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3页)

随疑:“?”

他瞥了眼,觉得这鸟是愈发的笨,随口应着:“给空气做的。”

宛茸茸听着他不正经的回答,啄了下他的手,心想,这人真的贼烦。

随疑被咬,头也不抬,捏了下她的鸟头,就继续看自己的地图。

宛茸茸无精打采地窝着,任由他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晃的太舒服了,眼皮沉了沉,最后熬不住睡意,彻底睡着了。

等他从地图里抬起头,看到她安稳入睡的样子,不由地叹了句:“果真,小鸟还是适合睡鸟窝。”

他找了块厚实点的布盖在她身上,自己便坐回床上,将装着妖骨碎末的锦囊打开。

把那些粉末全部拼凑起来,就能看到一小节骨头的形貌。

他看了许久,手一挥蓝色的火焰将那些粉末都烧毁,神情有些沉重:“看来,来雪阳大概是要无功而返了。”

随疑坐在床边静了许久,听到宛茸茸那边有点动静,起身走过去,看她动了动,应该是有点冷,缩成一团。

想到宋轻云叮嘱他的话,说不能让她睡鸟窝,伸手把她拿了出来,揣到床上,自己也躺下,让她睡在一旁。

她感受到暖意,立刻就一动不动地缩着。

随疑这才放下心里,灭了烛火就闭上眼,打算明天再看看什么情况。

等第二天天微亮,随疑感觉肚子热呼呼的,还被什么顶动着。

他睁开眼,掀开被子没看到那只小肥啾,急忙拉开衣服,就看到她正缩在他的肚子上呼呼大睡。

圆滚滚的小肚子紧紧地贴在他的腹部上。

能看到肚子里的宝宝,在很活跃地动着。

随疑算算日子,还有不到十天就要生了,难怪这孩子动的越来越厉害了。

他伸手想将她从自己肚子上拿走,刚动她,她下意识地想保护自己,抓了他的一下,肌肤上出现几道血痕。

然后又跟小鱼一样,往上钻,钻到他的脖颈处,还委屈似的蹭了蹭他的下巴,像是在告状一样。

随疑不知道她睡着了,怎么还这么多戏。

低头看她,眸光带了些无奈,心想,以后她要怎么办?无论他是否找到妖骨,等从雪阳离开他都要回妖界。

她从小在修仙界长大,心里又无比信任宛无源,定然不会跟他离开。

随疑思考了片刻,心想,如果她恨上宛无源了,她还会愿意待在万宗门吗?

他伸手摸了摸她软乎乎的身体,唇边扬起一抹冷笑。

*

第二日,宋轻云早早地起来,敲响了随疑的门,本以为这两人同睡一张床,不会这么早醒,没想到刚敲了一下,门就开了。

宋轻云走进屋内,一看床上没有宛茸茸。

“小美人呢?你把她丢了?”他有点紧张。

“呵,不敢。”随疑指了下在被子里睡得安稳的小肥啾。

宋轻云:“……都睡一张床,你就不能让她变回人形,好好地睡觉吗?”

随疑:“她这样睡得也挺香。”

宋轻云指了指他:“你,你真是人前小人,背后君子。”

随疑不明所以:“有病?”

“哎,算了,你也不懂。”宋轻云真的是要为他操碎了心,这木头都有媳妇,他还没有梦中小母蛇,真的不应该!

随疑斜了他一眼,眼中写满了,不说正经事就滚。

“有事,今天要参加集论会,你得参加,我一个人应付不来。”宋轻云想到昨天各方打探过来的目光,就已经难以招架了,若是今天在一堆人要他说一些修仙论道的事,他能当场变成大蛇,先把他们给吞了先。

“嗯,何时。”随疑本来就打算参加集论会,目前宛家的事他还不是很清楚,想从漆离口中打探出宛家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这样他才能确保宛无源和宛茸茸到底是什么关系。

“巳时。”宋轻云说完,想到昨天他把沈宵和漆离重伤的事,有些不放心地问,“你跟我老实说,你昨天的那个阵法,是剑阵?”

随疑静静地看着他,等他的后话。

宋轻云眉心紧缩:“随疑,你怎么能拿剑,又怎么学会那些剑法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他也没打算瞒着宋轻云,如实说:“我用三百年给自己种了一根剑骨。”

“你疯了!”宋轻云猛地站起来,怒斥了声。

这一声把宛茸茸给惊醒了,她发懵地看着对峙的两个人,心想,发生什么了?要打起来了吗?

然后她往被子里缩了缩,打算看他们两打。

随疑风轻云淡地倒了杯热茶,放在一旁晾着,朝激动的宋轻云说:“你在担心什么?”

“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宋轻云这回是真的生气了,随疑明明知道他身上有业障之气,又缺了妖骨,本就是强弩之末,现在又多了强求而来的剑骨,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随疑,直接说:“随疑,你真的越来越疯了。”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

宛茸茸看着宋轻云离开,不解地看向随疑。

心想,这是吵架了?

她安静地缩在被子下好一会,见随疑也没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犹豫半晌还是飞过去,轻轻地落在他的肩膀上:“你没事吧?”

随疑没事,只是觉得有点好笑而已,他手臂支起,撑着头侧,伸手将她放在桌上,揉了揉她的头,问道:“宛茸茸,你会怕我死吗?”

“要出什么事了吗?”她从他手里钻出自己的脑袋,不安地问道。

“没,只是问一句。”随疑点着她的头,眼中没看出随意,反而有些冷意。

宛茸茸突然想到,当初梦到过他被沈无余杀死了,担心地问:“你会死吗?你这么厉害的人也会死吗?”

随疑看到了她神情的担忧,调侃地说了句:“没听过恶人有恶报吗?”

“可是,他们都打不过你啊?”她急声说。

他看她有点慌的样子,知道她当真了,失笑:“玩笑还当真了,都说祸害遗千年,至少目前不会死。”

“这一点也不好笑!”她哼了声,背对着他,气呼呼的一团。

他看着她生气的背影,心里有点被人在意的满足感,压住唇边的笑意,将晾好的茶水推到她面前:“喝水。”

她早上起来都会找水喝的。

宛茸茸往旁边挪了挪,像是不想喝,随疑也是乐此不疲地把茶杯挪过去。

最后惹毛了她,又被抓了一爪子。

随疑啧了声,直接把她抓起来,把茶杯怼到她面前,宛茸茸才不高兴地喝了几口水。

喝完就挣脱开,飞到床上,不想搭理他。

随疑不好的心情被她哄好几分,起身换了身衣服,早饭刚好送来了,他把还闷着气的小肥啾拎到饭桌前,把她变回了人形:“吃饭。”

宛茸茸昨天吃太饱了,现在也没多饿,吃了一点就没吃了,撑着下巴看他,在犹豫是否提醒他沈无余的事,最后还是说了出来:“随疑,昨天我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