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2/3页)

她觉得可怖至极,无法理解,也不能理解。

好在,那个住处只是她曾经的一个落脚点,她很久都不曾去过,经此一事,以后也不会再去。

她只希望,那些人能够理智一些,不要再更进一步地做坏事。

楚舒很重视这件事,当她这边知道的时候,楚舒那边已经在处理。

江千宁相信楚舒可以处理好的。

而且她最近都乖乖地待在剧组,这里人多,还算是比较安全的。

想到这里,她才能稍稍地安心,才能不一直想着这件事。

江千宁转头便专心地忙《十五天》等事情去了。

她在帮忙线上宣传《十五天》,线下若是需要的话,她这边也会抽出时间去。

《十五天》的热度挺高的,每一步都不能出错,她要让它达到它所能达到的、尽可能好的成绩。

官博艾特了每一位嘉宾,嘉宾们也纷纷转发微博进行宣传。

十位嘉宾,陆陆续续地出现。

江千宁转发时附字:看,这是什么好消息?超级期待呀!

她转发完后并没有退出微博,她还在看着其他人的转发。

看着看着,突然出现了条新的。

是陈寄白。

他的微博号就是他的名字,点进去一看,一条微博都没发过,这条转发的微博竟然是第一条。若不是有陈氏集团CEO的认证,怕是都要叫人怀疑是不是真的陈寄白。

——这都不重要。

江千宁眸光微动。

她看见,他转发微博时的附字是:我也很期待。

她怎么会看不出来他这话是在对应她的话?

这个“也”字,用得就很巧。

这是自她提出“冷静期”以来,他们的第一次“交集”。还是隔着网络的,看似好像没有交集的交集。

会有一种很久不见的感觉,岁月缓缓地流经一个世纪一般的久违。

江千宁看到了一切,发现了一切,但她什么也没说,更是什么都没做,只默默地点出这个页面,退出微博。

徒留微博上的网友们一阵阵地好奇。

他们对陈寄白还是很陌生的,兴冲冲地点进去看,发现竟然是陈氏的CEO。

他们本来想探究一下这个并不熟悉的嘉宾,却发现这人在此之前竟然一条微博都没发过。

……行吧。

那再怎么想探寻,也只能探寻现有的、刚发的这条微博了。

咦?

他发的内容有点眼熟?

怎么感觉刚刚才看过?

——啊。江千宁不是也说了个“期待”吗?

这两个?

这两个???

这两人发的微博是凑巧,还是商量好、刻意凹的?

陈寄白说的“我也很期待”,是对节目组说的,还是……对江千宁说的???

网友们猜不出来。

好像都有可能。

所以,CP组合竟然从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吗?

那,他们可以开始嗑了?

这未免也太神速了,这才刚刚发微博说准备播出呢!节目组不可能不留悬念的吧?这是他们配拥有的知道CP组合的速度吗?

他们满头问号,但得不到解答。

-

这次在国外待到满一个月的时候,陈寄白原先缓慢的进展有了个转折,原先平淡的发现里,出现了一个足以击碎一切平静的发现——

这一日,他带着打包好的晚餐回到家中时,遇见了一个不曾见过的邻居。

这个邻居见到他,主动上前来交谈。经过简单的交流后,他才知道这是她曾经的邻居。邻居太太早已搬离这里生活,今天是因为要取一件东西才会回来,没想到会遇见准备开门进屋的陈寄白。

邻居太太是知道这个屋子早就不住人的,之前的最后一任住客是江千宁。所以在看见有人要开门进去,而且还是个年轻小伙儿时,邻居太太才会好奇地走过来同他说话。

简要聊了一会儿,邻居太太便知道了这个小伙儿是江千宁的朋友。

他们越聊越深入,陈寄白邀请她来家中小坐,邻居太太笑应了。

这一晚,他们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直到邻居太太有事情得离开,这场谈话才被迫结束。

送走邻居太太后,陈寄白坐了许久许久。

打包回来的意面早已凉透,坨得不能再吃。他像个木偶人一般,收拾掉了晚餐,又去简单地下了点面吃。

吃完以后,他一如往常,坐在了书桌前。

如若此刻有人细细地在观察他的神情,便能发现此刻他的双眸有几分空洞。

他在想刚才邻居太太说的话。

她同他讲了很多他根本不知道、原先甚至要一辈子都不知道的事情。

是他突发奇想来到这个国度,此后一坚持便是几个月的光景;是他今天明明膝盖处早已疼痛发作,但还是强忍着去买了一家她挺喜欢吃的一面;是他碰巧在这个时间回来,才能碰上邻居太太;是邻居太太好心又热情,才会认识江千宁,才会与他闲聊这么久。

这么多的巧合,才叫他有缘知晓这么多事。

可是寻常生活中,又哪来的这么多巧合?

就像是上天在牵线,一点一点地引导着他走到这里,一点一点地叫他知道这么多,也一点一点地掏空了他的心脏,叫他心痛到麻木的境地。

他知道那一年她过得不开心,但无法想象,她的那一年,根本不可以用“不开心”这样浮于表层的词语来形容。太过苍白无力,也太过浅显寡淡。

如果是用更深三五个层度的词语,才能够尚且堪用。

那一年,她生了好严重的一场病。

病到出不了门,多亏邻居太太发现不对劲,才将她送去了医院。但即使是医生,也治不了心疾,她在医院住了很久,仍然处在病中,一直都是病恹恹的,不见大好。时间拖得久了,她的精神都不大好,说是抽去她半条命也不夸张了。

后来,邻居太太来探望她时,偶然帮她接到了她母亲的电话,她家里人这才知道她生病的近况,迅速赶至,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是否治好心病不提,但过了几天后,人好歹是好了些,可以出院了。

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身体是会找一个出口来发泄的,她的身体对她提起了抗议,是以她病来如山倒。归根究底,就是她的情绪将她击垮成了这样,不然什么样的病,才会连医生都治不好?

邻居太太问过她的,她在难过什么呢?那时,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树,轻声回答:“在难过,我爱的人不爱我。”

那时的江千宁何曾想不明白,爱的人不爱自己,那就不要再去爱他,放手是最好的决定。对自己好,对对方也好。她能解脱,大家都能不痛苦,皆大欢喜。

道理谁都懂,但谁都做不到。

江千宁将自己困在其中,折磨自己,虐待自己,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一场大病,耗尽她的心神,几乎要吃去她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