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剧组休息了半小时, 大家都在拿东西吃。

这些冰饮冰棍消暑解热,在这大热天的,能让大家舒服很多。

只有江千宁, 一宣布休息她就钻进房车了。拍了这么久,她急需休息,什么都不想吃。

但没想到马导这么有心, 还叫人把东西送来。

江千宁拿在手里看了半晌,忽然想到什么一般,把东西扔给柚子, 继续闭目养神:“你们吃吧。”

柚子说:“要不还是吃两口?待会中暑了可不好。”

“没事。”

她蔫蔫儿的, 提不起精神。

只要一想到陈寄白,就是一阵的心烦气躁。

翻了两次身, 她终于是忍无可忍地坐起来, 给江斯年打了个电话。

应嘉薇是晚上到的, 她先去了趟江千宁的房间,把行李放进去才要去找江千宁。可是她没想到, 再出门的时候她竟然会碰上陈寄白。

而且一看这阵仗就知道他是来找江千宁的。

应嘉薇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她用了将近十秒钟才艰难地缓过神来,“三、三哥?”

陈寄白看了她一眼, 又看了看她身后。

应嘉薇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事情。她晕乎乎地挠了挠头, 小声说:“宁宁不在, 她和我堂哥在一块等我。”

“要去哪?”

“去吃东西……”

“你们俩,还有应之序一起?”

“嗯对……”

陈寄白蹙了下眉。

应嘉薇咬了下唇,天知道她心里有多少问号?可是她不敢问。但是真不问吧, 她又不甘心就这么放过这个机会。

瞅着陈寄白的心情还挺正常, 她才敢忐忑不安地试探问道:“三哥, 你怎么会在这?”

“看不出来么?”他坦然道:“来找她。”

应嘉薇当然看得出来。但也正是因为看得出来, 她才会这么震惊。

“你、你,你和宁宁……不是,你们俩现在又在玩什么呀?”她苦着脸问,实在是看不明白。

老天总喜欢为难她和杭夏这样头脑简单的小女孩。

“就一件事,你们吃归吃,你别乱撮合应之序和宁宁,他们不合适。”

应嘉薇下意识反驳:“不啊,我觉得他们很合适啊。”

她还掰着指头和他讲:“你看,他们是同行,话题有了。应家家世不说特别好,但也还行吧?家世有了。我哥人也好,人家都说他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呢,用来配宁宁,再合适不过了!”

她有很多点理由,用来证明她哥和宁宁是真的合适。

但是事实是她就算有一千条理由,她也说服不了陈寄白。

应嘉薇慢半拍地觉出不正常,她嘀咕着说:“三哥,你知不知道你很反常哎……”

纵使是傻子也觉出了不对劲,更何况她这么聪明。

应嘉薇问:“你找宁宁做什么?你可不像是会来剧组找宁宁的人哦。”

“为什么不像?”

“这还要为什么吗?你找过吗?”

“……”

陈寄白一噎,他乜了应嘉薇一眼。

应嘉薇也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这是在跟谁说话。她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只指了指外面:“那,三哥你忙,我先去找他们了哈。”

陈寄白只能摆摆手,叫她去。

但他也没回房间,径直去了酒店的餐厅用餐。

一想到他们现在正在一起聚餐,他的烦躁感就更甚。

他这次来其实没想做什么,他们之间的事情太复杂了,不可能是他来找她一次,他们就能好的。他就只是单纯的想见她,才来的这一趟。但也是幸亏来了这一趟,他才发现他们之间的问题远比他想象的严重。

除此之外,这一趟来,他还想验证一些事情。来了这么久,直到这一刻,验证结果才算正式交到了他的手上。对于这个结果,他倒也不算意外,因为他早就有过心理准备,只是执着地想要一个更加准确的内心答复罢了。

陈寄白现在面对着这个结果,他知道他该做些什么,可是现实的残忍程度超乎他的想象,不知不觉,他们之间已经到了一个堪称紧张的地步。

她不停地在推开他,她拒绝他的靠近。

如果不出他所料,她很快就会想办法把他赶走。

他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事情陷入了一个死胡同,像是线团一样越缠越绕。

不待他多思,他刚点完餐,对面就坐下来一个他最熟悉的人。

-

等江千宁吃完夜宵回来的路上,她就收到了江斯年发的微信:【解决了,人我带走了,你好好拍戏。】

江千宁抿紧唇,心情谈不上好是不好。

如她所愿了。

但她好像也没有多开心。

不过总归是件好事,她发过去一个【夸夸】的表情包。

江斯年补充说:【对了,你们那儿是不是有个叫夏绯的?我跟陈寄白打架的时候好像吓着人了,帮我说声对不住哈。】

【江千宁】:?

【江千宁】:我让你把人带走,你怎么还打上架了?

江斯年很得意:【哎,你别管过程,我早就想跟他打一架了,这不是正好有个机会吗?放心,没伤着哪,就是发泄地出了点体力而已。】

他们从小打架打到大的,打个架而已,实在是再小不过的事情了。

江千宁这才放心了些。听他说的夏绯,也没有太担心,寻思回头碰见和她说一声。

叫江斯年来是再正确不过的了,好像只有他能治陈寄白。要说有什么高超的方法倒也不是,相反,他的方法最简单粗暴,也最有效。

她叮嘱说:【你看好他,我不想他再来探什么班了。】

【江斯年】:没问题,放心吧,这次是意外。主要是我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抽风去找你,一时不备,叫他钻了空子。

江斯年瞪了眼旁边坐着的人,“陈氏最近很闲吗?你没事去找我妹做什么。”

陈寄白懒得看他,只默不作声地看着窗外飞掠的风景。

他这个人,在想什么,从来只有他自己知道。从小就这样。

江斯年并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还在说:“你就放心吧,我们都在劝她,她最近有在努力走出来。再给她点时间,你别去惹她,过段时间我保准你们能回到以前那样,她还认你叫哥。”

想想以前,啧,这两人关系都能好过他跟宁宁,他从小就吃醋又提防。但现在呢,他倒是巴不得他们俩能恢复到从前那样。

要不怎么说世事无常呢。

江斯年并不知道,他原以为是在宽慰陈寄白的话,此刻却像是一把刀一样,往陈寄白心上扎。他这些话,恰恰是陈寄白最不想听的。

陈寄白:“……”

“你没事找她做什么,惹她不高兴,还得我出马。”江斯年对于能给妹妹解决烦恼而引以为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