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时星祁,时奕州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同时也是原书中女主的备胎之一。

从小的愿望是当一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却在经历了女主的开导后决定发愤图强,认识女主的时间甚至比他哥还要早。

脾气暴躁,吃软不吃硬,人太幼稚还爱玩,遇见不喜欢的人即使不上去讽刺,也绝对不会跟那人多说一句话。

但是现在,姜浅看着抱着自己小腿的男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他和原著中那个一直敌视自己的潇洒公子哥联系在一起。

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姜浅不太确定。

但现在她的腿又僵又麻,要不是这几个月的瑜伽功底让她勉强保持着平衡,也许下一秒就要摔在地上。

——而且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抱着腿也太难看了。

“别叫了,你先起来,有什么话站起来说。”

担心时星祁不听,姜浅又补了一句,“小区里的摄像头可不少。”要是让你哥知道了,扒你一层皮都是轻的。

原本就犹豫要松手的时星祁读懂了潜台词,果然立刻收敛了嚎叫的姿态,慢慢松手站了起来。

他站得很近,一米八几个个子拦在姜浅面前,遮挡了大部分的日光。黑色的破洞牛仔裤上被蹭上了几块泥土,看上去灰扑扑的。

“嫂子,你一定要帮帮我。”

姜浅被一声声嫂子叫得起了鸡皮疙瘩,“有什么事你直说。”

她最怕别人打感情牌,可这是便宜老公的弟弟,她又不能扔下人不管。

时星祁的眼睛瞬间亮了好几个度,撂下一句等等,转身跑回车边将副驾驶上的褐色文件夹拿了下来。

“嫂子。”他果断递给姜浅,目光中有紧张,还有期待。

这是发生什么了?

姜浅狐疑地接过文件夹,一打开,里面只有薄薄一张纸。她很快扫完了全部内容,随后吧嗒一声将夹子拍回到了时星祁的怀里。

时星祁咽了口口水,“嫂子?”

姜浅垂下手,微微低下眸子,呼出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听上去冷静一些。

“时星祁。”

男人打了个寒颤,明明只是被叫到了名字,却莫名让他觉得陷入了冰窖里。

“我在。”

“你找人借钱?”

“不,事情也不是这么简单——”

时星祁第一反应就是要解释,只是姜浅没给他机会。

“欠款九千七百万,逾期利息每日0.01”穿着运动衣的女人的目光逐渐变得不可置信,“你是脑子被驴踢了才签下这种借条?”

还款日是5月2日,今天已经是14号了。

逾期12天,一天九十七万的利息,如果时星祁能在今天全部还上,加上利息一共要一亿八百多万。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大小脑健全的人会干出这种事。

“要不要我给你点钱,去精神科看看脑子!”

怪不得刚才提到时奕州的时候把他吓成那样,欠了这么多钱,也不知道究竟在外面干了些什么。

自知理亏的时星祁不说话了,站在原地像个乖巧的孩子。

姜浅看他这样,升起的火气也稍稍降低了些。

“高利贷?”她问。

“怎么可能,时奕州和我老爹不得杀了我!”留着圆寸的青年赶忙摇头。

“那是怎么回事。”

时星祁抿嘴,抬头左右观察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嫂子,站着说话挺累的,要不我请你到外边,我们边喝咖啡边说?”

“我喝不下。”

“那去你家说?”

“你不会是要去偷我房本吧。”

时星祁急了,“不是,姜浅,我时星祁再怎么说也是堂堂A市阔少公子哥,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那就把你车卖了,抵债。”

“嫂子,这车我定了一年才到,我舍不得他啊。”

刚刚还有些硬气的时星祁瞬间回到了鬼哭狼嚎的状态,姜浅看着心累,叹了口气转过身,“跟我走吧,前面的狗狗公园有长椅,坐下说,也能让丸子自己稍微玩一会。”

她说完后率先走了出去,眼看事情来了转机,一米八几的男人眼睛锃亮,迈开长腿立刻跟在了她的后边。

一路上,姜浅还能听到身后传来的好几声谢谢嫂子。

更心累了。

温热的春风卷起,春天的气息遍布在林间石道上,天空中偶尔有几只不知名的鸟飞过,让眼前的场景不至于太过安静。

松开了牵引绳的丸子独自奔跑在狗狗公园里,霸占着所有的玩具设施;整个小区只有两户人家养了狗,但那户人家最近带着藏獒回老家了,以至让丸子少有地体验了一把山大王的角色。

组合而成的长椅木桌上,淡淡的青草芳香钻进姜浅的鼻腔里,好不舒服,对面的时星祁一改平时豪迈的坐姿,今天的乖巧地将双手放在了腿上。

一顿苦水过后,姜浅大概听明白了。

时星祁的不学无术是圈里人尽皆知的事,换做别的有两个儿子的家庭,年纪小的玩玩也没什么,但是他偏偏有一个过分优秀的哥哥。

时奕州仅仅大了他四岁,却从小就展露出了超高的天赋。十三岁高中毕业,接着以优异的成绩进入了伦敦政经,在本科时就开始插手家中的商业事务、研究生时期彻底拿到了公司的话语权,精通马术滑雪,爱好是工作加班。

时悦集团在他接手的三年内市值翻了三倍,时奕州如今才刚过二十六,但已经达成了很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目标。有这样一个哥哥,也怪不得时星祁总被拿出来做比较。

事情发生在四个月前,时星祁在某次Party回家后。

喝得醉醺醺的他跟应酬回来的时父撞了个正着,中年男人看着没个正正行的二儿子,当场就是一顿斥骂,呵责他和时奕州比起来是如何不争气,如何丢脸的。热血青年一下子酒精冲上了脑门,没忍住跟父亲刚了起来。

本来又是日常里的一次争执,但不知怎么了,吵着吵着莫名其妙牵扯到他生母的事情,时星祁一气之下决定要离家出走,回房间拉了行李箱夺门而出,跑到了自己名下还没装修好的别墅住了一晚。

第二天醒酒之后,时星祁可能觉得自己冲动了,准备打个出租回家。

结果扫码支付车费时却被提示支付失败。

他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输错了密码,连续试了好几次,最后发现是绑定的附属卡被注销了。

堂堂时家少爷付不起70块钱的车费,时星祁哪儿受过这种委屈,人都坐着出租车到时家大门口了,硬是不下车,咬着牙让司机又原路开了回去,找门卫借了200块钱才清了账。

“你还真是...有血性。”姜浅听到这儿,有些沉默。

时星祁接着冷哼一声,“糟老头子不仁,不要怪我不义!”

后来他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发现自己的三张副卡都被停了,手里的钱加起来还不到八千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