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第2/3页)

伸手捏过剑,剑立刻就变成了正常的剑。

沈灵云的剑已经离他不过半步的距离,他双指一合,擦着剑身一掠而过,剑身立刻就光芒大盛,剑一挥。

强大的剑气立刻就和沈灵云的剑想碰,四周立刻就掀起高高的尘土。

沈灵云眼眸微眯,盯着他手中的剑,显露出怀疑的神态,在她对随疑的记忆中,他天生没有剑骨,拿不起剑。

但是眼前的少年,他手中的剑,她都难以抵抗。

这些年他经历了什么?

“你是惊讶,当初你说的那个废物,居然能拿剑了是吗?”随疑唇边是笑,眼中却满是冷意,控制着剑,直接冲向她的剑。

沈灵云被他这句话影响了,她想不起她什么时候跟他说过这句话,心绪不稳,被他的力量一冲,飞身往后直退碰到一棵树,才停下来,捂着心口吐出一口血,抬头看他,意图从他身上勾起一些遗忘的回忆。

随疑将飞离的剑召回,站的挺拔,看出了她眼中的遗忘:“呵,你忘记了,我记得。”

“当年我捡了一把剑,你气势冲冲地跑来,一句话也没问将那把剑抢走,宁愿将它毁了干净也不愿意给我碰一下。我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告诉我,废物不配拿剑。”

他语气和神情都无比的平静,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宛茸茸看他的侧脸,冷峻又脆弱,心似乎被狠狠地揪了起来。

沈灵云没想到自己当初随口的一句话,他能记得那么清楚,而且当初是沈无余跟她说,随疑抢了他的剑。

她朝他冷声解释:“那剑本是沈无余的,雪阳的规矩就是不能碰别人的剑!”

随疑看透了她的不信任,扬起讽刺的笑:“沈灵云,你不信我,你信的永远都是别人。”

沈灵云 :“我只信我看到的,听到的。”

随疑知道妄图让她明白一些事情是不可能的,他也没有耐心跟她扯这些陈年往事。

手中的剑,如一条灵活的蛇,猛地飞向沈灵云。

沈灵云也没有客气再次跟他打了起来,她一定要将沈宵带走。

宛茸茸看两人打的激烈,心里担心不已,毕竟随疑的伤还不知道恢复的怎么样,而且她知道他每次用剑,身上的剑骨就会发作。

正想着要不要去帮随疑,就看到随千流的眉心动了动,她急忙喊他:“伯父,你醒醒!”

随千流听到她的声音,从昏沉中艰难地寻到一丝清醒,睁开眼就看到一只雪白的小鸟正推着自己的。

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阵狂风卷来,他偏头就看到了高空之上的随疑和沈灵云。

沈灵云招招都是杀意,恨不得将眼前就沈宵的‘绊脚石’都杀了才好。

他扶着桌子站起来,看到沈灵云的剑要直刺向随疑,他飞身直上,将随疑一把护在身后,她的杀招被他挡了彻底,两道强大的力量相碰。

本来就虚弱的随千流往后一退,他心口突然渗出了血。

沈灵云看到他身上的血,将手猛地一收,眼中是明显的担心。

随疑急忙伸手按在他的后背想给他疗伤,但是随千流推开他的手,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脸上都是失望:“沈灵云,这么多年你还是那样,心里永远都是别人。你可以为了别人杀我,也可以为了别人杀我们的孩子。”

沈灵云握着剑的指节都泛白。

随千流手按到心口,运力只见到一个玉环从他的心口飞出来,一根红线在其中。

沈灵云看到这个玉环,眼眸微睁,脸上的平静和怒意被诧异所取代。

这玉环是他们两成婚时的婚契扣。

她以为在他和她决断的那一天,他就将这个婚契扣毁了干净,没想到他居然护在心口。

随千流捏着婚契扣,脸色更是苍白:“婚契扣本该在你我恩断义绝那天就毁了,但我痴愚了,在心里保存至今。今日既然你入了我妖界的底盘,你我之间的恩怨也该彻底清了。”

他说完,将环扣放入手心,用力握起,再松开只余下被风吹散的灰末。

沈灵云看着他摊开的掌心,空无一物,喉咙梗塞,眼睛被什么狠刺疼到湿润,她声音沙哑地喊了声:“随千流。”

随千流看着她怔怔地站在那里,漆黑的瞳仁看不见一丝光,合上眼转身按在随疑的肩上,疲惫地说道:“随疑,将她的沈宵还给她。”

他说完便直接飞身离开,没有任何留恋。

随疑看他离开,目光转向沈灵云,她孤身一人站在那里,没有挺直背,看起来狼狈又落寞。

他也不想跟她纠缠,直接飞落在地,将扑扇着翅膀飞过来的宛茸茸握入手中,直接往外去找随千流。

宛茸茸不解地问:“不管她了吗?”

随疑嗯了声,他引来沈灵云只是想知道绝情蛊的解除办法,顺带让沈灵云对随千流死心。

随千流身上的绝情蛊,只要下蛊之人对他爱的越深,病情就会更严重,只有不爱了,绝情蛊才能平息下来。

沈宵能不能被她救走,只是次要的。

“我看伯父和沈灵云之间并不是没有感情。”宛茸茸能感觉到他们两之间复杂的感情,是爱的也是恨的,“就是不知道他们两之间发生了什么。”

“不管他们。”随疑自己也没有了解随千流和沈灵云之前的纠葛,随千流死后没多久,他就被沈灵云关在了无妄山。

但是他突然想到之前看到凤翎鸟灭族的事情,好像是在他出生之前发生的。

随疑觉得有些事可能问乌生或许能得到答案。

“我们现在去哪里?”宛茸茸从他身上飞下来,落在地上直接变成人,随疑就握紧她的手“去找随千流,他的伤很严重。”

“那你有没有受伤?”宛茸茸看到他手背的伤口。

“没……”他想说没事,但是想到她之前哭的那么可怜的模样,伸手搂着她的肩膀,让她紧靠着自己,低声说,“不用哭的程度。”

宛茸茸听到他这调侃的话,抿着唇笑着用脑袋撞了他一下:“那我稍微担心一下下。”

他低头看她笑开的模样,揽着她肩膀的手收紧,微垂的眼眸掩饰了里面纷杂的情绪。

*

随疑带宛茸茸去随千流的住处时,看到他正站在窗边,不知道再想什么,目光放远。

整个人看起来消瘦又苍白。

随疑直接推门走进去,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说:“我给你疗伤。”

“不用。”随千流像是没有活意,一心等着死期。

随疑也不是同他商量来的,将窗关上,指向床榻,意思不言而喻,要他去休息。

随千流看着眼前气势威严的随疑,眼眸微眯,意图从中看到别人一般,目光里都是探究。

宛茸茸见两人这要打起来的架势,急忙朝随千流说:“伯父,随疑身上也有伤,你们两都不要争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