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秦家答应同龙家联姻, 龙沐辰和秦月明在十一月初雪的时候结婚。
秦月明刚好结束巡演有一段空闲, 就和白如意停留在中国看家里筹备婚礼。
那天雪花落下的时候，白如意还有些惊讶。
秦月明拉住她的手一起看天空的雪花落下，灰色的天两个人穿着大衣正在花园散步。
这场雪下得悄无声息，甚至没有一点征兆。
明明昨天天气预报还说今天会是个大晴天。
她们两个习惯起得很早, 因为秦月明习惯早起练习两个小时钢琴, 这是她每天雷打不动的习惯。
本习惯睡懒觉，昼伏夜出的白如意也被扭过来作息, 每天健康的早睡早起，早上两个人吃过早饭, 一个去琴房，一个去锻炼。
秦月明在俄罗斯的时候每天都能闻见白如意身上弥漫的硝烟, 那是枪支弹药的火味, 诉说着她们不处在同一个世界, 两个人却又彼此相交。
然后两个人习惯相携着一起散步，这个习惯就算是今天是秦露白大喜之日，也没有改变。
等会龙沐辰就会来接秦露白举行婚礼, 两个人抬头望着天上的雪花，相视一笑。
今天的秦家到底还是给了秦露白面子, 张灯结彩让她光荣出嫁。
龙沐辰下车的时候还再寻找秦月明, 他听说她回来了。
龙沐辰脸色阴沉的不像是结婚，倒像是有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不得不这样做。
身边迎亲的伴郎也不明所已。
这秦家也是，看着热闹，竟然连个阻门的人都没有, 就这样让他们接到了秦露白, 还异常冷淡。
龙沐辰梗着脖子还在往后看，车上的秦露白冷冷说：“别看了, 她们已经坐车先走了。”
龙沐辰握紧双拳，秦露白凄楚地笑了，“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你都不开心吗？”
龙沐辰低沉道：“你觉得我应该开心吗？被逼着和你结婚！”
秦露白说：“我又没逼你，你完全可以拒绝，我把选择权交到了你的手上，你没拒绝。”她叹道：“你明明和我一样卑劣，就不要再妄想天上的云，那不属于你。”
龙沐辰瞳孔怒胀，一手掐住秦露白的脖子，他怒声道：“都是你逼得我！明明是你们！”
秦露白手掐进龙沐辰的肉里，她呵呵喘气，瞳孔翻白还是坚持说道：“是你要娶我。”
龙沐辰冷笑，在她快要晕过去时才放开了手。
他冷眼看着她一身狼狈，恶声说道：“你嫁给我！我也不会喜欢上你的！”
秦露白躺倒在座椅上，她眼角的泪水哭花了妆容，手却紧紧护住肚子，无声的流泪。
就算是这样她也爱他，最终嫁给龙沐辰的是她！
秦露白更加坚定自己的内心。
汽车驶到酒店。
多亏了头上的白纱，遮住了秦露白一脸的狼狈。
两个人挽着手，貌合神离地走向神父。
龙沐辰看到了坐在前面的秦月明，她正笑着凑近身边的人说着什么，脸上的笑容是他从没看过的动人。
他愣愣地盯着秦月明发呆，身体却在随着神父的话语一板一眼，如个转轴上的螺丝，在神父问他是否愿意娶秦露白不论生老病死之时，他恍惚面前站得是秦月明，轻轻答道：“我愿意。”
彩带飘落，龙沐辰才发觉身前站得是秦露白，他大惊失色，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一拳挥了过去，在亲友的见证下，新郎一拳打倒了新娘。
龙家人赶紧拉开龙沐辰，强笑着让亲友去隔壁用餐，龙沐辰被扭送进酒店房间，秦露白也被扶起，她终于忍不住大哭出声。
秦露白泪眼模糊的时候，她看到秦家人先一步起身，再也没有往日的慈爱，这一刻秦露白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只是眼泪掉落得更加厉害。
白如意看着这一场闹剧，怨偶天成，她只想到了这个词。
秦家人没有参加婚礼后的宴会，相继回家，白如意温柔看着秦月明，等待系统播报，她以为她还会留在这里，就是等待这刻，可系统一直没有响起，反而是秦月明奇怪地看着她。
“我总感觉你今天在等待什么。”她摸了摸她的头笑道：“难道你也在期待一场婚礼吗？”
秦月明还真考虑上了，一脸认真说：“唔，我是不是应该先准备求婚？”
白如意愣了一下，抱着肚子笑不过来：“上次送我礼物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她问道。
秦月明眨眨眼睛，好学生般背出，“不能告诉接受惊喜的人惊喜是什么？”
白如意朝她伸出手背，纤细的手指上光秃秃的，她明示道：“你不觉得我手上缺了什么吗？”
秦月明不解地左右翻看，“缺什么？”
白如意脸颊鼓起，“笨蛋！戒指啊！”
秦月明目光中有了笑意，她从大衣口袋掏出了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一对银白对戒闪过奢华银光。
她拿出戒指，在白如意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套进了她的无名指，她拉起她的手，吻在了白如意的无名指上，“惊喜。”
又把盒子塞到白如意的手里，“帮我戴上。”
白如意眼中流露出泪光，说不清感动还是惶恐。
是现在吗？
她要离开了吗？
她抖着手，打开盒子，戒指捏在手里却怎么也对不准秦月明的手指，最终崩溃的抖着身体哭成了泪人。
秦月明叹口气，坚定地握住她的手，把戒指推进她指尖，在戴上戒指的那刻她摸着白如意的脸吻上她的唇。
“你在害怕什么？”她呢喃问，“我就在这里。”
“睁开眼，看着我。”
白如意睁开眼睛，惊喜地又看到了秦月明。
系统毫无波动。
她还在这里......
她扑进秦月明的怀里，抱着她痛哭出声，一遍遍说着“我爱你。”
秦月明垂下头，目光温柔，轻抚她的后背，一遍遍回应“我知道。”
白如意不知道究竟哪刻她会离开，但她一定会记住与她有关的所有事情。
所以秦月明现在请用力爱她好吗？让她感受到她的存在。
......
“月月？月月老婆？老婆大人？”
秦月明回过神，白如意扑到她的背上，好奇地望她再干什么，怎么半天也不回应自己？却看到自己在婚礼上哭成狗的照片。
她垮下一张脸，“这张照片你为什么还留着！”她控诉道：“结婚后你就不听我的话了！”一遍遍数落道：“不许我晚睡！不许我不吃讨厌的食物！还要管控我的零食自由！现在连我的黑历史你都要留下！”
白如意哭出宽面条泪，搂住秦月明的脖子，“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秦月明看着婚后越来越幼稚的白如意，她把人拉进怀里，坐到她的腿上，手抚上白如意的脸说：“我觉得这张照片很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