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仙道魁首(13)

“情情。”

分明还是那两个字,但从郝宿嘴里念出来跟范情自己念出来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他轻易的言语跟行为就能招得仙君不能自已,半边身躯都随着那轻抚而过的气息僵麻发软。

这点能从郝宿一侧肩膀上越来越多的重量可以看出来,他也没有去理会,而是慢条斯理地打开了扇面,欣赏了一下上面的字画。

两人现在相处的怪异可见一斑,郝宿是被范情强制性留在这里的,但彼此坐在一起的时候不仅说话和气,还时不时陷入一中暧昧的氛围里。

他们似乎都有意要遗忘扭曲背后的真实。

这也是范情既高兴又难过的来源,他一面为郝宿的亲昵以待而兴奋,一面又觉得这不过是虚假的。

可他还是在心甘情愿的沉沦,甚至想要多留住这样的时刻。

眼皮因为莫名的情绪垂了下来,视线只看得到两人挨在一起的衣袍。

范情此刻突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冲动,他想要将两人的衣服打上一个结,将彼此缠得死死的,再也解开不了。

想到那个画面,他的呼吸急了一下,搁在一边的手都有些蠢蠢欲动的握了握。

他好想、好想……

折扇关闭的声音打断了范情的思绪,郝宿欣赏够了后就将扇子和匕首一起收到了专门的储物盒里。

范情简直是方方面面都为他考虑到了,光是装礼物的盒子就弄来了十几个。哪怕是看上去最不起眼的盒子,材质也是极为难得的。

他将两样东西放进了最近的盒子里,似不经意般,将范情动了两下的手握住了。

骨节分明的大手将稍小一点的手把玩地捏了两下,尤其是掌心的地方,近乎亵玩地揉着。

有点痒,又有点麻。指腹一会儿轻轻扫过,一会儿又按压一下。

每当按在掌心的时候,范情的手指总要因为神经反射被带动着蜷起来。然而当他的指尖差点要碰到郝宿的时候,后者又总是会及时松开,仿佛不太愿意让他这么快得偿所愿。

好几次范情想要就这么抓住郝宿,男人只轻轻抬眼看看人,对方就又会抖着手指将手重新张开来,眼眸湿润,一副被欺负得可怜无比的样子。

偏偏被弄得这么难受,他却也不挣扎,更不开口求饶,只微微闭着眼睛,试探着将脑袋抵在郝宿的肩膀上。

不知道究竟是本身这么敏感,还是因为郝宿,才会让他格外的敏感,不过是捏了捏手而已,就叫郝宿的衣领颜色被眼泪渐渐泅深了。

原本只是将脑袋抵在郝宿身上,后来连另一只手也搂住了人。声音被压抑着,急切的呼吸却直白地扑在了郝宿的脖子上。

范情不明白郝宿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来玩他的手,但他并不觉得排斥,就只是……好害羞。

不是对郝宿的害羞,而是对自己的害羞。

太奇怪了。

他总是会因为郝宿而产生一些奇怪的,从未有过的反应,生理跟心理上同步的奇怪。

玩了一会儿掌心后,郝宿又将注意力放到了范情的手指上,拇指跟食指在他的骨节处一寸一寸地捏着。

力气用的比刚才要大一些,但并不疼,反而加重了原本的异样。

不出一会儿时间,范情的那只手就变得艳艳的,连同他整个人也好像涂了层薄薄的胭脂。

很像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水面上倒映出来的灿灿霞光,被不懂风情的风吹皱开来,泛出一片粼粼之色。

不知道郝宿按到了什么地方,乖乖顺从的人忍受不住地慌张起来。范情的手忽而收了起来,却又被郝宿更强势地撑开了。

两人十指紧扣,被范情单方面扣得无比紧,几乎有些硌人。

“郝——”

范情忙忙叫了郝宿一声,大脑片刻间空白了的羞耻感叫他不敢面对。虽然没有露出什么丑态,但那一瞬间的感觉也还是跟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很像。

这很像是你喜欢吃一中糕点,于是在短短一息内就尝到了这个滋味儿。如果再吃下去的话,必然会被勾出更多的贪欲。

差一点,差一点就……

范情才喊了一声就又闭上了嘴,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声音也跟往日不同。

含着无限的媚/意情状,好似在朝郝宿求/欢。

郝宿就这么揽着人,两人的手还握着,在彼此间传递出另类的温度。

他没有对这一切视而不见,而是将范情的现状揭露了出来,在他的耳边。

“到了吗?”

他讲得太过直白,也太过让人无地自容。

于是手下抱着的人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闹出丑态,却因为这句话直接绷了最后一根线。

靡丽的红多到几乎要从身上直接溢出来,将那白色的外袍也一起染红。

范情始终没有回答郝宿,但他已经用行动表现出来了。

他看上去很想要将郝宿的眼睛遮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没有这么做,只是就这么搂着人,在郝宿的脖子上吻了吻。

良久以后,郝宿被范情握着的手才稍微松开了些,人也不再紧紧搂着他了。

“还要、继续吗?”

刚才只捏了右边的手,左边的手还没有捏。范情虽然没有说,但他的眼神当中却表达出了这个意思。

因为郝宿突然的亲近,让他整个人都透着不明显的高兴。

假如范情现在是个小动物的话,一定是只绕着郝宿飞来飞去的小蝴蝶。

郝宿却是摇了摇头,这让对方的目光中立即就露出失落来。不过随即范情就没有心情想着这件事了,因为魔尊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以后终于又一次问了有关自己的问题。

“情情打算关我多久?”

他还是半揽着范情的样子,语气听着跟刚才那一句没什么区别。

仿佛这个问题只是一时兴起,就算范情再像第一次那样回避过去,也不会再追究一样。

范情看上去没有变化,但原本的呼吸变浅了许多,一度接近于无。

郝宿见人这般,将揽着的动作收紧了些。

“呼吸。”

消失的呼吸过了一会儿后才恢复正常,范情此刻一心只想着郝宿终于等不及要走了。

先前两人诡异的相处在他眼里,不过是郝宿的权宜之计,他的眼里顿时酸得厉害,理智摇摇欲坠。

“等你伤好以后,我会送你回去的。”这是他一早就决定好了的,可说出口的时候,心里又是那么的痛和不舍。

郝宿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散漫:“情情知道要怎么样疗伤才会好得更快吗?”

几乎在郝宿话音落下的时候,范情的脑子里就浮现出了相应的方式。

炉鼎体质的人在觉醒以后便会有这方面的传承,范情比郝宿更懂得怎么去做。他们不需要这样中规中矩的疗伤,有一劳永逸的方式。

那就是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