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3页)

“真好。”

男人低声吐出这两个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指的是什么了。

最后,两人带着片子又回了老大夫的诊室,在被叮嘱了一大通注意事项之后又领了不少内服的药。

时奕州虽然没有骨折,但伤的依旧很严重,医生帮他做了冰敷处理,给两只小臂上上了厚厚一圈药,又用纱布包得严严实实。

“二十四小时后再拆,然后换新药,这两天你应该是动不了了,让家里人多照顾点,之后恢复也要避免提、接重物,知道了吗。”

姜·重物·浅:“知道了。”

她答应的极快,比时奕州更像当事人。

提着一大袋药品走出医院,姜浅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时晚上十一点半了,外面的风稍稍有些冷,她不由拉了拉身上的西装。

明天一大早要去警局,还要再宣传一下即将播出的新综艺,过半周要去补拍《崇安》杀青的戏份,然后是《未戎》的定妆照。

不忙是不忙,忙起来的时候事情都扎堆一起出现。

看着身旁的时奕州两条胳膊包得像个木乃伊,姜浅有些犹豫,“你有朋友可以送你回去吗?”

“没有。”时奕州摇头。

“……”

真的假的。

姜浅一时间犯了难。

自己没有开车,刚才光顾着担心了,忘了提前联系人来接她;而且要是没人管时奕州,她也不可能把人撂在这儿。

话说他是真的没有朋友吗?

女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时奕州面色如常,完全没有撒谎的自觉。

李特助=下属,时星祁=弟弟,还有平时认识的一二三四五,统统归进合作伙伴和同事的分组里。

时·没朋友·奕州垂眸,“抱歉,如果不方便的话,你就先把我留在这儿吧,没关系的。”

姜浅感觉自己的太阳穴跳了一下。

很好,现在就算自己想,也不能这么干了。

“上、车。”她堆出一个微笑,转身咬着牙朝着停车位走去。

时奕州现在是病人,而且救了自己,所以她多跑跑也是应该的。

夏日晚风扬起女人的发梢,她在心底重复了好几遍后才冷静了下来;于是先前的一幕再度重现,姜浅帮着男人打开车门、系好安全带,动作一气呵成。

不过在车子发动前,姜浅先给池薇报了平安。

她受的惊吓不比自己少,女人拒绝了对方提出要池逸来接她的想法,想了想路程,给时星祁先发了消息。

[生姜真好吃:你现在在哪儿,一会开车过来接我一下。]

[爷富奈我何:嫂子你吓死我了,我在警察局呢,行,你发地址,我一会儿到了之后给你打电话。]

[生姜真好吃:你在管赵子琛的事?]

[爷富奈我何:那个傻逼玩意儿,要不是警察到的早,他至少要断一条腿。]

时星祁打了七八条骂人的话,虽然有点不好看,但姜浅也觉得心里暖暖的,[生姜真好吃:(安慰.jpg)好了,明天早上再解决吧,一会来接一下我,大概40分钟。]

[爷富奈我何:OK]

和时星祁确认好后,姜浅很快找到了定位发了过去,她可不关心时奕州会不会在时星祁面前掉马甲,这不是她要操心的范围。

女人将手机放进了包里,脚踩油门冲了出去,没有注意到在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后,微信又疯狂的闪动了起来。

一路疾驰,今天晚上似乎会有场暴雨,几朵乌云高悬,连带着天半的清辉都逐渐暗淡了下来。

时奕州在A市的房产很多,他原本应该回他最常住的那一处,但家里放了不少能够证明他身份的东西,男人思来想去,将地址报在了另一个小区。

至于姜浅,她在到了位置后才看到时星祁的留言。

[爷富奈我何:不好意思啊嫂子,我刚才打了赵子琛,警察叔叔不让我走,现在得去接受调查,一会儿我给徐子一打个电话,让他去接你。]

姜浅:“……”

真的吗,她怎么这么不信呢。

女人仔细地看了看了看聊天记录,发现对方回复的时间在她发送了定位后的一分钟,也就是看清楚了地址以后。

姜浅盯着屏幕冷笑了起来。

好你个时星祁——和时奕州真不愧是两兄弟,胡编乱造起来连脸都不带红一下的。

正当她黑着一张脸,差点要发作时,突然听到了“咕~”的一声。

“……什么声音。”

她茫然抬头,话音一落又听到了“咕”的一下。

这次比第一次声音更大,也更明显;姜浅的视线立刻锁定到时奕州的肚子上,然后再移到他的脸上。

“你晚上没吃东西?”

“加班...”

又是这种故作无辜的样子,姜浅真是纳了闷了;明明时奕州的脸平淡的像木头一样,但她总觉得对方可怜兮兮的。

女人看了一眼表,又看了一眼徐子一说还要二十多分钟才能到的对话框,最后看了一眼时奕州被包的连指头都不好活动的两条手臂。

“……”欠了你的,真是欠了你了。

姜浅下车替男人拉开车门,时奕州坐在副驾驶静静看着她。

她叹气,“下来吧,我送你进去,你这个样门都没办法开。”

男人的眸光微闪,长腿从车上迈了下来,但他突然想到点了什么东西。

“要不我自己回去吧。”

姜浅不能理解,“你这个样子能开门,能提药?”

时奕州试着动动自己的手,原本还可以简单活动一下,但现在包的严严实实,指头都不好抬。

“钥匙...在兜里。”

“哪个兜。”姜浅直接去摸西装的口袋,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时奕州沉默片刻,嘴里小声吐出几个字。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跟芝麻一样细微,姜浅竖着耳朵都没听清。

“裤子的兜...”

姜浅哑巴了一下。

不就是裤兜吗,她还以为时奕州对他的房子宝贝得很,拿了根红绳把钥匙拴脖子上了呢。

女人想也没想直接将手伸了过去,一把将钥匙串捞了出来;她的动作一点也不小心翼翼,要不是系了皮带,时奕州觉得自己的裤子都要被拽下来了。

“哪一个?”

“...银色的那把。”

姜浅嗯了一声,将钥匙挑出来捏在手中,转身就去开门,没注意到时奕州不自然的神色。

他的心里在打鼓。

房间是三天前才找阿姨收拾过的,应该没有问题;他偶尔也会来住一下,所以不会显得太没有烟火气;而且他从来没有把文件过来过,也不用担心暴露身份。

时奕州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但都是围绕着他老婆来自己家照顾自己的。

站在门厅的时奕州心跳如雷,没有人知道这个在众人眼里叱咤商场的男人其实纯情度爆表,姜浅还没进去,他就在想着一会送她走的时候该说哪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