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编号068

简云闲亲上去的时候, 就觉得哪里出了大问题。

那种熟悉的失控感再次席卷而来,让他的行为和想法全都不受控制了。

放在平时,简云闲可能要做点什么及时止损了, 但这回, 他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他干脆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顺着本能继续下去。

真就跟吸了毒没法自控一样,糟糕又让人上瘾。

而面前的易鹤野, 大概是这几天被密集的攻势亲麻了,居然稳住了情绪,没有再爆炸一般原地裂开了。

他一边控制不住地流眼泪,一边依靠本能躲着简云闲的吻——倒不是因为别的,凑太近, 他快缺氧了。

结果他刚躲开没几秒,就被那家伙一句话吼回了神:“看着我!!”

简云闲放下了一定要想通什么的执念之后, 似乎戏瘾也上来了,伸手捏住了易鹤野的下巴, 逼迫他看着自己。

那额头都爬上青筋的爆发力, 浑身上下藏不住的杀气,还有模仿毒瘾发作时飘忽不定的眼神,所有东西半真半假地揉在一起,叫人看着一阵压抑。

易鹤野被他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下意识想尝试着挣脱手铐,结果那家伙不声不响, 又一次狠狠攥住了自己的手腕。

“呜呜……”易鹤野本来就哭得刹不住车, 这回疼得一抽, 更是控制不住生理性的眼泪唰唰地流。

这是演戏, 疼就要大胆说出来, 最主要是,再不说点什么,眼前这人的情况,就非常不妙了。

于是易鹤野放下了自尊心,咬着牙哗啦啦地流起眼泪:“住手……疼……”

这三个字像是碰对了什么密码,一下让简云闲怔愣在原地,那叫人不安的杀气也完全削弱到机会不存在了。

易鹤野红着眼,可怜巴巴和他对视着。

下一秒,神经病附体的简云闲就又把他抱住了。

毛茸茸的脑袋在他的颈窝蹭来蹭去,大概是在道歉的意思。

大概吧,易鹤野也搞不清了,只觉得整个事态已经走向了失控,他本人却也脱力到完全不想去管的程度。

他只能任由自己蓄了十几年没流过的眼泪疯狂失禁,他脑子一片发泄后的虚脱凝滞,连那家伙什么时候把自己手铐松开了都不知道。

接下来的漫长的时光里,简云闲给自己加戏的声音一直在他脑门子上方盘旋着。

易鹤野脑子一片麻木,只能断断续续听到一些夹杂着粗鄙脏话的爱意输出。

明明只是哭了一场,骂了几句话,易鹤野却感觉从身体到灵魂都被彻底掏空了。

他半句完整的台词都说不出来,只能配合那人掐自己手的节奏,半自愿地抽泣哭几声骂几声。

有好几次,不知道是他们中的谁想越过那条红线,让事态反复徘徊在极度危险的悬崖边缘,导致两个人都有些急红了眼。

那家伙又开始漏电,电流从指尖爬上天灵盖儿,只叫易鹤野的呜咽声都堵在喉咙发不出来了。

慌忙中,易鹤野赶紧拦住了简云闲的手,用尽自己最后一丝理智,违背着自己的生理本能乞求道:“别……别……”

简云闲似乎也短暂地意识回炉,收回了差点惹祸的手,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觊觎起下一处。

走火永远不可能是一个人的锅,但易鹤野想,这家伙是个AI,懂个屁的七情六yu,又有个屁的生理需求。

想到这里,易鹤野有些懊恼和烦躁,还有说不尽的浓浓的失望。

至于这些情感产生的原因,他在百忙之中,也根本思考不了了——他只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同性恋,又是被来回捣鼓,又是反复疼痛刺激,真的快绷不住了。

再不结束就真要出事了,易鹤野痛苦地想着。

大约是真的听到了他的心声,在两个人都快要控制不住、险些达成某种见不得人的共识的前时候,一声突如其来的信息提示音,把两个都吓得一激灵。

“靠!”

“草……”

两个人触电似的弹开,一个扶着额头,一个人揉着鼻梁,背对着背呈反思冷静状。

清晰的心跳,沉重的呼吸,在房间里交织徘徊,许久两人才几乎同时反应过来——

简云闲:“看看消息……”

易鹤野:“嗯……”

两个人不约而同叹了一口怅然若失的气,易鹤野摸了摸脸,终于把消息打开。

是俞一礼发来的,关于陈桑头发的化验报告。

第一张是正经化验单,一本正经写着易鹤野看不懂的内容和数值,只看懂一排“阴性”。

然后是俞法医贴心附上的解释:

“毛发中检测出微量甲基苯丙胺残留,但是未达标准阈值,因此结果不呈阳性。根据新的检测标准、以及从裴队那里借阅来的吸du人员统计数据,一年前确定有长期过量的冰毒摄入行为,但可以肯定的是,最近一年已经没有进行过任何可以检测到的吸du行为了。”

易鹤野心不在焉地看着眼前的这行字,阅读本来就有有轻微障碍的他,读了差不多三遍才理清楚意思。

“吸过冰毒,一年前就戒了,并且没碰过。”易鹤野捏着眉心说,“这不就是跟那谁……一模一样吗?”

时间太久,战线太长,易鹤野都忘了这个案子最初始的那位,和男保姆机器人搞在一起的受害人叫什么名儿了。

简云闲提醒道:“任国齐。”

“对,就是他。”易鹤野敲敲脑门子,“这两个人从检测结果看,都已经把毒戒了一年以上了,但是从行为表现上来看,很明显是找了什么检测不出来的替代品。”

证实了之前的基本猜测,但似乎也就仅仅止步于此了。

按照他们的计划,现在可以让简云闲装作毒瘾发作,然后易鹤野直接找到刘志去买药。

但是,如果说不出药的真实形状,以这群人的警觉程度,能买到真货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还是找不到一点头绪。

躺了一会儿,易鹤野觉得身上窝得难受,便爬起身,结果没想到脱力远比自己想象得严重,一个趔趄,差点儿没站稳。

靠在床边的简云闲下意识伸手捞了他一把,疲惫地调侃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出去,绝对不会再有人怀疑我们俩的关系。”

易鹤野立刻站直了身,冷眼看他:“我现在这个样子,也能一次性掰断你无根手指。”

简云闲识趣地做了个给嘴拉拉链的动作,不再招惹人了。

结果刚下床没几步,易鹤野就踢到了一个塑料状的东西,骨碌碌飞的老远。

这玩意儿他隐约看过,刚才动作太大,从床缝里硬生生被他们挤飞出去,现在又被易鹤野一脚踢到房间那头,惨得可以。

Yao子的房间卫生本来就不能指望太多,易鹤野上次来了一次,回去巴不得全身上下那消毒液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