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第3/4页)

桃桃心想,虽然和齐瀚典没见过几面,但那老头是真了解她。

他递过来一本破旧的书:“这个给你,齐老说,希望混沌冢和特调局永远是朋友。”

桃桃接过:“研究所南区书架上那本……”

“就是它,那是真的取月印,校长故意放在那里试探你,正对着那个书架的地方有针孔摄像头,如果不是路过几次都无视了架子上的书,你早就被发现了。毕竟我常在他耳边絮叨怀疑你的身份,虽然没有证据,但听多了他也总会疑心。”

“你为什么怀疑我?”桃桃看着他。

霍迪笑道:“你见到虚龙并不害怕,说明在你过往的经历中遇到过很多比它更恐怖的东西,你床上的指印,你过大的鞋码,还有你过于冷静的模样,应桃桃,下次假扮这个年龄的女孩,记得要有点这个年龄女孩该有的样子,你确实没有太多破绽,但我的嗅觉天生就比别人灵敏,尤其是面对我感兴趣的人。”

对于这话,桃桃没有反应,她收下取月印,转身走向虚龙,霍迪喊她:“喂!”

“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他凝视着女孩纤细挺拔的背影,“毕竟也相处了四个月吧。”

桃桃回头,走到霍迪面前,很自然地拿过他的手机。

她加了霍迪的微信,霍迪受宠若惊,他之前还在想要怎么要到联系方式,但她竟然就这样自己给了。

桃桃将狩猎赛时在山洞里拍的几张照片发给他,那是在霍迪睡着的时候拍的。

平心而论,他身材很不错,肌肉恰到好处,但是任多么帅的人在睡觉的情形下只穿一条内裤被拍都不会特别好看。

“这些照片本来是要留着威胁你,但现在不用了。”桃桃说,“就当是取月印的回礼,送给你了。”

她说完,干净利落地删去刚加上的微信以及自己手机里那些照片。

霍迪:“……”

望着女孩走进虚龙里的背影,他无奈地笑了。

……

华灵院最高处的房顶。

元凌和嵇色邪并肩站在那里。

“应桃桃走了?”

“她是为了镇魂雾而来,拿到雾气,当然就走了。”

嵇色邪:“齐老很欣赏她。”

元凌:“从前我以为应桃桃没什么脑子,是我看错了,照现在的情形,散落在邪祟手中的十方璞应该不难取得。”

嵇色邪脸上的忧虑却丝毫不减:“那不是最大的隐患,现在世间一半的十方璞在寂静之主手里,以后免不了和她对上,李鹤骨已死,那晚混沌界上空九株灵师的身份也始终不明,只剩一年,一年后,真的有人会是寂静之主的对手吗?”

元凌:“那天在特调局,应桃桃她不是击退了寂静之主吗?”

“你真的相信现在的应桃桃能敌过寂静之主吗?”嵇色邪笑,“那只是她的小花招而已。”

元凌:“既然看出来了,老师为什么不拆穿?”

“齐老都没有拆穿的事,我当然也不能说。你要知道,那些灵师之所以爽快地接收安排,不是因为他们从心底觉悟了,而是在他们眼里,李鹤骨离世之后的混沌冢依然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应桃桃有与寂静之主一战的实力,这很重要。应桃桃高兴,混沌冢参与,大家只要共同努力就能存活,要是应桃桃不爽,真的撒手不干了,那么大家就要一起下地狱。”

“应桃桃对于那些灵师而言就像一颗定心丸,只要她在就有希望,所以他们为了将来的生机可以忍受眼前的辛劳。”

“灵师们不会怀疑吗?”元凌问,“她还不到十九岁啊。”

“在应桃桃灭杀堕神道之前,你又能相信她一个月间能由一株变为四株吗?她消失这半年,在某种程度上,身上早就带了一些别人窥探不出的神秘色彩,发生在她身上,虽然离谱,但那些人也未必不会相信。”

“就算别人看不透,庄之伐的实力还在老师您之上,他不会被隐瞒太久。”

“庄之伐不会说出去,一来特调局现在明显与应桃桃站在一边,他不会傻到得罪特调局,二来……”他叹了口气,“输给寂静之主不丢人,但被几个小辈暗灵师用手段玩弄于股掌之间耍得团团转,这样丢人的事,以他在灵师界的地位,怎么能开得了口?”

元凌点头:“还有一件事,这次暗灵师来得蹊跷,他们中途截住半城月的灵师,撕了他们的脸皮才混进特调局。按理说暗灵师不该知道会议的时间地点,之前特调局混入的奸细还没有查出来,这一次知道这事的人不多,都是我们以为的心腹,一个个排查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应桃桃的意思是,千山翠很可能是研究所的人。”

“要尽快。”嵇色邪说,“那奸细一天找不出来,我一天睡不好觉。”

*

庄家。

庄之伐站在断壁残垣的湖边,望着水中的锦鲤。

庄家被李三九拆过一次,拆得很彻底,现在大半年过去,还没有完全修整好,看上去有几分凄凉。

庄啸:“爷爷,我左思右想,还是无法相信,应桃桃她才十九岁,怎么可能逼退寂静之主?那天的事会不会另有隐情?但我确实没有看出什么问题。”

“有没有隐情不重要。”庄之伐淡淡地说,“重要的是,特调局认为她可以,你也当她可以吧。”

于是庄啸没再提那件事,他又问:“您在这里想什么呢?”

“应桃桃离开黄泉九落塔时手里抱的那盆花。”庄之伐眼眸中露出了思索的意味,“通体雪白,像极了一种极其珍贵的灵物,我记得在混沌冢选拔赛的时候,曾有灵师说过,在九婴墓中,他们见到了那样东西。”

庄啸眼中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您是说,玄魂花?”

*

火车软卧车厢。

房间四张床,只有桃桃和萧月图两个人。

桃桃将玄魂花放在小桌上,把富贵从空间石里放出来。

火车上不能带动物,她刚刚安检时把它放在了空间石里。

空间石里空气封闭不流通,才一会儿,富贵脸上那撮白毛就憋得发红。

这些日子它一直跟着元天空,怕引人怀疑不敢靠近桃桃。

久别重逢,它兴奋得很,直挺挺冲到桃桃脸上,拿柔软的腹部蹭着桃桃的脸。

桃桃一开始也挺想它的,坐在床上撸着它柔顺的羽毛,可是富贵太多动了,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甚至还掉毛。

于是桃桃有些烦了,揪着它的翅膀把它丢到了头顶的上铺。

萧月图上车后拿手机看了会儿剧,但她心不在焉的,没多久就关上了,抱膝坐在下铺的床上看窗外的夜色。

火车是普快,速度很慢,在铁轨上咣当咣当地响。

窗外是一片隐匿在黑夜之中的深山,山上郁郁葱葱,只是在夜晚的阴翳之下,什么都看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