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皮肤饥渴(8)

范情这话说得乖极了,眼睛更是一眨不眨地在看着郝宿,薄薄的水意因为郝宿而频生着,在眼底流动。

吃过晚饭不久,他就直接将人拉到了房里,话还未来得及说,便亲了上去。

比在办公室的时候更加不知收敛,私人空间助长人的一切欲|念。

只要有过一次满足,就无法再回到以前的忍耐中。更何况昨晚郝宿给范情的是那样多,里里外外全都是他。

分明是一副温和作派,可气息又是极为霸道地将人包裹住。

在郝宿面前的时候,范情总觉得自己的皮肤饥渴症也会随时随地地加重——

他不但要抱住人,还要凑近了对方,鼻尖抵在郝宿的肩膀上深深地嗅着,低头之时,露出惊颤不已的痴醉迷恋。看着郝宿的时候,黏|稠极端的氛围也愈发明显。

范情又在用他自己的方式要了。

无声的沉默当中,郝宿挑起他的下巴,将人吻至如同喝了一杯高浓度的酒,头脑熏然。

“您想要什么?”

菟丝花极有韧劲,懂得找到寄主植物的维管束以汲取营养。

范情箍着郝宿的脖子,双臂不断收拢着,彼此的接触极大缓解了他当下的病势。

光是被郝宿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范情就已经感觉到一种极为隐蔽的酥然从自己的尾脊处攀升起来。

他始终没有开口,然而眉头越皱越厉害。突然间,范情将郝宿抱得更紧。

那滴泪似不受控制般从他的眼角滑落,如同另一些。

“你。”

范情以无比的炙热浓烈告诉郝宿,他想要他。

“那么,想要我怎么做?”

协约里规定的义务多达数十种,郝宿分明知道在这样的境况下,究竟选择哪种最合适,可却偏要慢条斯理地问着人。

紧接着,范情连脸都跟郝宿的脸贴在了一起。他是那样用力,嘴巴开合当中,颚骨的震动和口腔的共鸣都清晰地传到了郝宿那里。

他能感觉到总裁究竟以何等的情绪在跟他说话,颤动着,如同风中的一朵娇花。

范情一字一顿地将协约上的某一条义务从头到尾念了出来,包括旁边的小字注释。

语气充满了绝对的学术性,端正又严肃的,很像是站在高台上汇演着自己最新的研究报告。

然而实际上,内容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便利。

清冷的腔调念到最后,竟都带上了一些别样的味道。开至荼蘼一样的颓艳自他脸上盛放着,嫣然的灼意延袭至郝宿的脸颊上。

文字没有情感,但范情有,他的情感在逐字逐句中蔓升不断。

他要郝宿在眼下用最具亲密的方式满足着他。

最后一个字结尾的时候,眼泪又掉了一滴。因为那些充斥着冷漠的语句,因为郝宿此刻的拥抱,更因为别的。

他们都感觉到了范情此刻的状况,蔷薇袭香,幽远馥郁。

郝宿应了他,但他问他——

“情情一直都是这么敏感吗?”

“如果在外面要怎么办?”

“明天需要我陪你去公司吗?”

他总是会在这样的场合里,问出一些令范情的情绪跃升不已的话。

总裁根本无法招架,他刚回答了第一个,郝宿的第二个问题又会接踵而至。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要快速而肯定地获得答案,严格的考验令人只能遵循着最本能的反应。

“一直。”

“在外面的时候不会和人接触。”

“需要。”

汗水布满颈项,犹如品相上等的宝石被人为造就了一层晶莹保护。

等到了后来,不管郝宿再问什么,范情的嘴里就只剩下了两个字。

“郝宿……”以一种亟待施予的语气。

他渴望他,从心理到生理几乎充满病态的渴望。

这种渴望同他平时的矜贵大相径庭,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而是跌落到最腐糜的地域当中,任由身上沾满脏污。他在这脏污中不断沉沦,坠落,直至体无完肤。

这时的范情总会教人让腐糜更甚,好来侵蚀得更彻底。

新痕覆上旧痕,范情听见郝宿的声音轻柔响起,大脑此时无法正常处理信息,只能暂时将语音如实保存。

但即便如此,他也还是极为听顺地按照郝宿的话在改善。郝秀说到哪里,哪里就会一并应和。

范情连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究竟有多听话,半分为难都没有给郝宿造成。

有过昨晚一次,郝宿这回则是徐徐而行。一切都是最慢的,犹如在完成一件最精细的手工品。

哪怕范情瓮着声音叫他的名字,甚至对方自己主|动的时候,郝宿也还是不允。他会按住了人,告诉他,“再放松些。”

范情要得凶,这也就导致他收敛得越发厉害。

郝宿循循善|诱,以一个毫不合格的乙方身份令自己的甲方节|节|溃|乱。

范情有了男朋友这个消息范如并不知道,他开车回的是自己的家,不是老宅。一回到家里,范如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还连连咒骂着范情。

范如的妻子见到对方这样,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当初她嫁给范如的时候,对方意气风发,哪里像现在,不仅一事无成,还只知道缩在家里骂自己的侄子。

这两年来,两人因为观念不合,频频吵架,夫妻俩的感情所剩无几。

范如还没发泄完情绪,就看到妻子正拉着行李箱往外走,立刻拧了眉不满问道:“你干什么去?”

“回家,没看见吗?”

“回什么家,这里就是你的家!”

“范如,你要发疯我不拦你,不过我正式告诉你,咱们过不下去了,从今天起我就回娘家住,你什么时候有空就跟我把离婚手续办一下,要是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会让律师跟你详谈的。”

女人眼角带着一丝疲累的皱纹,她已经厌烦了跟范如永无止境的争吵。

“我不同意!离什么婚,你不就是嫌我这几年在范氏受打压,不能让你在外面长脸吗?”

范如越说越激动,连脖子都红了,他喊着就要拉过妻子的行李箱,却被对方躲开了。女人早有准备,车子就在外面等着,任凭范如怎样也阻止不了对方的离去。

宽大的房子内一时间变得空空荡荡的,范如怒不可遏,当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他差一点就把手机也砸了。

索性上面的联系人名字让他恢复了理智,只是接通以后,语气还是难免有些不顺。

“怎么了,你那个侄子又给你气受了啊?”

电话那端的人明显知道范如和范情两个人的关系,他打趣了一句,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范如这些年除了范氏以外,在外还有不少投资,不过前段时间为了范情的事,前前后后花了不少钱,因此可流动的资金就少了。

不久前他在跟朋友一起吃饭时提到了这件事,现在对方就是来给他送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