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小妈(3)(第4/5页)

“你下去吧。”

“是,夫人。”

管家不清楚为什么范情要让他拿皮尺,不过他也没有多问。

等人离开以后,范情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睡衣。衣带松松地系着,衣领看上去很正常,实际上经不得一点拉扯。

他脸上的醉色在经过了这几个小时后,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然而刚洗完澡的美态却比平常更多,透着一股潮湿的美丽。

郝宿在准备将写完的东西收拾起来的时候,听到有人敲了敲他的房门。

是范情。因为在房门敲响以前,隔壁灼人的视线就消失了。

“稍等。”

他扬声应着,起身过去开了门。

小夫人就连睡衣的颜色也要无比鲜艳,金色的长发还微有湿意。

他的美是极为张扬,具有侵略意味的,哪怕只是随意的展示,也能引动人心。

半夜的会客对于二者的身份来说,显然是极不合时宜。更何况他们都穿着睡衣,甚至郝宿的领口还微微敞露着。

“夫人。”

他叫了他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的作用,范情觉得这个称谓被郝宿说出来,要比白天更加具有诱惑性。

对方的称呼无疑强调了两者的身份,但范情并不在意。

他走了进去,等房门关上以后,一切前奏都无,便道:“把衣服脱了。”

这样的命令太过让人惊愕,也引人遐想。然而郝宿秉持着那副温润做派,看向范情手里拿的皮尺问道:“您是想要为我量裁吗?”

这样的事情原本应该是让裁缝来的,但对方离庄园还有一段距离。晚餐之前,范情吩咐管家给郝宿另外找出两件衣服,这几天可以暂时穿着,等明天再让裁缝过来,专门定制几套。

他井井有条地将郝宿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如今却亲自过来,要给郝宿裁量。

其实就算今晚没有偷看郝宿,这样的事范情也不会让别人来做。

他个子比郝宿矮一点,此刻抬着下巴,有一种分外的冷态和傲慢。模样瞧着坏极了,像是要想法设法地针对对自己具有威胁的继子。

可睡衣底下,尽是一腔恶态的觊觎。

“这样的事情交给下人做就可以了,夫人。”

又一次的刺激,范情已经走到了郝宿身边,专|制独|裁得不容许郝宿有半分拒绝。他将皮尺拉开,先是脖子,再是手臂,而后逐渐往下。

裁缝做衣服需要哪些数据,范情都很清楚,他按照流程,将所有的数值都记在了心底。

等量到腰的时候,范情抿着唇角,眼底却露出了让人惊颤的亮意。他几乎是以一种半抱着对方的姿势,得到了最后一项数据。

而由始至终,郝宿也都配合着他。从他回来庄园开始,似乎就在配合着范情。

最后一项测量的时间比其它地方更久一点,郝宿双臂微张,低头看着金色的发顶。

范情的头发格外柔软,每一根看上去似乎都极为可爱。软乎乎地贴在他的腮边,还有一些垂在脑后。

“好了吗?夫人。”

皮尺原本扣在了第三个数格上,冷不丁地,拿着它的人手一收紧,变成了第一个数格。

郝宿用着平淡却包容的腔调告诉他:“太紧了,夫人。”

这话让范情放开了人,他极好地克制住了霎时而起的反应,眼神冷淡更甚。

那种倨傲在上的姿态,像午夜里秾丽的妖怪。

“明天不要迟到。”

明天要去郝淮的墓地,需要一早就出发。

“我会的。”

简单的对话,范情来这里也似乎真的只是为了好心地替他量一下做衣服需要的数值。

但在两人相拥的那一刻,郝宿还是听到了属于范情的,极为剧烈的心跳声。

房门关上,隔壁的视线再次出现。

但郝宿的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光亮,在范情离开以后,他就熄灭了蜡烛,上床休息了。

范情并没有觉得失望,他将皮尺放在了桌子上,整个人躺着蜷缩成了一团。

他像一只迷茫的雏鸟,外在的冷漠和狠戾尽数退去,脸上只有全然的难耐。

哼声很小地响起来。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极度的羞耻。

教会规定的教条伴随着普通人的一生,从未真正生长在贵族,范情难免也受到了影响。

尤其是,他的母亲为了讨好胡直山,就以各种严苛的标准要求着他。

比起一个真正的信徒,范情在这方面得到的教育要更多。

人们耻于人欲,它们代表肮脏与污秽。而现在,他在满身洁净当中,充满肮脏。

但这念头是因郝宿而起,它们让范情在高度的羞耻与罪恶当中感到了无比的畅意。

可他从没有想过要对自己做什么。

教会的规定当中,这同样是罪恶。

明明连人命也不放在眼里,狠辣阴戾到了极点,却在这种事情上面忍红了眼睛,连眼泪都掉了不少。

“郝宿……”

黑暗中,年轻的小夫人僭越非常地喊着自己继子的名字。

郝宿毫无防备地睡过去了,不知道究竟是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亦或者只是三十分钟,他被一阵锁链碰击的声音吵醒了。

只是眼睛没办法睁开,有人给他蒙了一层黑色的眼布。以及,他的四|肢都被锁起来了。

他动一下,铁链就会发出清脆的声响,连接着四方墙壁上的铁环。

哐啷,哐啷。

房间里的蜡烛又被重新点了起来,范情不知道这样看了他多长时间。

那种眼神热烈得叫人害怕,几乎是贴|在皮|肤上的。

郝宿的睡衣还穿在身上,但此刻穿了跟没穿也差不多。

见他发出了动静,范情就知道他已经醒过来了。于是人也就往下倾了一点,直到嘴唇碰上了郝宿的唇。

很软。

范情忍不住咬了一下,又舔了一下。

他几乎是沉醉非常地亲着人,明明知道这是罪恶。

擅自绑架他人是恶,同性相亲是恶,堕落人欲是恶。他将恶达成了一个彻底,反复地违逆。

内心的禁忌越是多,这样的举动就越激人亢奋。

等到眼尾都红了以后,范情才停下,他隔着眼布看着郝宿的眼睛位置,声音沙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这话直接暴露了他的身份,当然,他似乎也没有想在郝宿面前隐瞒身份的打算,甚至还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不管是气愤、厌恶、还是其它,范情都很高兴。他喜欢郝宿,喜欢看到他的任何模样,哪怕对方是在讨厌他。

他是什么样子,他就爱他什么样子。

但没有,哪怕手脚受限,又被他如此,郝宿也还是十分淡然的模样。

“夫人这是在做什么?”

有种淡淡的训诫,似乎是在提醒着他,这种举动的有违伦常,很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