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4页)

说着便吩咐身边人,“庄嬷嬷,你带人去帮着秦安公查一下,今日闹成这般,阿康的话是与不是,总要有个说法!”

庄嬷嬷立时应是。

话音落下,方才还要寻死的岳氏煞时瘫在了地上,一张脸血色全无,竟看不出是害怕还是委屈。

而秦安公夫人却是尴尬之际,只能同太后行礼道,“谢太后恩典。”

转头一瞧,自己的儿子还跪在君王面前嚎啕大哭,鼻涕眼泪已经糊了一地。

众人,“……”

秦安公强忍怒气领着女儿女婿将其给拽了回来。

又对皇帝及太后道,“是老臣教子无方,今日惊扰贵人们,也叫各位大人见笑了,臣这就带回去好好教训。”

语罢便拽着儿子退出了殿外。

见此情景,秦安公夫人只能也向皇帝太后磕了头,灰溜溜的下去了。

看完热闹的大臣们也纷纷来向皇帝太后二人告退,陆续退出了殿外。

燕姝心满意足,也趁机溜出殿中,心间啧啧感叹果然没白来!

这秦安公夫人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这一出,如今着实算是撞到太后的枪口上了。

估计庄嬷嬷不会手软,不知还会查出多少东西来,啧啧。

做好准备,继续吃瓜吧!

而听见她的声音,宇文澜忙抬眼寻去,只可惜只瞧见一片马面裙的裙角。

他轻轻一笑。

就知道她会来。

~~

不得不说,作为太后的得力副将,庄嬷嬷还是很有些本事的。

虽则那秦安公府远在千里之外,但她直接从岳氏的婢女下手,令人抓走严刑审讯。

而才不过半日,对方便招供了岳氏与那车夫包老三的奸情。

也是直到此时,秦安公两口子这才知道儿子所言不假。

原来他们以为贤惠能干的儿媳,已经与府里的下人厮混了两年有余。

而儿子也在一年前便发现了二人之事,竟是因着害怕被他们责骂,迟迟不敢开口,自己憋在心里,直到今日闹成了这般场面。

这两口子是又气又怒,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

帮着乔家找出真相之后,第二日一早,庄嬷嬷原回了宫中向太后覆命。

秦安公两口子也跟着一起入宫,为昨日宴间之事向君王及太后道歉。

彼时宇文澜正忙着,便发话请太后代为接见两人。

于是这两口子便直接入了慈安宫。

两人一起向太后行礼,秦安公一脸羞愧道,“老臣治家不严,教子无方,昨日叫太后,陛下,及诸位娘娘受惊,实在是罪过,还请娘娘降罪。”

秦安公夫人也道,“臣妇有眼无珠,竟叫府中出了这么大的笑话,请太后恕罪。”

太后从座榻上投来目光,道,“姐姐也是个聪明人,怎么能叫这样的女子将阿康欺负成那般?平素那般憨厚的人,昨日竟哭得那般凄惨,说是没有人替他做主……不是哀家多管闲事,你们二位这是怎么当的父母?”

秦安公只能垂首,“是臣无能,叫太后见笑了。”

秦安公夫人也低着头道,“叫娘娘见笑了。”

话音落下,却听庄嬷嬷在旁道,“那岳氏的婢女已经指认二人有奸情,那车夫也已经认罪,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太后看向那两口子,道,“这是你们的家事,你们自己回去处理吧。”

秦安公两口子忙要应是。

却听太后又补充道,“不过,依哀家看,那奸夫居然胆敢染指主母,将主子颜面踩于脚下,实在荒唐,断不可轻饶。至于岳氏嘛……”

太后看向自己的堂姐,嘲讽一笑,道,“哀家瞧着,姐姐还挺喜欢她的,如何去留,你自己决定吧。”

闻此言,秦安公夫人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却也只能顶着脸上火辣辣的疼,应道,“是臣妇识人不明,叫娘娘笑话了,臣妇这就回去叫康儿写休书。”

太后颔了颔首,便叫他们出去了。

~~

第二日,燕姝一觉起来,便听说了秦安公一家子的消息。

——说乔家叫管家去京兆府报了官,将那染指主母的车夫下了昭狱,乔世子则写了封休书,叫人将岳氏及其妹妹送回了千里之外的娘家,从此再没有瓜葛。

秦安公老两口原本怀疑孙子孙女的血脉,不过乔永康还算厚道,硬是把三个孩子留在了身边。

然而事情已是天下皆知,这三个孩子因着母亲的缘故已经成了乔家的污点,秦安公夫人讳莫如深,倒是再不敢到处炫耀。

甚至恼怒之下,还病了起来。

太后听说之后顾念亲情,派御医去为其诊了脉。

……

消息听完,燕姝不由在心里感慨,此番太后竟是最大赢家!

然而感慨完毕,她忽然意识到一个很紧要的问题——

娘的,她的新话本还未来及得出,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已经天下皆知了。

如此一来,她的话本便没有任何悬念可言了……

这还如何出!

呔!那前天岂不是白写了大半天?!!

简直气到吐血!!!

燕姝兀自郁闷了一会儿,忽然又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那乔世子都戴了这么久的绿帽了,在西北时也一直忍着,怎么昨日就忽然喝醉自爆了呢?

啧,怎么感觉有什么阴谋?

……

~~

今日有些忙,宇文澜踏入甘露殿时,燕姝已经沐浴完毕。

但见美人双腮粉嫩,唇瓣殷红,君王自是心神荡漾,于是忙去宽衣沐浴,而后抱着她上了榻。

正欲一亲芳泽,却被她伸手挡住,面色严肃道,“臣妾有个问题想请教陛下。”

宇文澜挑眉,“什么问题?”

却听她道,“臣妾听闻那位秦安公世子一向憨厚老实,并非喜欢喝酒之人,前日怎么会在陛下还在场的时候喝醉了呢?”

嗯?

宇文澜悄悄一顿。

她怎么此时想起问这个问题了?

他面不改色道,“大约是心里实在苦闷,毕竟人的忍耐是有限的,有朝一日,实在忍不下去,总是要爆发出来。你试想一下,那对奸夫淫妇居然在来京的路上还在厮混,他心里得有多难受?恰逢那日有酒,便忍不住喝多了吧。”

这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但那乔永康什么时候爆发不好,偏偏在宫宴上爆发,燕姝还是觉得有些太巧了。

于是又看了看他,狐疑道,“真的?”

宇文澜一脸坦然的颔首,“当然是真的,难道朕会故意灌醉他?”

燕姝心道她就是如此怀疑的。

啧,她不是没有想过,他是听了她的话本子后猜出是乔永康,看在表兄弟的份上故意灌醉叫他说出真相,再帮着他有理由休妻。

不过想想又觉得,他有那么好心吗?

宇文澜默默听在耳中,又默默点头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