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喜欢横滨的第三十九天

爱丽丝:“……”

突然间不想帮自己的主人了怎么办?

横滨把蛋糕的叉子也给爱丽丝拿好, 站起身,便听见传来了敲门声。

横滨走过去打开门:“来了吗。”

来人果然是森鸥外,穿着正装红围巾的港口Mafia首领一眼看到横滨, 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僵了僵,神色也有些不自然。

横滨不解的看着他:“森首领?”

森鸥外盯着横滨俊美的脸,忽然回过神。

他维持着笑容, 有些尴尬道:“抱歉打扰您了,称呼的话您可以直接喊名字的。”

横滨把他让了进来,笑道:“我知道了,那,林太郎?我看爱丽丝这么叫, 可以吗?”

森林太郎这个名字是森鸥外的本名,也可以算是小名了, 参军之后就改成了比较正式的名字, 现在只有爱丽丝还会用。

走进书房后,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爱丽丝, 森鸥外的神色似乎终于放轻松了一些。

森鸥外道:“您觉得叫着方便就好。”

横滨无奈道:“说了不用继续称呼什么您的, 我为大家提供了容身之处,可是大家也在保护我, 像是对待同等级的人那样称呼就好。”

森鸥外停了停, 笑道:“不, 我只是在提醒自己……”

“什么?”

“提醒自己你对我来说和别人一直都是不同的, ”森鸥外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和横滨的蓝眸对视着, 语气颇为认真, “不论发生了什么, 只有横滨对我来说有这种效果。”

森鸥外这个人的这一生, 从出国去留学开始, 当军医提交不死军团报告、成为横滨的地下黑医、加入三刻构想、谋杀了发疯的港口Mafia先代首领自己取而代之……无一不是为了这个唯一的,绝对不可扭曲的目标。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他会有机会和这目标面对面站着,想说什么都行。

可惜听到这些话的横滨只是愣了一下,继续温和的笑道:“我知道了,我一直都知道林太郎你是什么样的人啊。”

横滨拍了拍森鸥外的肩膀。

森鸥外差点没控制住直接抓住那只手。

横滨指着沙发道:“你和爱丽丝都先坐一下,再说你们想和我谈的事情。”

在横滨看来森鸥外想说的肯定是有关城市未来的问题,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当场在那边一起说出来。

森鸥外却没有动,只是看着爱丽丝,挑眉道:“看起来还没有机会说话啊,爱丽丝酱?”

他的语气听起来一点都不像那个运筹帷幄的首领,而是那个换了白大褂跑去街头的医生。

在吃蛋糕的爱丽丝头也不抬道:“这本来就该是林太郎你自己努力的事情啦。”

横滨摆摆手:“怎么样都没关系,需要我帮忙吧?”

森鸥外叹了口气,对横滨道:“的确是需要您定夺的事情啊。”

一无所知的横滨:“嗯,你说,我听着。”

森鸥外的眼睛里有什么闪了闪,他缓缓道:“我失礼了,对您来说,保护着这座城市的同时却也不得不会给您带来破坏的Mafia与身为它首领的我,是怎么看待的呢?”

“我就知道你们会想问这个,”横滨毫不意外,“如果我对这个组织有什么芥蒂,都不会把pm变成人了。”

“城市里的任何人与物的存在都可能会造成双刃剑的效果,没有完全的圣人,这是我们城市的化身从诞生那天起,就要铭记于心中的,也因此才配得上称为包容着大家的城市。”

横滨说这话的时候,森鸥外的心跳速度在悄然加快。

这是种什么感觉呢?好像灵魂中有东西在彻底活过来。

原来人在面对自己的欲望时,在得知自己会被无条件的纵容包容时,是这种感觉啊。

横滨笑道:“就是这样,林太郎。”

森鸥外无声的笑了起来。

“我说我喜欢横滨,深爱着这座城市,可以的话想把一辈子都奉献给他……真想直接和横滨结婚啊。”

森鸥外说着这话时,戴着白手套的左手五指弯曲,像是想抓住什么东西,紧紧盯着横滨的紫红色瞳孔也在缩小,笑容也一点点朝着执念的方向进发,声音低到了让正常人听着心里都会发颤的地步。

以往这种比喻在横滨听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街头被当场求婚的乌龙也有过。

可是现在有了兰堂的先例,横滨莫名想制止一下森鸥外直接说出来。

“您觉得这种话就是市民对城市的爱慕,很正常对吧?”没想到在横滨开口前,森鸥外叹了口气,“对于听过了无数真挚告白的城市来说。”

“这是当然的,”横滨庆幸森鸥外很清醒,重新笑了起来,“我从一开始就觉得能当上首领的人的头脑都不会是吃素的,非常的厉害到了……”

“那在下能以您钟爱的市民的身份,去请求您身为人身时被赋予的那份人类的欲望吗?”

“没什么人比得上……嗯?”说着说着,被森鸥外突然插了句话的横滨愣了一下。

“林太郎?”

森鸥外道:“兰堂君的事情我有听说,很遗憾,那恐怕不是因为您没能及时告诉他您的真实身份所产生的误会,他只是爱上了化名为滨江横的那个人,不管他的身份变成什么。”

森鸥外很不想用这个问题举例子。

横滨:“?”

“刨除掉兰堂,不要去想他,我想说的是……”森鸥外缓缓道,“您被赋予了人类的外形站在这里,也拥有人类的七情六欲,为什么不能用人类的感情来看待您爱的人呢?”

“我深爱着没有人形时的您,没有任何其他感情和人能够比得上了,看到您能够成为人后我欣喜若狂,由衷的……想要祈求这城市的目光,以人与人的视角来换取您的那份爱,是携带着欲望的那种。”

横滨瞳孔一缩:“??”

森鸥外自顾自的笑了笑:“我又想要那个被您钟爱的市民的身份,又想要您抛弃城市的大爱只看着我,真是矛盾啊。”

横滨:“???”

森鸥外的意思是……想要成为被他最重视的那个人吗?

横滨知道论对自己的喜爱程度,森鸥外属于特级的那一等,贡献名列前茅,自己心中的天平当然会多向森鸥外倾斜一些。

可没想到有一天会被拿出来面对面说。

要是讨论这种事情,哪怕是城也会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的啊。

横滨以自己的思维方式完全误解了森鸥外的意思,他压下差点泛红色耳朵的颜色,笑道:“我有看着你,并且会一直看着你的。”

“您……真的知晓现在变成了人的意义吗?”森鸥外叹了口气,重复道,“欲望呢?”

横滨愣了愣。

没给他过多的反应时间,森鸥外忽然伸出手,戴着白色手套的修长手指抚上横滨的耳侧,顺着耳廓向下,捏住了横滨的那一缕细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