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虽然对这老嬷嬷不太感兴趣, 但这个事情还是挺蹊跷的。

燕姝便跟系统打听起来,【这又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庄嬷嬷会跟承恩公那老流氓搞到一起?】

却听系统道,【这得从差不多三十年前说起了, 众所周知,那周家是个世家大族, 承恩公一直被娇生惯养, 从小就是个好色之徒, 还没到成亲的年纪,就把身边的丫鬟差不多都给那啥了, 完了这还不过瘾,他又把主意打到了他姐姐,也就是太后房里。毕竟太后会调教人, 身边的丫鬟都挺周正的。】

【但是太后又岂能容他胡来?发现他这个苗头之后立时严辞告诫, 还禀报了爹娘把他给训了一顿。然而承恩公表面老实了, 实际却起了逆反之心,姐姐越不让他干, 他就越要到手,于是某个午后趁府里人少,就把这庄嬷嬷给那啥了。】

燕姝有点意外,【也就是说,庄嬷嬷是不愿意被迫的?那她有没有告诉太后?】

系统, 【告诉啥啊告诉,本来那两天太后察觉有点不对,还特意问她来着, 然而她极力替那小流氓掩饰, 把这事儿给盖了过去。从那以后还爱上了那个承恩公以至于不能自拔。】

燕姝, 【???这是个什么路子?传说中的斯德哥尔摩症?】

系统, 【差不多吧。】

燕姝直觉一片凌乱,又问道,【可是那承恩公可是从小色到老的,一路这么多女人,这庄嬷嬷竟然没有因爱生恨过?】

系统,【如你所见,并没有。事到如今还殚精竭虑的为那老流氓着想,企图拿自己的斯德哥尔摩症绑架太后呢。】

燕姝,【……看来这老嬷嬷的病还是比较严重型的。】

但问题是,她自己非要爱承恩公,要为那老流氓奉献也就罢了,这并不关别人的事啊!

太后难道没为娘家争取过么?

皇帝难道没给承恩公府留过面子么?

她陪着皇帝去祭拜皇帝的生母有什么不对吗?值得这嬷嬷恨成这样么?

不过话说回来,庄嬷嬷又是怎么知道她今日陪皇帝去拜惠太妃了?

系统,【你猜?】

燕姝,【……NND这嬷嬷莫不是安排了眼线跟踪我跟皇帝?】

系统,【也没别的可能了。】

燕姝简直要吐血了。

娘的这老嬷嬷莫不是走火入魔了?竟然连这种事都能干的出来???

这一个两个的,真是白瞎太后这么好的主子,若不是她有吃瓜系统,这不得误会到她榜一大佬的头上了?

心间实在有些气愤,她便端起手边的茶盏,想要喝口茶。

哪知正在此时,却听系统响起警铃来,【那杯沿上擦了蓖麻油,孕妇喝了恐怕会引起不适哈。】

啥???

燕姝吓了一跳,立时停住动作。

大抵是这动作有些太过突然,太后看在眼中,不由奇怪道,“怎么了?”

燕姝灵机一动,立时伸手捂嘴装作要呕吐的样子道,“不知怎么,臣妾忽然有点犯恶心……”

太后忙关怀道,“不是都满三个月了,怎么还犯恶心?太医可有每日去请平安脉?”

没等燕姝说话,一旁的忍冬连忙点头道,“启禀娘娘,姜太医每日都有过去给主子请平安脉,这不主子昨日才刚有了胎动,姜太医还说一切正常呢。”

太后点了点头,却仍然不解,“那今日这是怎么回事?”

话音落下,燕姝也装作平复的模样,抚着胸口一脸歉意道,“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就是方才这茶送在嘴边,忽然觉得气味有些不太对……大约是臣妾太矫情了,叫娘娘见笑了。”

气味不对?

太后闻言顿了顿,嘴上虽没说什么,心里却起了疑。

【这茶怎么会气味不对?莫不是被人动了手脚?】

燕姝悄悄听在耳中,心间一定。

却听太后对她道,“你今日出来时候也不早了,快回去歇一歇吧。”

她便应是,叫忍冬扶着起身,向太后行了个礼,便告退出了慈安宫。

——给她茶杯上动手脚的人是谁,不必猜便能知道。

而踏出殿门的瞬间,她还能听见庄嬷嬷在心间急道,【这小蹄子是真的不舒服还是假的?不过拿指尖在杯沿上擦了一点,她这也能闻出来?】

燕姝默默听着,心里只想呵呵。

这老婆子这般作死,自是断不可留在宫中。照理来说,她若是当场将事情闹大,皇帝治这老婆子的死罪也是绰绰有余。

但只可惜,她又是太后的人。

一旦闹大,只怕会连累太后。

所以她只能如此提醒,叫太后自查了。

而此时,待她踏出殿门,庄嬷嬷立时要唤人来收拾燕姝才用过的杯盏。

哪知却被太后一拦。

太后不露喜怒道,“叫茶水房的人进来。”

庄嬷嬷一顿,只好应是前去。

没过多久,茶水房的两个宫女,梅雪与丹霜便都到了殿中。

二人行过礼,只听太后问道,“今日是谁煮的茶?”

梅雪立时道,“启禀娘娘,是奴婢煮的茶。”

太后不露异色,只是又问,“你给宜妃煮的什么茶?”

梅雪忙道,“奴婢给宜妃娘娘煮的六安瓜片,是宜妃娘娘常喝的那种。”

丹霜也在旁点头应是,神色看来都是一片坦荡。

太后便又抬了抬下巴,给她二人示意方才燕姝坐过的位置,道,“去看看,那盏茶可有什么不妥?”

二人应是,便一道过去,端起那茶盏仔细查看一番。

却见梅雪忽然道,“娘娘,这杯沿上似乎有油。”

丹霜已经将那油脂擦在了手上,仔细查看过后也点头道,“应该就是油。”

太后神色一冷,又问,“那这杯茶方才都经过谁人之手?”

梅雪忙又跪地道,“启禀娘娘,方才奴婢二人亲手将茶送到殿门口,是庄嬷嬷端进来的,除此之外,再无经过旁人之手。”

太后也还记得这一幕,闻言立时就看向庄嬷嬷。

那一瞬间,目光冷的像刀。

庄嬷嬷一顿,忙跪地道,“奴婢冤枉啊。”

太后却只冷笑一声,道,“当初哀家没有直接撵你出去就是最大的错。今日这殿里头,哀家相信谁,都不能相信你。”

话音落下,庄嬷嬷立时流泪道,“娘娘这话真是冤枉奴婢了,奴婢从来都是为了娘娘啊!娘娘可知,昨日陛下又去了永福宫祭拜惠太妃,且宜妃还是一路相随?娘娘对宜妃这么好,可她纵使怀着身孕也要陪陛下去,她心里哪里有您?”

太后皱眉道,“就因为此,你便要置皇嗣于不顾?你是如何下得去手的?”

却见庄嬷嬷使劲摇头道,“不,请娘娘明鉴,奴婢只是在那杯沿上抹了一点蓖麻油,就算宜妃娘娘喝到口中,也只有微乎其微的一点,最多只是拉一下肚子,根本不会影响到皇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