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第 209 章

反正自己闲着无事, 不如去挂着虚职?

阿笠博士捏着信件,面色犹豫,他的确对钱财和虚名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对方的话也说中了他的心思, 为了孩子的欢笑。

他当然还是有些雄心壮志的,年纪也不算大, 不想就此一事无成。而格里德公司, 他之前也听说过,他们公司的秘书曾经派人来自己这里购买过一大批麻醉剂, 听说对方公司的安保还利用这个麻醉剂放倒了前来捣乱的歹徒, 抢救了不少无辜宾客的性命。

因为这点, 他对格里德印象颇佳。

至于对方随着邀请函寄来的计划书里所说的各种设施,各种创意想法,如何避免天灾人祸, 的确让他心动了。

他没有什么追求,也没有大抱负和高远志向。但他也被对方描述的悲惨场景所打动了,自己本身有实力, 却不愿意贡献一份力,当厄运降临的时候, 自己是否应该担一份责任?这是否是自己碌碌无为的过错?

这封信件实际上有偏向于道德绑架的趋势, 但却戳中了阿笠博士内心的想法,甚至让他有些坐立不安, 玻利瓦尔就是抓住了对方内心的过度善良,成功挑起了他的想法。

或许,我也应该找一份正经的事情,做些什么?这个念头起来, 些许忐忑不安随之涌了上来,阿笠博士的眉头慢慢皱起, 他本身是基于兴趣搞了些小科研,一直被外界人评论为失败的发明家,自己也慢慢失去了信心。但现在对方竟然说自己的小科研创作品可能有大用处?他真的有这份能力吗?

阿笠博士捏着邀请函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手里的小汽车,最终还是试一试的念头占了上风,他将小汽车带回自己的实验室,打算先看看对方的科研水平。

另一边安室透发送给自己的上司的文件,经过几次周转,终于呈到了公安主管的桌子前。

“有一个警视厅派过去的卧底,失去了联系?”那个满脸皱纹、唯有一双眼睛闪亮男子沉吟,他招人重新调用了警视厅的档案和文件记录,甚至查找诸伏景光的真实身份,包括他的出生证明学习证明等等信息。

然而都没有。他和降谷零作为一批毕业的卧底,档案被处理得很好,所有的文件和备份都被回收了,然后一把火全没了。

“没找到吗……”那个男子挂掉最后一个电话,长舒一口气,他五指插到自己头发里面,切实感觉到了头痛,这事情麻烦大了。

就连当时的照片都没留下多少。留下的合照等东西也是不能作为证据,证明这位诸伏景光的身份的,上一任线人也死掉了。如果这两个人不是同学,他甚至要怀疑对方是不是组织派来的反向间谍。

那个男子正在写字的笔一顿。

这,反向间谍也不是不可能啊!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他内心疑惑大起。两个人,同寝室宿舍,关系好,同时被录用为间谍也就罢了,还同时被派到了一个地方做卧底?

还如此凑巧,他的材料被毁了,上司也死了?

安室透此刻的上司还不是黑田兵卫,是一个上了年纪,快要退休的老人。他的性格特点也很有特点,沉稳保守多疑。他找出来诸伏景光的材料,幼年目击父母惨案,与哥哥多年未见。

这个男子反复思考着。所以,他有没有可能,在警校毕业之后,被黑衣组织的人说服了?毕竟因为幼年的经历变得心理扭曲、甚至开始憎恨自己的亲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然后他编造了一个卧底身份,想要从自己的同学那里套取更多情报?甚至给警方下套?

那个男子越想越觉得这个才是真相,内心更是多了几分防备,他查到的记录仅仅能证明诸伏景光是诸伏高明的弟弟,还是许多年不见的兄弟,如此来看兄弟感情多半很淡薄。

所以,不得不防。

那个男子想了想,重新发给了安室透一封信件。他也没有直接反驳安室透的话,但话里话外还是透出来了,‘对方身份存疑’、‘你要警惕对方’、‘自己的同学也不会一直初心不改’、‘别被骗了’这种意图。

而收到这封信件的安室透最开始是满头雾水,看明白其中的含义后哭笑不得,同时内心极其隐晦的担忧渐渐生根发芽。

哪怕自己和景光的兄长,都没有办法证明景光的清白无辜吗?他蹙眉,手下意识地翻开之前收到的材料,风见发给他的,妃英理的资料。

最近他是越来越看不明白玻利瓦尔想要做什么了,大肆砸钱、投资、建起来无数大型企业工厂,看起来似乎很正常。但太顺了,为什么会如此顺利。

安室透重新调出来格里德最近的资料,面色越发困惑,几乎不用如何磨合就能找到适合的企业和合作者,整个过程没有波折,那些合作者和上下游供给商、加工商好像是温顺的小绵羊一样,甚至愿意少量压榨自己的企业利益,投奔格里德的怀抱。

就好像,他们早就迫不及待想要和格里德合并一样?!

安室透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的目光落在最上面的一份材料那里。这份材料最中间写着几个大字‘红底鞋——简瓦朗经理’。安室透的脸皱起来,什么简瓦朗,滑天下之大稽,那人分明就是组织里的杀手,基安蒂……他又往后翻了一页,‘和LMS公司合作计划——宫野明美’,安室透的脸更难看了。

猛地,安室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黑衣组织是想要全面洗白上岸吗?

他们是不是想要抛弃自己原来的基本盘,摇身一变,变成资本家、企业家、明星等等,想要金盆洗手?

安室透慢慢坐直了身子,他思前想后,竟然觉得这个想法很有可能是真的,内心更是纠结。要怎么办?自己立志势必要铲除的大势力,竟然想要罢手不干了,他要怎么做?他的卧底任务又要做什么?

趁着对方还没完全洗白,抓住证据,将黑衣组织搞死?这会不会导致黑衣组织垂死反扑?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作恶多端的人,逍遥法外!

他满面惊奇,好像遇到了一个复杂的悖论。如果一个曾经作恶多端的恶人,忽然金盆洗手,弃恶扬善,变成良民了。自己是否要纠察到底,揭开对方伪善的外衣,将对方彻底杀死?

他当然是想要纠察到底的,但是,这样做会不会弄巧成拙,让本打算收手的恶人再次兴风作浪?如果咬得太紧了,对方会不会就此放弃洗白,然后导致更多的伤亡?

安室透想了想,还是没有给自己的上司汇报这个发现,毕竟他也不确定这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要再别的地方确认一下。比如,贝尔摩德。安室透暗自盘算着。

清晨,东安迪。

“有你的信件,老大。”穿着粉色衣服的孩子一蹦一跳,举着信封跑到了为首的男孩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