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刚慢慢松开的手臂瞬间收紧,喉结上下滑动,金眸暗沉。

偏偏作乱的人好不自知,傅明煦凭着手感三下五除二地扒开衣襟,他刚伸手去阻止,对方已经贴了上去,口中溢出满足的喟叹。

“真凉快,好舒服。”

寒洮悄悄地把体温调低,可另一团本该尘封在寒冰之下的火猛地窜出,燃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难受。”凤血的威力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类似醉酒的感觉使其大脑失去清晰思考。

若是有同样的族人在,就能教他如何消化。

哪怕寒洮知晓一知半解,也在红唇轻启下差点失去理智。

他忍了忍,捉住那双作乱的手,给自己留点余地。

修长脖颈抬起,瓷白泛红惹眼无比,他醉眼朦胧地看着他:“热..”

声音中带着小小的委屈,令人想满足他。

寒洮不过望着那红唇不过怔住一瞬,对方已经就着被拉开的双手继续攀附。

月亮西斜,悄悄地躲在云层之中,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被黑夜笼罩着。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傅明煦凤血作用下的急促呼吸声,循着本能索求更多的清凉。

脑海中的那抹红始终挥之不去,寒洮顺着脖颈之上的双臂力道低下头,两人的唇擦边而过。

他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遏制住了心头迫切的魔念,手臂青筋暴起,忍着不能有更多越界的念头把傅明煦抱在怀里。

傅明煦的腰被揽住,他感觉身形在移动,可却没法思考太多。

混沌之气已经在开始炼化那滴祖凤止血,随着体温的不断升高,已到了关键时刻。

寒洮脑中思绪万千,他抱着傅明煦朝青竹小院而去,一脚踹开屋门。

「啪嗒」。

屋门应声而倒。

在声音的刺激下,傅明煦抱得更紧,灼热的气息落在脖颈上,激起一阵阵本能的战栗。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往日强大的自制力几乎在此刻溃不成军,寒洮舍不得怀中之人,却知道把他放开才是最好的办法。

这不是他清醒的时候。

他闭了闭眼,不断地提醒自己。

寒洮不再犹豫,努力忽视掉身体的异样,神识在周围扫了一圈,随后长腿一迈,朝傅明煦的床榻而去。

他想先把对方放下来再说。

感受到清亮离自己而去,傅明煦抱得更紧,几乎是手脚并用。

正放下来的寒洮刚好弯腰,一时不察定在原地。

“你这个..”他脸上的冷清悉数崩裂,金眸宛如着了火,咬牙切实道,“小混蛋!”

为了忍住,寒洮把嘴唇都咬破了皮。

凤血快被吞噬完毕,关键时刻的体温得到了最高峰。

傅明煦哪里知道对方的爱欲,只不想离开清亮之处,又觉得对方太吵。

“香。”昏沉中,他嗅到了香味,这香味与他曾经喝过的香甜似乎如出一辙。

寒洮绷着腰腹,正小心劝他:“你先下..”

话还没说完,温热的唇印了上来。

世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烈火因为这个动作几乎把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能忍住不动,就是堪比神佛的定力。

豆大的汗珠从鬓角中滚落,空气都变得稀薄,令人呼吸不畅。

冰火两重,寒洮额间突突地跳。

汲取到了香甜,傅明煦的动作愈发肆意。他整个人半悬挂在对方腰间,脖颈微仰,攀附的手臂收紧,急不可耐地舔舐着比蜂蜜还要香甜的味道。

揽着窄腰的手掌不断收紧,忍不住摩挲。

月华悄然而至,两人密不可分,寒洮肩膀平阔,从背后看去,给人一种把傅明煦倾身压下的错觉。

就在他差点控制不住地配合着他的动作时,对方突然身形一软,昏睡过去。

凤血被吞噬消化,混沌之气安分地呆在丹田中,傅明煦呼吸平稳,显然是力竭而眠。

寒洮眼疾手快地托住他,他静了几息,目光在那片莹润上流连忘返,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把他放置在床榻上,为他盖好被子。

一入床榻,傅明煦本能地滚动半圈,抱着被子心满意足地睡了。

他的脸上还留着浅浅红晕,一截瓷白锁骨没入衣襟,比冬日白雪还耀眼。

“没良心。”寒洮嘴角勾起弧度,他站在原地不知看了许久,等发现腰腹处的烈火没有减缓的趋势后,僵硬着走出。

总要他心甘情愿才行,他想。

月色下,湖泊中有龙身翻滚,湖泊再次溅起涟漪。

日升月落,傅明煦睡得不知今昔是何年。

等他醒来时,日光大盛,神清气爽。

他觉得自己身上充满力量,精力充沛得像是吃了大补丹,不吃不喝三天也无碍的那种。

大补丹?

等等!他正觉屋门与之前有点不一样,伸手去推的动作戛然而止。

属于昨晚的记忆在此时一点一点地复苏,他的脸上也随之升起红晕。

天啊!他都干了些什么啊!

寒洮好心把凤血给他吃,他不仅坐了人家的龙尾和手臂,最好竟然恬不知耻地舔上他的嘴唇。

哪怕是因为上面有龙血的味道,也不是他逮住机会扒着对方不放的理由。

为什么寒洮没有一掌拍死自己?也好过处在现在这种尴尬的处境。

傅明煦都要以头抢地,他捶胸顿足了好一会,才勉强平静下来。

“傅主子,你在吗?”寒正之站在院子外喊,“我送无极佛枝来了!”

傅明煦探出头去看,见他一个人站在那,双手托着一个玉盒。

只有寒正之一个人,他略微松了口气。

“我就来!”傅明煦整理好衣着,把心里的别扭压下,这才面色平静地走出去,“辛苦了。”

他注意到对方衣摆还沾着泥土,想必是日夜兼程才这么快。

寒正之笑了笑:“我运气不错,苦禅寺无尘佛子手中正有一枝,见我为城主求取,毫不犹豫地给了我。”

这是因为寒洮之伤是在正魔大战中所受,是帮助苍生所导致,符合佛子的佛理,这才这么顺利。

傅明煦转念便知道原因,只是想起寒洮时心里的那点别扭又涌现出来。

他定了定神,终是忍不住问:“城主呢?”

罢了,终究是自己轻薄了他,该生气别扭的是对方才是,他应该愧疚。

“你的药汤果然有效!”寒正之朝他竖起大拇指,毫不保留地夸赞,回答道,“城主之前昏迷多日,城主府里积压了许多事需要处理。刚才我来时看见天玄宗的道衡真人,城主估计过去了。”

“你找城主有事吗?我这就找他去。”

“欸,别!”傅明煦急忙喊住他,见他神色疑惑,这才正色道,“既然拿到了无极佛枝,其他灵植也具备,我这就开始炼丹。”

他还没想到怎么面对寒洮,是应该说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还是干脆说,“你打我一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