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这年头有给对象广告牌表白的、有送珠宝豪车的, 但是塑金身还是头一回。不仅很横豪,还令人费解。

完全可以竞选年度沙雕新闻的程度。

1818黄金眼紧追热点,赶到当地, 采访了当事人,原来是重金打造了一座男友手办, 收藏用。

观众们:没那么离谱了, 但是也很离谱。

本来事情稀奇两下就过去了,但是有火眼金睛, 凭借身高差和标志性揣手手认出了这对奇葩情侣。

令人费解, 没人想到全网无物料的海棠花cp,最新物料竟然是1818黄金眼。

他们在恋综结束后,没有因为分手、劈腿上热搜,而是因为#为男友塑金身#的迷惑行为又红了一次。

cp粉吃瓜吃到自家。

此前的cp粉:塑金身, 迷惑,脑瓜子进水:

现在的cp粉:男友手办?塑金身?

情比金坚!爱得深沉!嗑死谁了!

……

在神像归位后, 他们俩花了一天时间将神庙彻底整理了一下,

潮声乡的那些被阿苦保存下来地神庙里的物件也都摆好,归位。

舒棠又和神滚了两天床单,爬起来看见扫把在飞、水在天上飘的时候, 舒棠还以为自己肾亏亏出了虚影, 结果发现是神在打扫卫生。

神当然不会亲自动手。

舒棠一直觉得自己是霍格沃茨在逃魔法师。

试问,谁看见一只会飞的扫把不会蠢蠢欲动呢?

她跑过去想要骑那把扫把, 才抓住骑上去,就被扫把打了一下辟谷。

舒棠:?

舒棠人生第一次, 体验了被扫把追着打的滋味。

上一次还是五岁那年被狗撵。

她抬头, 就看见了屋顶的神撑着下巴, 懒洋洋地看着她。

他一勾手, 扫把就回到了他的手里。

舒棠:……

霸道家庭煮夫惹不起,舒棠捂住辟谷,再也不捣乱了。

神庙如今神像归位,打扫干净后,终于完整了。

不过,舒棠还是很想知道——

舒棠:“亲爱的,神像究竟还有什么作用?”

她对神的那没说完的半句话耿耿于怀。

神明牵着舒棠到了神像前,然后说道,

“伸手。”

舒棠狐疑地伸手手。

神像上,就平白多了一根红线。

被神牵引了过来。

某种意义上,神的“真身”是这座神像。

神垂眸看着她,念了一首,很古老的诗。

“双眸望月牵红线。

奕奕天河光不断。”

神把红线缠在她的手腕上,

“有人正在长生殿。

暗付金钗清夜半。

千秋愿。”

神明抬眸:

“年年此会,长相见。”

神庙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很静谧。

神明长长睫毛扫下撩人的阴影,外面的落花安静地飘进了木窗。

神说,“牵红线,定姻缘。”

姻缘两个字一出来,舒棠就突然间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神也一眼都不眨地看着她。

然后垂下了眸子,将红线在她的手腕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舒棠心里的小鹿开始撞,咚咚咚的。

神说,“姻缘线会绑在一起,生生世世不会解开。”

无论转世多少次,只要她在这尘世间,红线的另外一端,神都会找到她、出现在她面前。

——百次千遍。

年年此会,长相见。

对于阿苦而言,噩梦一般的转世分离——

神明甘之如饴。

永生是一场漫长的跋涉,可人鱼其实并不在意。

因为对于人鱼而言,他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罪,早就习惯了在黑暗里跋涉,就像是舒棠说的——这是一只不知道痛的人鱼。

他不会放手,偏执又疯狂,会几百年、几千年地纠缠着她。

但是人鱼爱她。

所以,如果她如果觉得永生无趣又无聊,她可以一世一世地轮回,失去记忆、体验数次不同的人生,然后由神去找到她、重复无数次重新爱上、相知相恋的过程。

神可以护她百世无忧。

舒棠:泪目,感动。

舒棠:“可是,亲爱的,你为什么要给我打一个死结?”

不会打结的神低头一看:……

神:“在结难逃。”

舒棠:“……”

神变了,不仅变狡猾了,还会用谐音梗了。

*

神像归来后的第三天,彻底摆放好,“请神”的流程就走完了。

神今天要回到神像里休息,这是时隔很久之后,舒棠第一次和神分开。

——毕竟舒棠之前一直在神滚床单。

不是在床上滚,就是在园子里滚,不仅亲密无间,而且时常负距离。

突然间神要回神像里了,舒棠还挺不习惯的。

家里空空的,好不容易休息,舒棠打算出去溜溜。

下午,舒棠去接叔叔出院——

舒棠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于是问道:“您说,要是有一天钱不够花了,做哪一行,来钱快?”

是的,因为红线的事,舒棠开始想那个她准备留到50岁再去纠结的问题了。

舒建山还以为是自己零花钱给少了,于是问舒棠是看上了哪款车了,因为舒棠的钱都可以花三辈子了,怎么可能缺钱?

舒棠:“不想买车,就想搞钱。”

舒建山狐疑道,“怎么突然开始说钱的事了?干坏事了?”

舒棠叹了一口气:“您怎么能这么想我,我这是开始想下下下辈子的事了。”

舒棠问:“您说,有没有什么三千年的稳定收益投资项目?”

舒建山:……

舒建山:“投资阎王爷吧,那个来钱快。”

但是他还是很敷衍地给了一点建议:

“我那儿有一些古董字画,都搬走吧,几百年后你就变卖家产,也能糊口。”

他好像很接受舒棠日后是个败家子的设定,自从关系和好之后,舒棠就从长辈的心尖宠,变回了小时候的人憎狗嫌。

他就像是赶苍蝇一样挥手,把舒棠赶走了。

临了,又想起了什么,又把舒棠招回来了。

舒棠揣着手溜回来。

舒建山:“不是说带人回来见见我和你婶婶么?这都节目结束了,几时带人来?”

舒棠舒棠突然间想起她叔某种意义上挺势利的,比方说从前贺英柏就因为身家不过十亿屡遭嫌弃,前段时间想找舒棠联姻的家庭,也因为男方资产不过二十亿,被她叔背地里批评想吃天鹅肉;反倒是看上中洲某位巨富之家,但是看了一眼,因为对方长得丑,立马转头就痛骂牵线人。

他突然间这么关心让她带人回来——

舒棠:“您不会想给他五百万离开我吧?”

舒建山:?

舒建山:胡说!我哪有那么小气,我想给五千万试探来着。

舒棠语气像个早恋的初中少女,十分倔强:“那不行,我死都不会和他分开!”

舒棠:主要是绑定了生生世世,死了也分不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