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5章 苍天已死
在那之后，方正带着卡莲偷偷离开了天命的监狱，然后在被人发现之前和樱还有凛汇合，然后……他就对众人说了自己的计划。
“我们只要当着众人的面走进天命总部，砍死教皇以及和他狼狈为奸的那群白痴，就搞定了！”
“……这就是你的计划？”
听完方正的讲述，卡莲一脸懵逼。
“有什么问题？难道天命这帮白痴还能比逐火之蛾更牛逼不成？而且我听说这群智障不是还把你手下的女武神都调走了吗？现在我们砍过去，他们能够干嘛？”
“可是……”
听到方正的回答，卡莲还是有些犹豫。
“如果我们这样做的话，那么就等于彻底推翻了天命，虽然天命内部的确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他们毕竟是保护民众免受崩坏袭击的第一防线……呀，你打我干嘛？！”
“蠢！”
方正收回敲打着卡莲脑袋的拳头，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
“这怎么就成了推翻天命了？”
“哎？是你说的要杀死教皇啊！”
“我杀死教皇和推翻天命有关系吗？”
方正反驳的如此理直气壮，以至于卡莲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们啊……一个个的脑子真是……”
看着卡莲和樱一脸懵逼的样子，方正无奈的叹了口气。
“听好了，天命是保护人类对抗崩坏的前线对吧，那么天命是不是人类的守护者？”
“是啊……”
“但是现在，你也说了，天命的主教和高层借着赎罪券和战争中饱私囊，让民众受苦受难，这没错吧。”
“嗯……”
“这不就得了。”
方正一拍手，而卡莲和樱则依旧一脸懵逼。
“？？？”
“你们是真蠢啊……听好了，天命是为了守护人类而存在的，但是现在教皇和天命高层已经背离了这个目的，所以也就是说是他们背叛了天命的理想！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反叛和推翻天命！而是拨乱反正！懂不懂？！”
看着眼前的卡莲，方正真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中国几千年来的政治智慧向来都是如此，如果要攻击某个目标，那么就是把集体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然后把个人高高举起，重重摔下。
毕竟你要是攻击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一个势力，那么你肯定会受到对方的全面反抗。但是如果你只针对其中的某些重要人物的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说这群欧洲人就是不懂这个道理，动不动就是要搞什么种族灭绝什么宗教战争，活该他们搞的一堆烂摊子收拾不掉。
像卡莲也是，她为什么要自杀？就是因为她下意识的把天命高层和整个组织结合在了一起，认识到以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对抗这个庞然大物的，所以只能够选择用这种方式来渴望唤醒和反抗。
但是……谁要她一个人对抗一个组织了？你脑子有毛病啊？！
“天命组织的三大家族里，你卡斯兰娜家族也是占一席之地的吧，那么你打着给天命拨乱反正的旗号把阿波卡利斯那群白痴烧了有什么问题吗？”
“但是现在卡斯兰娜家族……只剩下我了。”
“笨。”
方正再次一拳挥出，重重打在卡莲的脑袋上，砸的她再次痛呼一声，抱着脑袋不满的盯视着方正。
“重要的不是你家还有几个人！而是卡斯兰娜依旧是三家之一！”
刘备一个编草鞋的都敢自称中山靖王之后呢，你还是正统继承人，就不能胆子大点？！
“你给我听好了，只要卡斯兰娜依旧是天命组织的御三家之一，那么你就有责任和权利扫清天命组织内部的腐败和堕落，拨乱反正扭转乾坤——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方正说完这一席话，也是气呼呼的拿过了凛倒的一杯茶，盯视着卡莲。他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教小孩子“猫要用只，鱼要用条”……快辅导写作业发疯的家长了。
“是……有这个道理。”
幸运的是，卡莲不是真傻，在方正的循循教导之下，她也多少算是开窍了。
“可……我没什么势力啊……就靠我一个人……”
“你怎么没有？你要真的没有势力，天命何必在处刑之前把你的女武神小队调的远远的？而且你也说了，天命组织的赎罪券行动不是弄的民间怨声载道嘛，只要你振臂一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还聚集不起一群人来？”
“你要让民众参与到对抗天命的战斗中来？”
这会儿卡莲目瞪口呆的望着方正，用力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他们怎么可能是天命的对手？他们甚至都没有学习过剑术，也没有作战经验……”
“那就没办法了，只好活该被压榨。”
方正耸耸肩膀，摊开双手。
“枪杆子才有话语权，如果不反抗，就活该被压榨。自己都不愿意站起来，那么就别怪别人要你跪着。总不能够永远指望卡斯兰娜给他们打天下吧，卡斯兰娜家族现在不就你一个人么，还能够救得了所有人？你要真救得了，也不至于变成这样了吧。”
方正可是从奥托的日记里得知，卡莲在之前有一段时间一直沉迷于成为怪盗，劫富济贫。她本人是乐在其中，但是方正对于这种朴素的英雄观念则没什么好念想。
“你以前不是还当怪盗吗？结果又如何呢？就算那些民众能够借助你给予的金钱度过一时的难关，但是接下来怎么办？难道还跪在地上，等待又一个英雄跳出来无偿给予他们帮助？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等那个英雄死了呢？再继续跪着等另外一个英雄？在我的老家有句话叫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光给他们鱼是没用的，他们必须自己认识到自己的力量和反抗，而不是总要一个英雄站在前面，自己躲在后面等着吃现成的。”
说到这里，方正轻哼一声。
“不想共患难还想同富贵？哪儿有这种好事。”
“可是……卡斯兰娜家族是民众的护盾……我们……”
“所以你们才更要站出来，不要光是保护他们，也要激励他们——这就像面对乞丐，你是打算给他几枚银币敷衍了事呢？还是给他找一份工作，让他脱离靠乞讨过日子的窘境？”
“……我要好好想想。”
“你努力吧。”
方正摆了摆手，没有再说话。他也知道自己这番话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算是惊世骇俗了，毕竟这里和神州不一样，自己老家那边“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可是挂在骨子里的，造反什么的早就已经算是种族技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