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末世(6)(第4/5页)

“情情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拒绝你了,你会怎么办?”

郝宿的一句话将范情问得有些迷茫,他眨眨眼,似乎在他的潜意识当中,郝宿会不答应跟他在一起这个选项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他这样想着,也这样说了。

“我没有想过。”

“会把我关起来,不让我离开吗?”

人才要躲到他怀里撒娇,郝宿就抵住了范情的肩膀,将他心底那些想法一一说了出来。

这样的话从他的嘴里讲出来本身就带了极大地引诱,范情被他讲得又要承受不住了。

“还是……趁着我不知道的时候,打算生米煮成熟饭,绑牢我?”

这些都是范情想过,但太过于阴暗,以至于被他死死压抑在内心深处的念头。

在想要将学长变得更糟糕一点的时候,范情就有了这个想法。

可他没有实施,因为他不舍得伤害郝宿。

不过眼下被郝宿问了,他却是眼尾泛红地低声道:“都想。”

如果是眼前什么都知道的学长的话,他每一条都想。

“好贪心啊。”一声轻笑,郝宿碾着范情的唇,似蛊惑一般,“那么情情现在最想什么?”

“想……”

范情屋外的藤蔓又开花了,这回开得比上回还要夸张,从屋顶到墙壁,就连窗户都没有留下空隙。

漫天的香气飘在空中,上回简暮带回去做了详细的检验,发现这花香不但不会影响人的身体健康,反而还能让人心情放松,于是也就没有再管。今夜不知道有多少人做了场好梦,而范情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真正的冲击可比他想象当中要强多了。

郝宿连精神触手都没有用到,纵使他已经让藤蔓屏蔽了感知,但范情的情绪还是浓|烈到影响了它们不断地开花。

粉色的,红色的,娇艳非常,每每清风拂过的时候,都要颤颤不已。

天似乎亮得尤其早,又似乎是因为他们睡得太晚,所以很快就到了起床的时间。

范情一觉醒来的时候,就发现窗外的藤蔓还迟迟没有退回到阴影当中去。当它们得到了充足的情绪滋养后,就不太会畏惧阳光了。

一想到自己昨晚的模样,他就有点不好意思。

偏偏这个时候,那藤蔓又注意到了他,朝他缓缓爬沿过来,然后开了一朵花送给他。

他记得昨晚快睡觉之前,这些藤蔓开的花都从窗户外面挤进到了房间里面。

范情没有接过这花,而是直接扭身将脑袋又埋在了郝宿的怀里。

“学、长。”

昨晚他叫了好久的学长,以至于现在再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情形对照下的羞|耻。

范情的脑回路有点奇怪,真正让他害羞的明明是跟郝宿有关,可他却不对郝宿害羞,而是对着一些花朵藤蔓害羞,末了还想把自己藏在郝宿的怀里。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范情的耳朵尖隐隐发红,声音也比平时更哑。

昨夜郝宿也是用这样漫不经心的腔||调叫着他的名字,因为反|应有些迟|钝,所以对方总是很顾|着他的感||受。

但越是这样,对于范情来说,起到的效|果就会越强。

还有,太温柔了。

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都还是会让范情的心狂跳不已,更何况是当时。最后那回,他直接就处在了半||晕状态。

从醒来以后,郝宿就感知到了属于范情的情绪。

等对方看到他脖子上添的明显痕迹时,情绪就像是他第一天早上醒来,隔着房门捕捉到的一样。并且,要更清晰。

“等会要贴一个创可贴吗?”

“不用了。”

郝宿知道范情自己的物资里面有创可贴,不过在末世当中,这也是很难得的东西,因此他没有浪费。而且范情亲得地方全都是靠近锁骨的位置,被他颠着,对方咬得也是五花八门的。

只要穿一件领子高的衣服,不注意的话,也是看不出什么的。

今天是见纪行之的日子,两人吃过早饭以后,就带着一行人出发了。

当初潜入他们这里,企图带走郝宿的人,也被范情一并带了过去,然后还给了纪行之。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纪行之身边的人见到对方身体发虚的样子,当即质问道。

冯海第一个翻了白眼:“就是几天没吃饱而已,我们才懒得对他做什么,浪费力气。还有,你们什么时候把他吃的粮食还给我们?”

这个人是冯海负责看管的,他可没有那么好心,现在物资都这么紧张了,还要大手大脚地供着一个心怀不轨的人,每天给他喂一点,让人饿不死就行了。

有冯海开口,谢时落也很快用她精明的头脑给纪行之算了一笔账,表明他们那边欠了多少。

于是今天这场见面还什么都没开始,纪行之就碰了个硬钉子。谢时落可不是会跟你讲情理的人,在得到了赔偿以后,她才心满意足地站到了后面。

“范首领,今天之所以约你在这里见面,是因为我希望你能把郝宿还回来。”

纪行之不清楚范情的实力有多强,但根据那天他能轻易斩杀丧尸的行为,可以推断出范情的实力在他之上,因此哪怕心里怨恨,他也还是不得不捏着鼻子喊了一声范首领。

只是从他的目光中能够看出来,纪行之恨极了范情。

从范情出现的时候到现在,对方一直都牵着郝宿的手。而郝宿也不说话,看上去极为顺从地站在对方身边。

他们之间亲密的氛围让纪行之觉得刺眼愤怒,他甚至想要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将两个人分开。

纪行之脸上被范情弄出来的伤还没有痊愈,队伍里虽然也有治愈系,但他们跟范情这边没法比,所有的东西都必须要保证用在刀刃上。

只是脸上一点点小伤而已,止了血让它自然恢复就好了。

心理作用下,纪行之觉得自己在讲话的时候,脸上的伤口都隐隐有些发疼。

听到他的话以后,范情不由得笑了一下。他在外一向都是冷冰冰的,蓦地一笑,竟有种冰雪消融的惊艳之感。

纪行之那边不少人都给范情的这个笑晃了晃眼,不过很快,他们就感觉到了一股不亚于范情冰冷的视线在他们身上环绕了一下。

那视线冷漠又令人惊惧,像是随时随地都会降落在他们头顶的利刃。

这些人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始作俑者,纷纷收拾了目光,没有再朝范情看过去。

“还回来?你以为你是谁,也敢跟我要人。”

他不跟纪行之兜圈子,也不跟纪行之委婉,毫不留情的话宛如一个巴掌,直接扇在了对方的脸上。

范情在告诉纪行之,就算郝宿曾经是他们的队员,但现在郝宿跟他在一起,就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