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第2/3页)

……

与此同时,原本打算送苏太后和苏太妃去寺庙就返回长安的长平帝,因为喜爱山上开得正好的桃花多停留片刻,以至于错过城门关闭的时间。

他不想在寺庙留宿,仍旧坚持下山。

刚好明日没有大朝会和小朝会,长平帝打算回温泉庄子小住,明日与纪新雪和虞珩共同回长安。

顺便问问纪新雪和虞珩,有关于世家的事。

这是虞珩的温泉庄子,轮守之人大多是公主府左卫。

他们既无法拒绝长平帝的要求,也不知道虞珩和纪新雪正在做什么。

听到松年暗示他们,长平帝有事要问纪新雪和虞珩,立刻带长平帝前往两人休息的院子。

可怜春晓也借纪新雪的光,在宴席分了壶好酒,正趁着夜色对月独酌,猛地看到长平帝,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是噩梦还是现实。

好在痛觉不会骗人。

春晓瞬间醒酒,顶着满头冷汗,连滚带爬的迎了上去。

“奴给陛下请安。”

别说是长平帝,就连松年都能看得出来春晓的惊慌。

皇子和宗室郡王正在密谋什么事,才会令身边的宫人都如此惧怕长平帝?

松年下意识的看向莫岣。

他们正站在院子中央,以莫岣的耳力,能轻而易举的听清整个房间的声音。

莫岣感觉到松年的目光,平静的回视,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长平帝目光定定的凝视面前难以藏住心事的宫人,问道,“小五和凤郎呢?”

春晓打了个哆嗦,磕磕巴巴的开口,“公主、殿下!殿下和郡王、郡王和殿下……”

饶是他再怎么不中用,也知道不该让长平帝知道,纪新雪和虞珩已经孤男寡男在温泉房中单独相处将近两个时辰。

莫岣平淡的语气与利刃出鞘的声音同时响起。

“陛下有问,不得隐瞒。”

春晓被莫岣吓得立刻忘记原本的顾及,口不择言的道,“殿下和郡王在泡温泉!殿下穿得像是荷花一样,清丽不似凡人,内里还有萤纱所制的浴……”

松年死死捂住春晓的口鼻,厉声斥道,“混账!谁允许你编排主子?”

长平帝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环顾四周。

面前有正房和东、西厢房,东边的潮气稍重,想来温泉房就在东厢房内……没关系,小五只是喜欢女装而已。

谁说好女装的人,龙阳时就是……长平帝以强大的自制力,即使停止脑海中肆意翻涌的猜想。

他是长辈,怎么能猜测小辈的房中事?

胡闹!

“陛下?”松年硬着头皮道,“想来公主和驸马招待客人时饮酒过多,难以清醒,才会在温泉中消耗格外多的时间。

因为思绪难以平静,他丝毫没察觉到无意中的口误,继续劝道,“不如令奴替您去催促殿下和郡王,您先去园子中观赏新开的桃花?”

心情复杂的长平帝同样没有留意松年的口误,他僵硬的转身,闷声道,“罢了,不必惊扰他们,我们回长安。”

有莫岣在,即使没有其他凭证,守门的千牛卫也会及时开小门。

最多消息传出之后,朝臣对他念叨几句‘请陛下以安危为重。’

总好过他留在庄子中胡思乱想,对温泉屋产生不该有的好奇。

松年见状,立刻丢掉手上已经瘫软的春晓,大步追上长平帝,“今日庄中待客,必定有许多收拾整齐的客院。陛下何不歇在客院?免得夜里奔波。”

长平帝坚定的摇头,忽然问起与今晚在哪留宿毫不相关的话,“萧宁的王妃仪仗,如今准备得如何?”

松年虽然满头雾水,回答时却没有半分停顿,“礼部尚书昨日刚与臣子提起过此事,大概这个月二十五、六日,灵王妃的仪仗就能完工,必定不会耽误灵王和燕宁县主的大婚。”

“嗯。”长平帝思索片刻,吩咐道,“令礼部为凤郎准备亲王仪仗,九月过完前,送到安国公主府。”

松年愣住,险些跟不上长平帝无声加快的脚步。

好在他反应快,否则险些错过长平帝接下来的吩咐。

“再让礼部准备五套亲王妃朝服,送到灵王府中。五套亲王朝服,送到安国公主府,做为……端午的节礼。”

松年掐紧虎口保持冷静,提醒道,“可是端午已经过去四日,礼部平日里也没多备亲王朝服,恐怕一时半会没办法凑齐五套亲王朝服。”

虞朝如今只有纪璟屿一位亲王,即使礼部有提前备朝服的习惯,也被纪璟屿即将在六月举办的大婚掏空。

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再拿出五套新的亲王朝服?

长平帝立刻改口,丝毫没有为难人的意思,“那就改成赏萧宁一套亲王妃朝服、两套首饰、两匹江南料子、两匹西域料子。赏凤郎一套亲王朝服,两套配饰、两匹江南料子、两匹西域料子。作为端午节的节礼。”

松年难得无法确定长平帝的心思。

他沉默半晌,终究还是冒着被迁怒的风险提醒道,“陛下可要一遭给迢北郡王补赐端午节礼?”

长平帝的脚步稍缓,朝松年投去赞赏的目光,笑道,“当然不能落下阿冰,给他两套配饰、两匹江南料子、两匹西域料子。嗯……再加对珊瑚盆景。”

除了相同的赏赐,大驸马得到对珊瑚盆景,灵王妃和襄临郡王分别是亲王妃朝服和亲王朝服。

长平帝的意思已经明显的令松年想要忽略都难。

朝服赏‘儿媳’,珊瑚赏女婿。

可是……松年下意识的看向沉默不语的莫岣,眼底皆是疑惑。

襄临郡王,真的是‘儿媳’?

长平帝也看向莫岣,眼中闪过诸多复杂的情绪。

“陛下?”莫岣面露疑惑,主动道,“您有什么吩咐?”

长平帝犹豫半晌,依旧摇头,利落的翻身上马,“走!”

他没问莫岣听到什么,绝非逃避。

只是不想探究小辈的私事,落下为老不尊的污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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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前日的胡闹,直到太阳开始朝西边行走,纪新雪才睁开疲惫的双眼。

他慢吞吞的坐……什么东西?!

感受到明显异样的触感,纪新雪下意识的夹紧双腿,以至于重心不稳,只能颓废的倒回床榻。

以他的尺寸定制的药玉,终究还是放入……纪新雪双目无神的望着头顶的床帐,脑海中依次闪过令他忍住举被蒙头的画面。

细长的手指、水润的药膏、触感奇怪的……可恶,居然拿不出来!

虞珩万万没有想到,他只是离开没到半刻钟的时间,纪新雪就因为急于取出药玉弄伤自己。

也不算是受伤,只是昨夜接连换四根药玉都没有任何变化的地方,忽然多出绯红的痕迹,委实难以令人不心疼。

虞珩连忙取出药膏为纪新雪镇痛,语气难掩心疼,“怎么不等等我?想想昨日是如何进去,也该知道干涩起来,没那么容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