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第2/2页)

“除非寂静之主窥知了天地间的规则,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所面临的敌人更为强大……”

桃桃与李三九同时抬头望天。

她似乎抓住了某些端倪,无意识地喃喃道:“天道?”

李三九喝道:“闭嘴——”

已然晚了。

黄昏的天幕刹那间变为漆深的暗夜。

无数雷光电芒劈啪作响,片刻之后,化为数千道惊雷朝大地袭来。

李三九抓起桃桃的胳膊:“愣着干嘛,跑啊——”

……

会议室。

嵇色邪带着灵师们商讨今天比赛的结果。

正要选人前往堕落城时,外面的天忽然黑了,雷声大作。

极端天气虽不常见,但也不是没有。

正在嵇色邪要无视那诡异的天象继续开会时,一个灵师神色仓惶跑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嵇色邪刚喝进去的热茶一口喷了出来,他吼道:“你说什么??李三九他们师徒俩把华灵院给炸了???”

……

“哎哟疼疼疼疼疼疼——”

桃桃手臂一片焦糊,在萧月图给她上药的时候嗯哼直叫。

李三九更惨,被雷劈得只有一口气了。

要不是富贵的治疗能力举世无双,他现在大概已经半截入土了。

花蕊不断落在李三九身体上。

他焦炭般的伤口慢慢恢复原状,呼吸也逐渐平稳。

他张开刚被治好的五指仔细打量:“竟然活下来了,咱爷俩真他娘的命大。”

桃桃劫后余生,本来就被劈得很疼,一生气更疼了:“说劈就劈,我说什么了我?它劈人能不能给个规章准则,不然谁知道它边界在哪啊?一句话说不好就要被劈,哎哟疼死我了,小图你轻点……”

李三九眯眯着眼给她顺毛:“没死就行了,别气了啊。”

富贵治完李三九已经没有力量给桃桃治伤了,好在桃桃在李三九的保护下伤得不算太重。

元天空破门而入:“来了来了,华灵院最好的治外伤的药膏,伤哪里了?快给老大涂上——”

桃桃感动死了:“谢谢小天,药哪来的?医务室不是离这里很远吗?”

元天空说:“就路边买的啊,老段也来了你没看见吗?他听说你受伤了很担心,说他正好有外伤膏卖,专治雷劈。”

桃桃一听段某的名字,本能觉得这药膏上沾了屁味。

她狐疑地拿过药膏闻了闻,发现那根本就是华灵院的黑土混着食堂的白米糊,于是丢到了一边。

元天空愤怒道:“他跟我要了一千块钱!”

桃桃安慰他:“他一个屁都要两千块,一千块已经是友情价了。”

虽然雷声已经消敛,嵇色邪还是闻讯赶来了。

这一路上他亲眼见了华灵院建筑被雷劈后的惨状,也听沿路的学生说了不久前发生的事。

数千道天雷从天而降,不劈别人,专门盯着李三九师徒俩狂劈。

其中三分之二去劈应桃桃,三分之一去劈李三九。

两人都是强大的灵师,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他们一路奔逃,躲进树林、躲进建筑,这就引得天雷把沿路的建筑劈了个遍。

李三九出手也拦不住那天雷,还差点被劈死。

虚龙试图把应桃桃从天雷下衔出来,也被雷劈了一道。

嵇色邪问:“既然天雷来势汹汹,他们师徒是怎么逃出来的?”

学生回道:“有一个银发黑袍的人,他手里提着一把血红色的镰刀,拦住了天雷。”

嵇色邪:“银发黑袍?李三九七株都拦不住的雷,他能拦住?那人是谁?”

“不清楚。”学生回答,“天雷消失,他也跟着不见了。”

嵇色邪走进桃桃和李三九所在的屋子,屋里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可见当时情形惨烈。

嵇色邪慰问:“李道长,鸣钟人,你们没事吧?”

李三九虚弱地躺在椅子上,摆手:“谢谢关心,还死不了。”

嵇色邪放下心来,要是他们在华灵院出事,他也难辞其咎。

他看了看李三九,又看了看应桃桃,只劈他们两人,很显然是冲着他们来的,但谁有那样大的能量?

“不会是寂静之主吧?”

桃桃摆摆手,嵇色邪问:“那是谁?”

桃桃欲言又止:“还是别知道了,我怕它把您也劈了。”

“告诉嵇校长又怎么样。”李三九满不在乎道,“不是人,就是天上落的雷。”

桃桃紧张地看着窗外,发现雷云没有再来,才松了口气。

“天上的雷?”嵇色邪说,“天上的雷劈人都是无差别的,怎么只劈你们两个,还追着劈了半个学院?”

桃桃:“校长您别管了,现在威胁已经解除,我管住自己的嘴,保证它不再会劈人了,好吗?为什么一定要问清是谁劈的呢?”

嵇色邪递来一张纸:“风信子学院的屋顶三百万,菖蒲花学院三分之一的墙体两千万,狗尾草学院几乎被雷全劈没了,完全修补要七千万,还有挑战场、食堂、树林,其中有一棵七百年的古树,这些总价值要五个多亿……”

“既然不能找出雷是谁放的,是你们把雷引过去的……”

“是寂静之主!!”

“是寂静之主!!”

李三九与桃桃异口同声。

嵇色邪:“你刚才还说不是……”

“我记错了!”桃桃捂着受伤的手臂站起来,“哎哟疼……校长,我跟你说,那老婆子坏得很,不过您放心,只要再见到她,我们师徒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一定为你把寂静之主抓来让她还你的钱!”

李三九点头如小鸡啄米:“没错没错!”

嵇色邪:“……还有那个黑袍男人,他挡下了天雷。”

“你看见他了?”桃桃探头探脑地朝门口看去,“我正找他呢,他人呢?”

嵇色邪问:“他是什么人?”

桃桃想了想:“他是我的人。”

……

被天雷劈得焦烧的楼顶。

南宫尘提着血红镰刀迎风而立,他黑袍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鲜血横流的胸膛。

关风与站在他身旁:“你受伤了?”

南宫尘:“只是小伤。”

关风与:“那雷究竟是什么,你也应付不了?”

南宫尘唇畔浮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意:“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