轮舵,八根触手齐齐操纵三面船帆转向。

“蓝鸟号”在水上撕裂开一道开口,飞快的转向西北方向,然后逐渐的开始加快速度。

“我倒想看看,是谁敢在这个时候给我添堵!?”

……

上百道钩锁拉扯住“艾罗娜号”的船舷,两艘战列舰一左一右的将她夹在中间!

战列舰的甲板足足比艾罗娜号高上四英尺,两艘船的水手们挥舞弯刀,耀武扬威的喊叫着。他们甚至没有准备火枪队,只是往钩锁上铺着木板,搭成十几米长的临时绳桥。只要一声令下,随时可以一拥而上。

“艾罗娜号”被左右两艘战列舰拉扯住,就像被蛛网困住的蝴蝶,已经彻底无法移动。

约翰·沃克曼咳嗽着,脸色苍白的拎着一把火枪和弯刀,站在最前面。在他身后,是上百名“艾罗娜号”的水手。这些人有些是新招募的,有些是老面孔。可是无论是谁,人人的脸上都带着病容,虚弱的站在那儿。有些人还需要相互搀扶着,他们仿佛一根指头就能戳倒,这艘船已经失去了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