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2/3页)

心间气愤,她正打算与皇帝说一声,没等开口,却见皇帝对姜大夫道,“此人的目标只怕是你,此事非同小可,建议大夫赶紧去报官吧。”

这话一出,姚县马立时也点头道,“不错,这小贼只怕是要陷害大夫你啊,今日正好在下得空,便陪大夫走一趟京兆府!”

说着便命随从将那小贼押好,又来到马车旁,与其中的妻子安康县主交代了一声。

安康县主表示理解,吩咐了车夫一声,便先行离开了。

紧接着,姚县马也陪着姜大夫一起去了京兆府,不忘一路叫人揪着那小贼的衣襟。

围观群众们纷纷抒发了一番心间气愤,也都各自回家了。

燕姝与宇文澜便也登上了马车,往宫中返回。

——今日原本还打算去逛逛街市,吃点美食的。

然而这般情景,燕姝可是什么都吃不下了。

她现在满肚子气,只想向皇帝揭露那太医院院判张胜康的嘴脸。

趁着车轮滚动,她开口道,“陛下可还记得,当初臣妾跟您说过的,那个府医忘恩负义欺师灭祖的话本子吗?”

宇文澜嗯了一声,“记得。”

而后又故意问道,“那个也是有原型的?”

燕姝忙点头道,“不错,那个府医的原型,其实就是太医院院判张胜康。”

宇文澜忙适时表现出一些惊讶,凝眉道,“竟是他?”

却见她点了点头,又道,“不错,就是他,而姜御医,便是被他气死的那位神医的儿子。”

宇文澜再度表现出惊讶,凝眉道,“原来竟是如此?难怪姜御医医术如此了得。”

燕姝又点头道,“张胜康此人十分善妒,今日陷害姜御医的幕后黑手便是他。”

这一点,宇文澜也猜到了。

——且不说这手法与当年张胜康陷害师父时如出一辙,单看姜御医为人豁达慷慨,除过张胜康,想必也不会有其他仇家。

却听燕姝又道,“不过臣妾觉得,张胜康今日陷害姜御医,未必是知道了姜御医的真正身份,极有可能只是出于妒心,想将他赶出太医院罢了。”

宇文澜挑眉,“何出此言?”

燕姝眯眼,语气老练道,“很简单,毕竟姜御医如今是改换了身份的,以张胜康的心机,若是知道这一点,必定会直接向朝廷检举姜御医身份造假,这可不比他下黑手害人来得容易?”

“的确如此。”

宇文澜颔了颔首,又挑眉看她,“爱妃的心思竟是如此缜密。”

燕姝谦虚笑道,“不敢不敢,这都不过是吃瓜人的基本素养罢了。”

啧,要知道,她这些年吃到的许多瓜都只有些简单的信息,全都是靠她缜密的推理才最终吃到完整的,这时间一长也就练出来了。

当然,也会偶尔马失前蹄,比如前两天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暴露在皇帝目光中……

不过,话音落下,她却又皱起眉来道,“臣妾还想把话本发出来,将那人的虚伪嘴脸公布于众的,现在恐怕还得隐去姜御医的身份才是,不然只怕也会给他带来麻烦。”

却听宇文澜道,“先不用着急话本,且看看京兆府把案子查得如何。”

燕姝便点头道,“也是。”

今日众目睽睽,有人证有物证,且还是姚县马亲自陪着姜御医去的京兆府衙门,想必那贼人逃脱不了。

现如今就看,张胜康会何时被供出来了。

如此,待回到宫中,燕姝便一门心思等着系统的最新消息了。

彼时已是入夜,眼看直到第二日上午,系统才传来动静——

【最新消息啊,张胜康的徒弟出来替他顶罪了。】

什么?

燕姝一愣,【徒弟?张胜康还有徒弟?】

系统,【当然有,他好歹是太医院院判,这些年不知多少人想巴结,他就顺势收了好些徒弟,不过,跟别的师父倾心传授技艺不同,他收徒弟完全是为了扩张利益,要么是叫这些人在城中替他开设药铺子赚钱,要么就是给他当狗腿办事罢了。】

燕姝明白了,又问,【那他的徒弟又是怎么给他顶罪的?】

系统,【很简单。首先,那个小贼本就是这徒弟指使的,昨儿京兆府一番严刑拷打,那小贼就招了雇他的人,京兆府又将这徒弟到府衙一番询问,发现这徒弟正好在附近开医馆,因为姜御医给左邻右舍看病,看得好还便宜,时常碰见个家庭困难的还不收钱,如此一来,找他看病的人越来越多,岂不是影响了那医馆的生意?这徒弟具有充足的动机跟理由,又咬死是自己干的,京兆府也就结案了。】

燕姝,【……也是。】

啧,抢生意这一条确实很有说服力,毕竟除过她跟皇帝,旁人根本不知道姜御医与张胜康的恩怨。

再加上那张胜康那么会遮掩,看起来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谁能往他身上想呢?

系统,【还有,这个事依照目前的律法罪不至死,那徒弟顶多坐几年监狱挨几下板子就出来了。他还有妻儿,总也不至于为了这个断自己的财路,更何况,张胜康必定还会给他一大笔银子抚恤。】

燕姝叹了口气,心道这个张老贼还真特么老谋深算。

而此时的乾明宫中,宇文澜听完了京兆府的禀报,想法与燕姝一致。

张胜康在太医院经营了二十多年,心思何其深,看来只这么一件事,根本动不了他。

而且,就算燕姝把当年的事公布于众,他只怕依然能做到全身而退。

——不说别的,二十多年前的旧事,而今知情者都已经甚少,又要去何处掌握真凭实据呢?

如此情况下贸然放出舆论,他完全可以说一句污蔑。

而只怕太后也会护着他。

哪知,正在此时,却见富海进来禀报道,“陛下,太后娘娘请您移步慈安宫,说有事要同您商议。”

宇文澜一顿。

这么巧?

他便唔了一声,起身出了殿门,去了慈安宫。

待到了地方,宇文澜只见,殿中除过太后,还有张胜康。

此时,这人垂着头,一脸严肃,似乎发生了大事的样子。

他扫了一眼,先同太后打了声招呼,在暖榻上坐了下来。

却见太后道,“张太医方才来找哀家,说要向哀家及陛下请罪,哀家便请陛下一同来听一听。”

宇文澜哦了一声,看向张胜康,“张太医何罪之有?”

却见张胜康立时跪地道,“臣教徒无方,手下有一个徒弟,竟然因为生意差,栽赃其他医者,妄图毁人名声,致病患性命于不顾。今早听到京兆府的消息,臣深感自责羞愧,故而特地来向陛下及太后请罪。此事臣虽不知情,但那罪魁祸首毕竟是臣的徒弟,臣愧对陛下及太后信任,恳请二位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