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江云康, 你少得意!”

翁行鑫喷着唾沫星子,要不是两条手臂被绑着,他这会已经扑到江云康身上, “你以为你现在有多厉害吗?等贤王上位,你也一样不得好死!施华池看你那么不顺眼,我亲耳听到他说的, 等贤王成大事的时候,就把你们新余的人都给换了!”

“换还是不换, 你也看不到。”江云康听到翁行鑫这话,便知道翁行鑫还不知道贤王死了, 冷笑道,“不管怎么样,你都死在我前边。”

说完,江云康摆摆手,示意侍卫们把这些逃犯给带下去。

“江云康,你会不得好死的!”翁行鑫被拖着往后走,嘴里还在大骂。

“不好意思, 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江云康冲翁行鑫喊完一句,心情舒畅的转身。

白轻舟有听过江云康和翁行鑫的一些恩怨, 现在翁行鑫被抓到,等折子送到京城,翁行鑫是必死无疑, 连带着翁家还要被诛九族, “我要是你,就打他一顿, 嘴巴那么欠, 活该没跑掉。”

“打他还要浪费我的力气, 我怕脏了我的手,就由他骂吧,被骂两句我也不会少块肉。”江云康无所谓地道,“不过翁行鑫都能从潭州跑出来,可怜潭州守卫有多松懈,贤王世子这是把所有的兵力,都拿去攻打并州了。”

“他年轻人,气血旺盛,如今贤王被害,他自然要为父报仇。”白轻舟一边说,一边摇头,“那么多天过去,怕是都臭了。”

江云康想到白轻舟说的,有些恶寒,不敢多想,“他也确实需要拿下并州,不然没法和皇上交代。拿下并州,他就是立功的皇孙,能得朝臣的尊敬,才可能越过那些皇叔们上位。施家还有贤王的那些门客,为了贤王谋划那么多年,绝不可能错过这个机会。”

贤王已死,若是元亭轩再扶不起来,贤王一党也就废了。

三王夺嫡,太子被废,恭王成了逆党,贤王已死,到头来,没一个赢家。

江云康想到这点,觉得很可笑。

皇位这东西,好是好,但抢夺的代价太大了,他还是努力做个有权有势的臣子比较好。

又过了四五日,并州传来消息,说并州城已被攻破,恭王再次逃窜时,正好被南阳王给逮住。

抓住逆党恭王,剩下的什么盛家、钱家等,全都不足为惧。

南阳王这次立了大功,但得这个功劳,并不容易。

施家的人和元亭轩,自然是想把这个功劳算在元亭轩身上,南阳王到底比元亭轩多吃了十几年的饭,一边含糊不清地应付他们,一边请求也想回京城一趟。

木疆从并州回来时,和江云康他们说到施华池抢功的嘴脸,脸色都气黑了,“你们是没看到,施华池有多厚颜无耻!”

白轻舟若有所思地点头,“其实可以想到。”

“是真不要脸到极致!”木疆气咻咻地道,“明里暗里地威胁,说贤王世子日后会成大事,若是南阳王这会争功劳,日后会有南阳王吃苦的时候。一个只知道骂人和争功的人,他要真上了位,咱们可都别干了!”

气愤的话说完,木疆又转头扫了眼屋子里,确认没有其他人后,再对江云康和白轻舟勾勾手,示意他们靠近一点,“不过啊,我回来的时候,贤王世子得了风寒。南阳这一带山多,毒蛇虫瘴也多,好像是被什么给咬了。”

剩下的话,木疆就不多说了。

江云康和白轻舟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数。

南阳王心里有了想法,这次又立了攻,这次也是带兵去京城。而且据木疆说,贤王的大将王猛和南阳王最近走得有些近,是不是南阳王下的手,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元亭轩八成是活不到京城的。

恭王的事情虽说有了个结果,但贤王已死,元亭轩还生了病,等这些消息传到皇上那里,今年的秋闱怕是要没了。

江云康和白轻舟心中都有数,今年的秋冬不会好过,等林姝的粮食送到新余后,江云康又托林家人帮忙屯粮。

民以食为天,只要让百姓们吃饱,新余就闹不起来。

至于外边……暂时是江云康他们管不了的。

潭州和并州刚经过战役,当地却没有能力善后,没过多久,新余附近就出现流民。

林姝每日清晨带着小厮婆子出城施粥,随着粥棚的设立,慢慢的,大家伙都说林姝心善,说江云康有个好夫人。

林姝得了个好名声,城中富贵人家送来了更多的拜帖,不过林姝还是和之前一样,和江云康有官职来往的才会去走动。那些明显就是有所求的,便都给婉拒了。

林姝的粥棚设立二十几日后,京城里传来了消息,说贤王世子在回京路上病逝了,皇上得知噩耗,当即晕死过去,是南阳王衣不解带地伺候皇上。

但皇上还是没撑住,临终前下诏书,指定南阳王继位。

皇上驾崩,新帝登基,今年的秋闱取消,明年再加放恩科,全国进入丧期,不得婚嫁摆宴,更不能奏乐享乐。

对于这个结果,江云康和白轻舟都没有意外,听到木疆回来说的话,就知道南阳王另有安排。

徐放则是回京奔丧,往后徐国公府没了皇上的庇佑,长公主和徐国公手里也没实权,整个徐国公府的荣辱,都得靠徐放自个去挣了。

新余这边是没什么大事,南阳王登基,对江云康他们来说是好事,看好自己的下属,别让新余有出格的事发生就行。

而京城那边,表面风平浪静,实际上是波涛汹涌。

突然冒出一个南阳王,是所有大家族都没预料到的事情,但皇上下旨的时候,又确实有好些大臣听到。

就算有人不服,这个时候却也还不敢有大动作。

等先帝下葬后,便是新帝登基。

徐放对于先帝,还是有些感情。忙碌到先帝下葬后,他才去木府找木须先生。

木须和江云康一直有通信,不过有些敏感的事,就不好在信上写。

徐放到了木府,和木须几个关了门,细细地说完潭州发生的事。

“三郎说了,先生心系国事,让我一定要讲清楚一点。”徐放说完一大段话,口渴地饮用完一盏茶,又倒了一盏。

木须听完后,愣住好一会儿,才长叹道,“新帝能得三郎夸赞,想来是真有长处。”

说话时,他往边上的钟庆看了一眼,见钟庆面带疑惑,又问怎么了。

“我是在想,新帝的底蕴较浅,真的能服众,并震慑住京城的那些老油条吗?”钟庆对此颇感担忧。

之前太子被废,钟庆就松了一口气,因为于家也跟着落败,了解他多年的心事。后来贤王和恭王夺位,又让他们担心不已,觉得两个都不能堪当重任。现在突然冒出的新帝,更是他们不了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