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2页)

再者,她是宫婢,是天子的人,不能与外臣有过多牵扯,与元佑这般,已经超出了她该有的理智。

干涸的心田像是开出一朵禁/忌之花,使她迷茫深陷,又不得不将花朵连根拔掉。

“还没上好药。”她推开他的肩,再次挤出药膏,慌忙涂抹在他的伤口上,“半个时辰内别沾水,睡前再涂一次,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他应答,逃也似的离开。

凝着女子逃跑的背影,元佑抚琴的指腹重重一压,又慢慢收紧,刚刚的一刹那,他真的生出了将她欺在琴上肆意的念头,哪怕心悸脱离掌控。

烦躁油然而生,他推开窗子透气,不解自己对她生出了怎样的情感,这种情感又会支配他做出什么诡异的举动,比如奋不顾身地下水救她。

江山压于肩上,他竟为了一个女子忘记了安危,是不是太胡闹了。

西卧中,殊丽合上隔扇,背靠在上面慢慢滑坐在地,她环臂抱住自己,重重磕了一下额头,想让自己清醒。

刚刚,她对他失了防守......可他明明是个混蛋,她怎会对混蛋失去抵抗的能力?

实不该,实不该。

纠结蔓延在心底,她躺在柚木床上,颓然闭眼。

殊丽,你是宫里的人,二十五岁前不能动不该有的心思......天子不会放过你,也不会饶了他。

从入宫以来,殊丽头一次生出想要逃离天子的强烈心思,就不知这一切值得么。少女怀春时,一切那么美好,可春末花谢时,一切又归于原点。殊丽的怀春,仅仅持续了小半个时辰。

她和元佑之间像是形成了一道屏障,触手可破,却没人愿意先动。

“咚咚咚!”

叩门声响起,短促有力,传递出叩门者的不耐烦。

这个时辰,会来打扰她的人也只有对面的家伙了。

调整好情绪,殊丽走到隔扇前,“有事?”

“开门。”

殊丽拉开门,抬眼看了一眼门外的男子,刚降下的体温又飙了回来,“你......”

元佑不讲话,眸光晦暗。

这种氛围古怪焦灼,考验彼此的定力,殊丽低下头,感觉耳尖都是灼烫的,“有事就说,干嘛跟个木头似的。”

元佑嗤笑,可要问他为何会来拍门,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或许就是想要延续刚刚的勾缠气氛,也或许是真的不想压抑天性了。

他挤进门缝,将女子往后一推,眼看着她向后仰去。

殊丽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推她,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眼尾有光影掠过。

唇齿发出惊呼间,背后被一只大手撑住,紧接着,眼前一暗,赫赤襕衫的男人压了过来。

元佑撑开五指,撑在殊丽单薄的背脊上,右腿跨前一步,劲瘦的腰身微弯,与掌中女子一同斜出一个弧度。

另一只手扣住女子的后脑勺,轻轻托起,目光深沉的盯着她迷茫的黑瞳,没再犹豫,低头吻了上去。

“唔!”

唇上传来真实的凉意,殊丽瞠大杏眼,傻愣在这份含着茶香的吻中。

下一瞬,奋力挣扎起来。

“唔...元佑...不可以...”

软成棉花的粉拳捶打在男人肩头,她试图别开脸,可后脑勺上的大手稳稳托着她,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加上身体向后倾斜,失了平衡,整个人如浮萍,漂浮在奇妙难以言语的触觉中。

相比燕寝那次与天子的长吻,这一次,没有纱帷遮挡,真真切切传递着唇上的温度和气息。

元佑发狠地吻她,撬开她紧闭的牙关,探到了更为叫他疯狂的温热的舌尖。

女子的嘴小小的,舌尖也是,在她牙关里逃来逃去。

元佑扶直她的腰,撑在她背后的大手转移到她的下颔处,挠痒痒般地诱她张开檀口。

“别躲。”

短短两个字,无耻而强势。

双指逮住乱动的舌尖,再次低头,攥了上去。

殊丽膝盖发软,浑身发抖,身体被带着一步步离开自己的房间,朝对面走去。

路过敞门的客堂时,她心虚地转眸去瞧,发现檐下落了两只雨燕,除此之外,再无第三双眼睛,可殊丽还是觉得脸薄,雨燕也是能看见他们呀。

元佑拥着她晃晃悠悠走进东卧,哐地甩上门,将人欺在了那把七弦琴上,唇也跟着移到别处,慢慢品酌。

殊丽试图推开他,可那点力气如蚍蜉撼树,最终失了力气。

发觉她软了身子,元佑单手撑在琴旁,深凝她水光潋滟的眼睛,气息不稳地问:“喜欢?”

殊丽紧张地不知该看向哪里,耳边再次传来弦音,因被他们压住部分琴弦,曲调不够连贯悠扬,甚至凌乱无章,就跟元佑此时的心跳一般。

借着琴音宣泄完自己心口的不适,元佑拉开彼此距离,又问了一遍:“喜欢?”

身体传递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丝丝入扣地汇入四肢百骸,殊丽心里承认自己并不厌恶,可这是不该发生的。

她偏头看向桌面的烛台,恰有一只飞虫正在扑火,清清楚楚映入她的眼底,“不喜欢,你放开我。”

哪知,换来的却是一句——

“言不由衷。”

作者有话说:

此处有尖叫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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