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第2/3页)

他悲愤难当地双手箍住她的胳膊,疯狂摇晃,想把她的良心抖出来。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对你掏心掏肺,你怎么忍心骗我!?”

柳竹秋像块冷铁,这男人受到的伤害都是他咎由自取,她不会再滥发慈悲莫名愧疚了,侃直道:“我不是你的生育工具,子宫长在我身上,怀孕生子得由我自己做主!”

“我当初问过你呀,你明明同意的!”

“你用太子的身份压我,我敢不同意?知道你长期骗我吃生子药时我也气坏了,真撒起火来比你现在的模样还吓人。”

“你、你的意思是你如今已百无禁忌了?”

朱昀曦目露凶光,过多的屈辱愤怒令他逐渐丧失理性,用力推开柳竹秋,颤声威吓:“你常说朕仗势欺人,朕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权势的威力!”

他召唤陈维远入内,悍然下令:“去把那张体乾阉了,留在大内当差。”

柳竹秋大惊:“陛下刚刚才下令只对张体乾处以监,禁,怎能出尔反尔!?”

“朕是皇帝,自然能为所欲为!他本是太监的孙子正适合做宦官,你这么喜欢他,朕便让他做你的长随,终身伺候你。”

柳竹秋像看妖魔般瞪视朱昀曦,一股尖锐的气流剖开胸腹直冲喉头,化作震耳的音节。

“昏君!”

室内的空气都被打碎了,陈维远抱头鼠窜,将门外的侍从赶得远远的,跑得稍慢的都没能躲开皇帝的狂嗥。

“你敢辱骂天子!”

朱昀曦一声怒吼险些把自己给震晕了,手指柳竹秋面堂,无法形容混乱的心情。

千辛万苦也没能逃脱烂泥潭,柳竹秋也快疯了,仍怒目圆瞪地迎头反击。

“你自己要当昏君还不许别人骂你?少拿大逆不道来压人了,臣子的忠顺是有条件的,君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讎!”

控诉未完,朱昀曦展开泄愤,再次揪住柳竹秋疯狂撕开她的衣服,用力往床上拽。

柳竹秋知道他想干什么,拳打脚踢反抗。

去他的九五至尊,这就是个输不起的狗男人,没脸没皮缠着她借钱的无赖汉,她能将他捧上神坛,也能拉下来痛扁。

朱昀曦体型力气都超过她,但要制服一个会武功又发了狠的女人非常困难,扭打中髋骨挨了一脚,扑通滚到床下。顾不得疼痛,高声喝令屋外的人:“锁上门,别让她逃了!”

柳竹秋倏地爬起来跑出东暖阁,外面大殿的门紧闭着,拉一拉,已被反锁了。

她不愿多想,伸腿猛踹,两脚下去踢坏门上的雕刻,未能损伤厚实坚固的门板。

后退几步准备加上助跑的力道,朱昀曦突然背后偷袭,用一块沾满闷香的潮湿手帕捂住她的口鼻。

那香味一入鼻腔便眼黑脑沉,定是厉害的麻药。

柳竹秋挣扎数下意识中断,恢复知觉时已回到龙榻上,身体仍是瘫软的,组织不起任何抵抗。

强盗上身的皇帝抢劫般扒光她的衣物,靠本能实施征服。

帐内黑云密布,天地仿佛合拢,万物同鼎,纷纷扬扬的气泡擦过二人的身体。

柳竹秋像丢了锁的匣子囚不住三魂七魄,很长一段时间只听到千军万马踏过的声响,接着世界屏住了呼吸,开始永无止境的下坠……

时间久到如同做了一场南柯梦,她耗尽力气,不用麻药也动弹不得了。

激情卷走狂躁愤恨,朱昀曦像平静的大海恢复无害常态,抱着柳竹秋在潮汐中静静漂浮。

情、事刚揭幕时双方好似战场交锋恨不得揉碎对方,然而没过多久,快感的沙暴袭来,他们天然契合的身体都违背心智做出了令本人不齿的反应。

感受到彼此的贪占,朱昀曦确定他仍旧深爱柳竹秋,并且相信她内心亦如此,右手环住她的肩膀,左手掌在她侧腰上仿佛为安放他的手而存在的光滑弧线里轻轻摩挲,脸贴住她的后脑柔声问:“你分明还对我有情,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不旋踵,前方钻出冷笑,女人刚刚还柔弱无骨的音色又硬似冰刀。

“陛下姿色撩人,如此卖力伺候,臣女当然却之不恭。”

寒风刮过,一口气吹灭朱昀曦复燃的希望,他慢慢衬坐起来,翻过她的身子观察。

昏暗光线下柳竹秋面带讥笑,原本鬓发散乱的狼狈形容因浓浓的嘲讽呈现胜者姿态。

“臣女以前最爱陛下这张脸,可如今多看一眼都觉厌恶。”

她冰冷的指尖戳在朱昀曦面颊上,钢锥也扎进了他的心里,惨败犹如野兽凶狠追咬,他溃逃下床,感觉在荒原中迷失方向,无措无助地战栗着,绞尽脑汁,最终只发出色厉内荏地啸叫:“柳竹秋,我绝饶不了你!”

东暖阁正式转做囚笼,门口窗外站满充当狱卒的宫人,说皇帝有旨,她不回心转意就休想出去。

柳竹秋以绝食应对,一天一夜水米不沾。

朱昀曦见状陪她饿了一天,第三天早上稳不住了,决定使出最后的手段,在乾清宫大殿上举行简化的封妃仪式。

柳竹秋被两个宦官拖拽着来到殿上,朱昀曦高居御座,脸色比她苍白,密布的血丝使他的双眼状如火炭,痛楚灼人。

“柳竹秋,朕早为你备好一份大礼,今天便赏给你。”

三个宫人呈上捧盒,一个装着皇贵妃的衫袍霞帔,一个放着珍奇佩饰,一个盛着十二龙凤的凤冠。

那珠光璀璨的凤冠比图册上精美得多,是世间最华丽的枷锁。

看她表露抗拒,朱昀曦冷声下令:“伺候柳贵妃穿戴。”

柳竹秋固然虚弱,也非提钱木偶,狠狠掀翻了装衣服的盒子。

宫人们慌张木立,耳听皇帝严声道:“贵妃不愿更衣,就先给她戴上耳环。”

柳竹秋知道朱昀曦要下毒手了,不要命地抗击试图逼近的宫人。

“按住她!”

狠戾的呼喝声后,宫人们采取暴力七手八脚扭住柳竹秋的胳膊,硬生生将她的脑袋按在凳子上。

陈维远奉命拿起首饰盒里的纯金宫灯耳环,忐忑地走到柳竹秋身旁,万般作难道:“陛下,娘娘没有耳洞啊。”

“现给她穿,看她以后还怎么扮男人!”

疯狂的叫喊恍如来自地狱,柳竹秋身体蓦地僵硬,视线错愕地射向御座。

她没想到朱昀曦会以如此残忍的方式羞辱她。

被她的目光照射朱昀曦顿觉乱箭穿胸,攥紧衣袍催促陈维远动手。

是鞭子先折断,还是烈马先发疯,就赌这一把了。

陈维远咬牙遵旨,用烧过的大头针刺穿柳竹秋的耳垂,未等血珠流尽便戴上耳环,再捧起凤冠按在她头顶。

完成这一串差事,参与者和旁观者都胸喘肤汗。

朱昀曦的手心背心全湿透了,紧张凝视那已经僵瘫多时的女人,估计她晕过去了,忙命人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