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

封楚并没有在凌沂的房间里留一整晚。

稍微占点儿便宜就足够了,虽然凌沂是他的夫人,他怎么吃豆腐都可以,但凌沂在这件事情上并不足够主动,封楚不会做太多让凌沂感到恐惧。

他在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本性。

凌沂最后躺在封楚的臂弯里入睡,封楚拍了几张凌沂熟睡的照片,他的手机里存了很多凌沂的照片,大部分都是在凌沂睡着后偷拍的。

第二天凌沂苏醒的时候封楚刚运动完回来,封楚去浴室冲凉,隔着一扇玻璃门,凌沂就在洗手台旁刷牙。

因为刚刚睡醒所以凌沂意识仍旧有些昏沉,刷牙的时候一直在发呆。

封楚出来裹上浴巾,凌沂放下牙刷,清水洗了一下面孔。

“今天要不要去天楚酒店?”封楚拿了毛巾给凌沂擦脸,“别动,眼睫毛真长。”

凌沂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珠,他的睫毛颜色并不深,眼睫毛、眉毛和头发颜色相似,因为肤色过白所以能够明显看出来,上下眼睫毛浓密的能让水珠盛在上面不落下来。

封楚喜欢凌沂的每一处,凌沂长得太精致了,组合起来是神颜,分开去看也好看得不像话。

凌沂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去了,因为我并不能看见她的模样。我晚上约了赵夫人和赵医生吃饭,今天晚上会住他们家里。”

“好。”封楚知道凌沂与赵医生和赵夫人的关系很好,可能是因为凌沂从小就缺少长辈的关爱,所以更容易对长辈产生信赖,“我明天过来。”

两人一同用了早餐,封楚用过早餐就回了公司。

凌沂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今年B市比往年雨水多,一早上起来外面天气就是阴阴沉沉的,似乎像是要下雪的样子。

刘护工给凌沂带了几本新的盲文小说,她整理了一下凌沂的书架,突然听凌沂道:“刘小姐,你今天傍晚有事吗?”

刘护工一边整理一边道:“没有事情啊。凌先生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吗?”

凌沂轻轻的点了点头。

刘护工和凌沂相处这段时间已经很熟了,她挺喜欢凌沂的,疗养院里还住着其他客人,凌沂是里面最好照顾的,既不假装身体不舒服调戏漂亮女护工,又不对她们发任何脾气,经常性的夸赞她们能力出众什么都会做,所以正常情况下凌沂让她办什么事情她都很乐意效劳。

冬天暗得比较早,尤其是在阴天。寒冷的空气里飘着雪花粒,刘护工陪着凌沂进了一家花店。

这家花店比较大,粉玫瑰、白百合、洋桔梗鲜艳欲滴,空气里都飘着一股很清新的草木香气,刘护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自己给自己买了一小束漂亮的香雪兰。

过了一会儿凌沂从店主手中接过一束栀子花。

刘护工嗅到扑鼻的花香:“我以为冬天没有栀子花呢。”

凌沂浅浅微笑:“自己家里很难在冬天养得开花,花店里会有的。”

刘护工带着凌沂坐在了车里,车里都被栀子花熏得都是好闻的香气。

八点的时候整个城市里都是点点灯光,璀璨迷离的灯光和巍峨的高楼让这片区域看起来无比繁荣。

刘护工将凌沂送到酒店前台,一直等凌沂进入酒店房间,刘护工才送了一口气,笑眯眯的和凌沂告别:“凌先生,那我离开啦,明天如果需要我接你回去记得给我打电话。你的手机充电了吧?”

凌沂点了点头:“谢谢你。手机电量是满的。”

刘护工离开了这里。

她能猜出凌沂来这里的原因,大概是想和封楚在这里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虽然疗养院也很不错,但疗养院所在的地方不算繁华,购物吃饭什么的远远没有这边方便。

天楚酒店,这是B市最高档的酒店之一,花园与酒店的极致融合让每一个入住的客人都感到心旷神怡——刘护工觉得A省被封家垄断的行业不少,名字里带楚的产业说不定都会和封楚有点关系,她百度了一下,果不其然,这家酒店是封楚的母亲楚曼文名下的产业。

她离开的时候恰好看到一群外国人进入酒店大堂,被簇拥在中间的女人高挑贵气,一双美腿长得逆天,就像希腊神话里的女神般光彩夺目。

刘护工惊呆了,愣在原地很久才想起给大明星拍照,不过等她拿起手机的时候,这群人已经进了电梯。

Annette神情疲倦,她给自己的丈夫打了一个视频电话,看了看自己强壮可爱的小儿子,勉强露出一丝笑意,告诉他们自己圣诞节前一定会回去。

虽然这一天的活动让她精疲力尽,但她并没有去床上睡觉,而是一个人下楼走走。

可能因为晚上太过寒冷,温暖芬芳的室内更让客人留恋,所以外面仅仅有两三个人。

Annette身上穿着一件厚厚的仿皮草大衣,卸过妆的容颜在夜色里仍旧如钻石般璀璨耀眼,她坐在一张长椅上发呆,虽然长椅上落了雪粒会弄脏她漂亮的衣服,但她丝毫没有在意。

片刻后Annette注意到了对面的年轻人,年轻人坐在这里的时间更长,她过来的时候就留意到了,现在才看到他的面容。

Annette没想到世上居然有这么巧的事情,那天她和摄影师去寺庙拍照取景,上山前在一个餐馆见过这个孩子和这孩子的父亲。

“你和你的父亲来这几旅游?”Annete说一口流利的中文,态度十分友善,“我们两天前见过面。”

凌沂并不认为自己能见到阮青栀,对方身边有保镖有助理,不会让普通粉丝接近。

他只想来这里住一晚,能不能见面并不重要。

凌沂记得阮青栀的声音,记得阮青栀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这些年无数次在荧幕上看到她的面孔。

他握着栀子花的手指蓦然收紧了,不确定的道:“Annette?”

Annette挑了挑眉:“原来你认得我,那天你一直低头对着手机打字,你父亲并不认识我。”

凌沂想起从寺庙下山那天。

他被香灰烧到手,原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原来是神佛答应了他的心愿。

他没有告诉对方其实赵医生并不是自己的父亲:“我的眼睛并不能看见。”

Annette在昏暗的灯光下仔仔细细的去看凌沂的脸,她觉得这孩子长得真好看,眼睛看起来也很正常——不对,眼里并没有神采。

她十分吃惊:“那你为什么认得我?”

凌沂浅浅一笑:“我是你的粉丝,记得你的声音。”

他将右手伸过去,手中是一束香气扑鼻的栀子花。

浓绿的叶子雪白的花苞,暗夜里肆意的散发着香气,Annette接了过来:“谢谢你,我在华国住了很多年,有一个中文名字,里面有个字是栀子花的栀。”

凌沂心口一阵疼痛:“是吗?你从未在媒体报道中提起过,粉丝只知道你对汉文化很感兴趣,会说流利的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