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蛇缠(8)(第2/3页)

郝宿的眼底涌现出淡淡的金芒,温柔依旧。

“长胖了一点,不过公子看上去还是太瘦了。”

潜台词和梦里一样,希望范情能够再长胖一点。

得到了验证的小公子目光微闪,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跟郝宿继续往前走着。

发软的手脚已经有所恢复,只是心跳声始终没有变化。

郝宿清楚地听到,范情在这些心跳当中是如何向他诉说爱意。

在范情的身体有所好转时,范府那些大夫就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范仲和余绵。两人看着脸色逐日好转的小儿子,心里都是说不出的高兴,也并不阻止对方和郝宿在一起。

尽管范情没有多表现出来,可对方在和郝宿一起时,总是会比平常时候更加高兴。

种种原因加起来,时间一长,郝宿在范府就变成了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

由于福寿总是喊郝宿先生,其他人每每见到郝宿,也都会以此称呼。

范情和郝宿一路往前走的时候,那些下人向前者行礼的时候,也都会喊郝宿一声。

郝宿今天是要带范情去蛇园看那些蛇,以他的身份,只要吩咐一声,那些蛇就知道要如何表现。不过该有的训练也是不会少的,其中那条会讲方言的蛇被分配到的任务最多。

范情过去的时候,那条蛇立刻就表演了起来。

嘶——嘶——

蛇蛇下次再也不说要缠人类了,呜呜呜呜呜,虽然这段时间的伙食变好了,但它还是觉得自己瘦了许多。

嘶嘶嘶——

等表演结束的时候,它就要补回来。

“郝宿,你好厉害啊。”

范情看着这些蛇的表演,衷心地说道。

郝宿只用了几天的时间就让这些蛇变得非常听话,有时候伸手一指,连话都不需要多说,它们好像就能知道要如何做,蛇信吐露发出的声音听上去也都无比温顺。

“公子还想要看其它的表演吗?”

“它们还会别的吗?”

“嗯,它们都很聪明。”

那些还在表演的蛇听到郝宿的夸奖后,瞬间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看上去更起劲了。有些原训练中只需要绕两圈的,立刻又将自己的身体在竹棍上又多绕了好几圈。

范情在看完表演以后,并没有和郝宿一起回去院子,而是独自去找了府上的大夫。

“我的身体真的能好吗?”

在郝宿进府后,他已经很少会有那种身体灼热,痛苦难受的感觉了,就连咳嗽都少了许多。

一开始他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范情并不觉得自己能够恢复。可郝宿梦里梦外给他的正面暗示太多了,让他萌生了希望。

范情想要活下去。

他想要和郝宿在一起,想要堂堂正正地告诉他自己的感情,而不是只能每天在梦里才敢将真实的心意表达出来。

“公子,您最近的睡眠情况怎么样?”

“晚上睡得很好。”想了想,范情还是又加了一句,“不过会经常做梦。”

“一整晚都做梦吗?”

“不是,只有睡下没多久的时候会做梦。”饶是小公子不通情.事,也还是知道自己做的梦不能随便讲出来。

“做梦是正常的,公子不必紧张。”展大夫将范情突然心跳加快的原因归结为对方太过紧张,“目前来看,您的恢复情况非常好,如果保持下去的话,不出两年应该就可以彻底恢复了。”

这也是展大夫所疑惑的,十几天以前,范情的脉象还是不容乐观,似乎明天过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突然恢复了生机。

不过这是好事。

“也就是说,我真的能够恢复正常?”

范情看上去对这个问题格外执着,展大夫不清楚原因,但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不光是他一个人这么认为,这段时间下来,其他大夫给范情看过病后也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并且他们觉得范情的情况在逐日好转,已经不需要再去专门喝药了。

现在范情日常只会喝一些补身体的药膳,还都是效果极为温和的。

范情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离开的时候连背影都透着轻快。对此展大夫也不奇怪,任哪个将死之人听到自己还能活下去,都会是这个反应吧。

他哪里知道,小公子是在为自己能够和郝宿在一起而感到高兴。

身体病弱唯一的好处就是让范情没有跟外界过多接触,自然也就没有那种同为男子不应该在一起的念头。他不会犹犹豫豫,而是想要抓紧一切机会,跟郝宿表达出自己的感情。

如果郝宿不喜欢他的话……范情想,那他就再多努力一下。用什么办法都好,他都要留住对方。

“公子,您回来了?”

“嗯,交代你去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都打听清楚了。”

范情想要知道郝宿更多的信息,他不好直接去问对方,毕竟这太过越界,而且最开始吩咐福寿的时候,范情也没有想过他可能会恢复。

所以那些绮念不需要让郝宿知道,也不能被对方察觉。

不过范情忘了很重要的一点,福寿做事虽然得力,可他毕竟只是负责伺候他的,不如范仲手底下的那些人,可以调查得更深入。

因此福寿所打听到的消息都是一些很浅层次的,比如郝宿之所以会成为饲蛇人,是因为突然家道中落。

于是小公子听着听着就心疼得厉害,因为在乎郝宿,所以福寿讲出了十分的心酸,在范情那里就显现出了十二分。

他甚至有些难受,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把郝宿带回来,那样对方就不会吃那么多苦了。想着,范情连眼睛都变得酸酸的。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公子。”

福寿没注意到范情的情绪变化,他也没注意到门口多了一道身影。等他离开以后,郝宿才走进去。

背对着门口的范情趴在桌子上,脸都埋进了胳膊里。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福寿又回来了。

“福寿,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公子,是我。”

范情的眼泪一向都是甜的,但这回里面多了些苦涩。郝宿脚步未停,一直走到了范情的身边。

“您在哭吗?”

没想到来人是郝宿,范情在听到他的声音时,将脸埋得更深了点。

“我没有哭。”可嗓音是不能骗人的。

“您是在为我感到难过吗?”

郝宿的话暴露了他听到了范情跟福寿说话的事实,他倾下身,手掌轻抚,令范情抬起了头。

对方的眼睛因为在哭的关系,已经都红了,加上听到了郝宿的话,一时有些慌张。

范情害怕郝宿因为他私底下派福寿去打听消息而生他的气,他头一回失了分寸,直接抓住了郝宿的手。

“你别……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