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2/5页)

魏贵人都想叹气了,海贵人的心够大,可惜手和脑子没能跟上,真是愁死她了。

她只能努力让白贵人多办一点,再让白贵人去劝海贵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跟着嘉嫔念佛抄经大半年的,白贵人身上也沾了点佛性。

说人话就是,白贵人的性情相当佛了,脾气好得不可思议。

不管海贵人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来,白贵人能答应就答应,不能答应就细声细气开始安抚她。

有白贵人在,魏贵人真是省了不少事,起码不必去应付海贵人了。

海贵人感觉自己不管是发脾气也好,还是讲道理也好,反正白贵人就跟棉花一样,怎么都是软的,让人也跟着没脾气了。

而且白贵人说到最后都是佛经了,还热情推荐海贵人也跟着自己一起读一读,心情会好很多。

海贵人才不乐意,她这还怀孕呢,要是念经移了性情,让肚子里的孩子也喜欢佛经,以后也想出家,那她不得哭死过去?

高贵妃提起这个也乐意:“以前怎么没发觉,白贵人也是个妙人呢!”

沐瑶回想了一下,感觉白贵人的脾性一向挺好的,念经抄经之后就更好了。

不但好,而且还颇有点看破红尘的意思,白贵人压根就不跟海贵人争辩,说话一直温温柔柔的。

而且还相当有原则,能做就做,不能做就不能做,说什么都不让步。

不行的话就讲道理,柔声劝说,实在不行就开始说佛经。

再不行,白贵人就开始念经了。

海贵人给念得头疼,自己也说不下去,简直是落荒而逃。

光是想想那情景,沐瑶也忍不住笑了,附和道:“确实,白贵人真是个妙人了。一物降一物,没想到竟然是白贵人降住了海贵人。”

毕竟连魏贵人都拿海贵人没办法,嘉嫔也是受不了,唯独白贵人那是纹风不动。

而且她还不是海贵人要什么就给什么,愣是让海贵人到最后都不敢再提什么要求,变得老实多了。

娴妃想到海贵人这个麻烦之前还想搬去翊坤宫,幸好没让她如愿的。

海贵人不知道自己成了烫手香芋,谁都不想接收她,这会儿正吭哧吭哧跟着白贵人学习怎么看账对账。

白贵人心细,魏贵人就把对账的事交给她了。

海贵人自然不服气,也厚脸皮跟着来了,白贵人也没赶她,还手把手教导起来。

对账看着简单,海贵人觉得这事肯定没问题,然后白贵人重新查看,就发现出错的地方没标注,显然被海贵人漏掉了,就让她重新看一遍。

看了第遍,白贵人一看还有错的,就让海贵人继续再看。

看了三四遍还是有错,海贵人就不耐烦继续看,想要换个别的,白贵人面色柔和道:“做事得从一而终才行,在哪里错了,就从哪里开始。这看账功夫瞧着不显眼,以后却是能用得上的。”

海贵人听出她的言下之意,以后要是晋了份位,成了一宫之主,确实需要自己来看账对账了,不然被底下人忽悠,自己还傻乎乎什么都不知道,那可不行。

于是海贵人又重新拿起账本,比之前要认真得多了。

雪颜在外边听了一耳朵,回去就跟魏贵人提起此事,忍不住感慨道:“还是白贵人有办法,奴婢刚才听着还以为海贵人要发脾气不肯干,白贵人得哄着海贵人继续看下去,指不定要闹腾好久。”

哪知道白贵人三言两语就让海贵人服服帖帖,都主动拿起账本,比之前更认真看了起来。

魏贵人也点点头,回想了一下梦境,记得海贵人后来晋为愉嫔的时候,白贵人也跟着晋为仪嫔了,也就是这两年内的事才是,如今却毫无征兆。

海贵人好歹有孕了,白贵人却是风轻云淡的,只一心向佛去了。

仿佛读经念经之后就斩断了三千烦恼的情愫,她对乾隆都变得淡了起来,没那么热衷了,每天不是在屋里抄经,就是帮忙解决宫务。

她这日子每天过得规律极了,海贵人不管如何折腾,仿佛万事都不留在心上,白贵人每天嘴角带着微笑,似是心情都不错的样子。

魏贵人光是想想就对白贵人十分佩服,但是心里却有点害怕。

一个人什么都不追求,什么都放下了,仿佛无欲无求,这就跟不是活人一样,让人有点后背发毛。

不管如何,有白贵人在,好歹应付住海贵人。

一个月匆匆而过,嘉嫔终于出月子了,她虽然每天擦身,依旧难受得很,总算能去沐浴了。

她沐浴后换了一身,先看了四阿哥一眼。

嘉嫔这个月最习惯的就是每天都多看四阿哥几眼,生怕少看一眼就出什么问题。

太医早中晚都来看四阿哥,检查一番,也是担心这个小阿哥太瘦弱会长不大。

幸好一个月下来,四阿哥伺候得精细,还长大了一点。

乾隆过来看四阿哥的时候也稍微松口气,起码这孩子看着壮实一些了,于是赐名为永珹。

沐瑶看得出乾隆是真的很喜欢玉器了,给孩子们取的名字全是玉器。

永璜的璜是半圆的玉器,永琏的琏是祭祀时候用的玉器,永璋的璋是六礼玉器之一,如今永珹的珹依旧是玉器,是一种护城玉。

倒是这些玉器都为美好的祝福,乾隆对几个小阿哥们的名字却是十分用心了。

永珹之前洗三只简单办了,后宫的嫔妃去观礼,见他丁点大坐在盆子里面,嬷嬷们都不敢用力,只轻轻泼几下水简单洗洗就赶紧抱起来擦干,生怕他冻着了。

他哭起来的声音又细细弱弱的,不仔细听都要听不出来。

沐瑶看着就心惊肉跳,好在这孩子十分坚韧,在精细护着之下愣是满月了。

乾隆的意思是满月就不办了,等百日的时候再办也不迟。

毕竟这孩子还是太瘦小了,办满月宴太吵闹对他也不好,还不如等百日的时候再说。

反正只要永珹能够平安长大,哪怕百日宴不办也是可以的。

嘉嫔对此很有意见,毕竟其他阿哥的洗三、满月和百日都是办了的,唯独永珹洗三就办得极为简陋,连命妇都没有请,如今满月宴也要取消,硬生生比前面几个阿哥都低了一头。

以后永珹长大后,发现自己如此不受重视,会不会难过?

还是罗嬷嬷劝道:“娘娘,四阿哥如今身子弱,太医的意思是在宫里静养为好。”

比起满月宴,当然是永珹身体更重要了。

嘉嫔也是心疼儿子的,就是觉得别人有的他却没有,就十分想为儿子打抱不平。

罗嬷嬷这么一说,嘉嫔才慢慢消气,对着四阿哥叹气道:“也怪我这身子骨不争气,不然永珹也不至于受这委屈。”

思及此,嘉嫔自然就想到魏贵人,沉吟片刻道:“如今我也出了月子,永和宫就该自个管起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