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采花失败以后(十五)

御剑山庄和少林寺,能得任一方庇佑,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机遇。

“不错。”华山派掌门很欣赏这个除掉朱灿的年轻人,又有同仇敌忾之感。他见危野有了避难之法,露出欣慰的表情,“若有萧庄主或苦戒大师相助,七星阁的威胁便不在话下了。”

这在他眼里是件大大的好事,然而令人不解的是,他这句话说完,桌边便陷入沉寂。

三个人一时间都没出声,萧疏白和宗夏目光同时落在危野身上,似乎只是普通地等待回答,又有种莫名古怪的气氛。

华山派掌门疑惑地开口询问:“危少侠,你想跟谁走?”

危野看了一眼萧疏白和宗夏好感度的对比,毫不犹豫选择更需要刷好感的那一个,“我去御剑山庄。”

宗夏声音微沉,“为什么?”

“谢谢宗帮主施以援手。”危野看了他一眼,温声道:“但我先前便和萧疏白约定好了,此间事了,便随他去御剑山庄。”

道谢时还抱了一下拳,言语间的客气表露无遗。

宗夏面无表情扯扯嘴角,视线扫过萧疏白,下颌线条微微绷紧。

半晌,他才开口:“路途不安全,我送你一程。”

贺寿完毕,萧疏白将寿礼呈上后,不再耽搁时间,很快带一行人离开了华山。

出发前,他让萧怜青与自己分开,以免路上遇见危险。

萧怜青胆子很大,并不愿意,但摄于兄长的威严,只能听话。萧疏白身边带的两名弟子也被他打发走,在萧怜青身边护送。

三人三马踏上行程。

“突然发现这个世界,我大部分时间都在赶路。”骑了半天马,危野在心里和系统抱怨。

001柔下声音安慰:“宿主再坚持一下,等到御剑山庄,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危野忍不住笑了出来,“哇,我本来颠的屁股疼,一听你的声音,就觉得舒服多了。”

001立即弄了几首舒缓的曲谱,用自己的声线播给他听。

危野驾着马,轻快许多。

因赶路赶得急,他们没有进城休息,行到深夜,才在郊外一间破庙里停歇。

这座庙宇不知荒废了多少年,泥塑像画彩斑驳,角落里蛛网密布。

但没人顾得上这些,空地上很快生起一堆火焰。

宗夏在后殿转了一圈儿,回来后说:“里面杂草生得挺多,正好喂马。”

他一只手牵了一匹向后殿走,危野也起身,牵上自己的马跟过去。

夜色深沉,星空低垂,一切都静悄悄的,只能听见足踏土地的沙沙声。

荒废的破庙总有种阴冷气,危野有点儿发毛,但看到前边沉稳的背影,心里稍稍镇定。

后殿宽阔,危野摸黑找到一根廊柱,将缰绳放长,拴在上面。

怕手沾到柱子上的蜘蛛网,他动作小心放慢,拴完转身时,猛撞上身后高大的黑影。

差点惊叫出声,危野定了定神,“怎么了?”

“怎么了?”宗夏眸光沉沉,“你问我怎么了?”

“你叫萧疏白的名字,却叫我宗帮主。”他气息压低,声音像是掺了沙子,“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原来还不如萧疏白?”

危野抬脸看着他,黑暗中瞧不清对方的脸,宗夏此时的表情应当很冷,但能感觉到他隐隐传来的热度。

“我只是……”危野想说叫得顺口,又不知该怎么解释,最后轻轻唤了一声,“宗夏。”

宗夏道:“再叫一次。”

“……宗夏?”

“叫得挺好听。”男人笑了一声,“让我想起……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他破了人家的童子功就跑。

危野最怕他说起那天的事,他打了个哈哈,“以前的事都是源于意外,咱们就不提了吧?”

这意思是想一笔勾销,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宗夏心里有气,垂眸看着他,直看得他眸光闪烁,忍不住侧眸。

“你在心虚。”宗夏踏前一步,温热胸膛抵了上来。

危野想后退,却不想碰到身后脏污的廊柱,只能僵在原地,“这里又荒又凉,我当然心里发虚。”

他转移话题道:“我们回去吧?萧疏白在前殿呢。”

“我管他萧疏白做什么。”宗夏轻嗤,他气恼而警惕,“你很在意他?”

不等危野回答,宗夏目光忽然望向他身后。

他看得有点久,危野下意识要转头看一眼,后脑勺忽然被对方的手掌抚住。

一个吻落下来。

灼烫的气息瞬间侵袭周身,危野一时间忘了方才的异样。

宗夏在他唇瓣上碾了碾,微微用力,让危野不由自主呜了一声。宛如迫不及待,有力的舌立即找准时机,撬开齿缝深深侵入,用力而缠绵。

虽然说一回生二回熟,但他这次亲得着实过分了些。

危野推他不动,便想咬他的舌头,宗夏感觉到疼痛,稍稍退开。但仍掌着他的后颈,气息近在咫尺,低声道:“你破了我的童子功,你得负责。”

危野有点儿不知所措,他咬咬唇,小声说:“可是……我听说过,童子功破功不会让你功力消减……”

“不会消减,并非没有影响。”宗夏说:“以后我积蓄内力的速度会降低。”

童子功的好处便是利于修炼内力,宗夏不到三十岁,身怀内力远超同龄人,童子功的效用功不可没。

危野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

在他看不见的背后,白衣人影漠然离开。

001冷哼一声,“狡猾的乞丐头子。”

“……”危野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刚才萧疏白不会在我身后吧?”

001的肯定让他眼前一黑。

就是说,同时攻略太难了!

宗夏收回瞥向萧疏白的视线,深深看着危野。

分别时间不算久,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已经有其他人注意到了他想采摘的花枝。

不想承认,但对手……并不好对付。

强烈的危机感让宗夏急于确认什么,他再次附身,想要捉住柔嫩的唇瓣。

黑暗中笼罩下的阴影深深,侵略感随之而来。

这次危野没有手软,他狠狠咬了对方一口,在宗夏的嘶气声里,又用力跺在他脚面上。

绝非调情,甚至用上了些许内力,宗夏被踩得差点儿不顾形象想要跳脚。

低沉的声音里流露委屈,“这么狠?”

“哈,你还委屈上了?我也很委屈好吗!”修长手指狠狠戳上他的胸口,每戳一下,危野的声音都带着恼火,“那天晚上到底是谁吃亏?我还觉得自己吃亏呢!”

“劝你搞清楚,帮我解药是你自愿的,不是我强迫的。”

“还是说——”他微微冷笑了一声,“我们自相识起,你就把我当成不正经的贼,自然而然觉得我为人随意,也可以随意对待,想亲就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