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选秀节目的初测评能让艺人给观众留下最直观的第一印象，本以为换汤不换药，没想到直播的赛制效果大好。
微博上好几个出圈初舞台被疯转。
现阶段没有皇族和恶剪，老秀粉都哭了：这是我搞过最公平的一届选秀！
其他老规矩也不是没有。
比如参赛艺人们逃不开手机被没收的命运。
搬进四星宿舍后。
褚郁的三位室友们连夜炫耀是怎么藏的备用机。
泡菜国海龟练习生：“我带了十二台手机，就算被收十台还能剩两台！”
德艺双修老大哥：“我今年三十多，老母亲有点痴呆，带着手机联系家人，相信节目组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谐星转爱豆的小弟：“我把手机塞进靴子和内增高之间，就不信他们敢闻我的脚气味！”
褚郁当时醒着在装睡，免开金口提醒屋里有监控。
果不其然，隔天醒来节目组来搜刮手机，海龟、老大哥和小弟无一幸免：“……”
众人还沉浸在悲痛之中。
褚郁已经换好四星组的训练服，出门左拐舞蹈室，捧着平板抠动作练主题曲的舞蹈细节了。
四星对应的是以往选秀里的B等级，属于没到顶尖，但又比下绰绰有余的不错水平。
别人来舞蹈室时，见褚郁已是大汗涔涔，不知练习了多久。
海龟练习生：“郁哥，我跟你一起练怎么样？”
褚郁揩一把额发的汗：“行。”
海龟练习生移回视线，顿觉这哥们太牛逼了，荷尔蒙气息爆炸，属于疯狂收割女友粉的那种大帅哥。
可早在进组前，他听说褚郁有一半的粉是妈粉！
众所周知，妈粉氪金养崽那是真的疯狂，吃好喝好都不如儿子过得好，褚郁是妥妥的出道组预定！
海龟练习生自认很有头脑，吸血先炒个CP，再把CP粉提纯唯粉计划通！
然而不到半天，海龟发现是他天真了。
“……”
哥们我就碰了碰你肩膀，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别的CP组同吃一块雪糕，上下班勾肩搭背，拍VCR花絮互cue，到了褚郁这里闷头练习，干饭一个人先撤，跟前队友也说不上亲近，更何况是他一个室友。
帅哥你是木头吗？
直男崆峒已经到晚期了？
不仅如此，距离主题曲测评只剩下两天，褚郁已经在期中检测拿了五星，海龟降到了二星，同时被导师骂得狗血淋头，这样下去第一轮都要淘汰了！
海龟自闭了。
当晚他练习到最迟一个关灯，回到宿舍，见其他舍友睡成死猪，不过……怎么没见到褚郁的身影？
正打算进宿舍的的独浴冲个澡。
倏然走近，他听到不小的淋浴声，伴随着无奈又宠溺的嗓音，顿时头皮发麻——
是褚郁的声音：“不是说别给我打电话了？”
褚郁举着只能通话的诺基亚，结束洗澡，顺手朝后一捋额发。
通话那头没回答，多半又是在置气。
门外似有动静，褚郁的眼神在昏暗光线下移至隔门，直觉辨出门外站着个人，趁此间隙，他曲起手指反手轻轻一敲。
——是不由分说的警告。
门外的海龟闻声被吓跑了，不忘小声解释：“我、我去公共浴室。”
褚郁不为所动。
电话那头。
任希闻声不悦开口：“刚才是谁在说话？”
褚郁：“其他艺人。”
“男的女的？”
“住同寝室的，你说呢。”
任希贯彻查岗行为到底：“男的更危险。”
褚郁：“……”
还能不能好好聊了，大晚上净说废话。
这几天都泡在舞蹈教室训练，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为的是能在主题曲测评升到五星。
他这人算不上事业批，但也没想过要吃软饭，以往是没资源没机会，现在大好机会为什么不往上爬？
任希纠缠了几天，他今天才不得已搭理的这家伙。
褚郁困得胡乱套睡衣，倚在柜前都能睡着：“没事我挂了，少烦我。”
任希气得爆炸：“我烦你？我都忍了几天才联系你？你知道我现在已经……”
“知道你已经气得要死了，还有什么话想说的？”
“……我不舒服！”
没事干的少爷又在无病呻吟了。
褚郁掬冷水浇脸，甩开这个念头，他没闲情逸致再哄任希了，又不是情侣哪来这么多事儿。
唯一的解释是小浪货想和他那个了。
“主题曲测评结束能离开乐园休息一周，”褚郁的眸光变得晦暗不明，“想来找我？”
那声嗓音更是极致的低哑，富有磁性。
任希的呼吸变重：“……凭什么是我去找你。”
褚郁嗤笑：“那算了。”
“……”
任希忍无可忍，嗓子黏津津的：“如果我身体不舒服也让我去找你？”
褚郁感觉他现在就挺不舒服的。
严重睡眠不足，高强度竞技模式带来的不小压力，心理素质再强也难免受到影响。
可内心又牵引着往暧昧方向走，他伸出手，触上柜台上擦脸的瓶罐，指尖往膏状物里一戳，像是那绵软脆弱的温柔乡，却不似被任希那儿吸住般触感。
“……”
分明冲过冷水的身体温度回升。
褚郁单手擦脸，深知不能再往下聊，似哄而非地沉下声：“我也想去找你，只是时间不允许。”
都是成年男人，谁不得偶尔解决一下问题。
任希完全被取悦到了：“这话是你说的，放你去睡觉了。”
褚郁已经想闭眼了：“……嗯。”
这时的任希语气突变，不太像平日蛮横不讲理的调子：“你别有压力，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到。”
褚郁听到这话还以为是做梦，胡乱应了声“晚安”。
这一觉睡得暗沉，隔日醒来，才幡然醒悟就连队友也不曾互道的鼓励，竟是任希在耍性子后赐予的温柔。
两天后。
主题曲测评拉开序幕。
褚郁换好队服，走入四星舞蹈教室前，正巧瞥见柏思超和海龟练习生并肩议论。
余光里，柏思超黏来的目光蓄满了一团烈火。
褚郁毫无表态，径直掠过了他们。
“大家可以拿点装饰的道具什么的，”导演组正在发道具，“哎哟怎么都在抢卡通手套啊——”
库洛米头套、玉桂狗围巾，还有各种吸人眼球的玩偶睡衣……收纳箱里的装饰物被疯抢到见了底。
褚郁瞥了眼，沉在箱底没人领走的，是系着的小狗爪子铃铛一串红绳。
他不加犹豫勾起红绳，攥在掌心。
主题曲测评持续到了凌晨，灯光、镜头，以及面前坐满了威严的导师，褚郁席地而坐，如观众静观别人的测评。
直到该他上场了。
褚郁起身，背影挺拔而向上，四年积攒的不甘化作呈现给所有人认真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