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龙傲天走读日常(第2/3页)

“嘿,你知道我那是——权宜之计。”

“陆某知道,别人可不知道,”陆万闲笑道,“掌门若不履行,岂不是要遭人嗤笑?陆某可是站在掌门这一边的,万万不愿见到掌门面子受损。”

欧青子面上讪讪,感到自己好像挖了个坑,自己跳进去了。

不过还好,只要秦炽羽不败,那坑大坑小,都无所谓。

那边厢,秦炽羽拖着韩惜见来到韩三思桌前,韩三思看见两人忽然来到他面前,不由得微微怔愣。

“你们这是……?”韩三思心下一紧,不由得眼神乱飘起来,瞟到陆万闲那边,发现陆万闲还好好地站着,正在与欧青子闲聊。

韩三思疑色更重,向秦炽羽面上看去。

秦炽羽笑道:“韩峰主,你瞧我把谁带来了?”

韩三思眼神中带着提防,目光逡巡在秦炽羽和韩惜见之间。他从秦炽羽脸上看不出什么,只好去韩惜见那里寻找一个端倪,毕竟,韩惜见不大会假装,一向都是情绪写在脸上。

韩惜见面色苍白,神色犹豫,见韩三思的目光扫来,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这不是本届擢仙大典的状元郎么?”韩三思揶揄道,一边打量着韩惜见,“你来找我,有何贵干啊?”

“韩,韩峰主,”韩惜见咽了口唾沫,精巧的喉结上下移动,有些畏惧又有些企盼地抬眼望向韩三思,“峰主伯伯……我……我还想回瑶光峰,有可能吗?”

韩三思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声调向上扬起,表轻蔑的同时,也带着疑问的意思,示意韩惜见继续往下说。

“我……这些天……在万花山……”韩惜见漂亮的眼睛里一片黯淡,一向清澈温柔的瞳孔蒙上一层阴翳,纤长的睫毛低垂着,微微颤抖,惹人怜惜,他低声说,“我太天真了,万花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能给我,甚至连一把飞剑,都需要我去卖苦力,在金铁司忍受高温炙烤,帮忙打铁,我这双本该操纵飞剑,运用法术的手,却被用来给打铁师傅扇风……他们还嫌弃我动作慢……呜……”

韩惜见本来是在瞎编式演戏,忽然说到了金铁司打铁那段,动了真情,不禁哽咽起来,这一个月里,他没少被那可怕的打铁师傅责备,说他身子娇弱得像个大家闺秀,一点热气都受不得,动作又慢,天知道他一个水灵根剑修,在火焰旁边多么难受,还要打铁,打铁,那是剑修干的事儿吗!

韩三思将信将疑,他竟看不出韩惜见到底是别有目的,还是真心实意。

到底是万花山教坏了韩惜见,还是……韩惜见真的后悔了?

“但是,为了拿到属于自己的飞剑,我……再苦我都忍了。可是,峰主伯伯,你知道吗?更过分的是,姓、姓陆的竟然让我和那个粗野的体修睡在一间屋子里!”

对,没错,接下来的吐槽,都是秦炽羽亲自传授给韩惜见的。

也不知是开启了韩惜见身体里的奇怪机关还是怎么的,后面的台词,韩惜见都表演得非常流畅,真实,精彩,加上他天生一副使人心旌动摇的美貌,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达到了搅乱人心的效果。

韩三思听得一愣一愣,面上的表情,也从迟疑,变成了动情,似乎在为陆万闲的所作所为而愤怒,又似在为韩惜见的遭遇而感到惋惜。

“惜见啊……你……”韩三思摇头叹息,“你放弃了瑶光峰的独栋小院,上品飞剑,我还以为你去万花山会有怎样优渥的待遇,原来不过如此。可是,拜师之事,从来没有后悔一说,后悔也不能重新来过了。”

说着,仿佛为了让韩惜见再伤心一点,韩三思又加了一句:“更何况,你拜师大典上的所作所为,我已经写了一封家书回去,这会儿,白雪原应当全都知道了。”

韩惜见脸色一白,身子晃了晃,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

“峰主伯伯,我……我不知道……”韩惜见睫毛微颤,鼻子连接眼眶处红了一片,他万念俱灰地望着韩三思,破碎的神情间却有一种凄惨的美,让人忍不住想要……想要更狠地欺负他。

“这都是你自作自受。”韩三思冷哼一声,目光别开,不再和他说话,就这么晾着韩惜见。

韩惜见呜咽一声,突然好像承受不住打击一般,向前一扑,跌在桌上。

周围的人不禁谴责地看向韩三思,方才韩三思在那里梗着脖子不知说了些什么,显然是挤兑韩惜见的话,这会儿韩惜见心态崩了,竟都站立不住,好好一个擢仙大典排名第一的金丹期剑修,怎么可能会站不住呢?那一定是因为精神受创强烈。谁能刺激到他呢?自然是同族中的长辈,韩三思韩峰主了。

以大欺小,恃强凌弱,为老不尊。众人看到这副场景,只能联想到这么三个词。

“韩峰主,你这是做什么啊,有什么误会,就说明呀。”

“就是,欺负晚辈有什么意思,说不定人家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拜在瑶光峰下的。”

……

韩三思一见局势不妙,正待解释。

却见韩惜见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酒杯,自斟满酒,敬向韩三思。

“峰主伯伯,惜见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当初做出了离开瑶光峰的决定,如今我也没脸再回去。只能自罚三杯,请峰主伯伯原谅当初年幼无知的冒犯。”

说罢,韩惜见仰头一饮而尽。

他这酒喝的利索,三杯下肚,不一会儿,白皙的面颊便泛起熏红。

韩三思张嘴正要说什么,旁边却又递上一只酒杯来。

秦炽羽从旁怂恿道:“韩峰主一向大人有大量,自然是不会和小辈计较的,对不对?”说着,将酒杯递到韩三思面前。

这杯酒喝了,那就是冰释前嫌,以后做不了师徒,还可以正常来往,不至于到仇人的地步。

韩三思迟疑了一下,看向秦炽羽。

秦炽羽为何这么积极地说和他们,莫非是,另有目的?

韩三思看了看秦炽羽手中的酒杯。

平静无纹的水面,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韩三思忽然想到什么,目光骤然变得犀利,再度抬起时,直勾勾地盯着秦炽羽。

秦炽羽毫不迟疑地对上韩三思的审视。

韩三思盯着他,缓缓接过酒杯。

忽然,韩三思的手一抖,酒杯里的酒洒出来一些,“扑”地落在地下。

这个过程中,韩三思一直死死盯着秦炽羽,似乎想在他身上盯出个洞,看看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哎呀,洒了。”

韩三思看向空空如也的杯底,皮笑肉不笑地对秦炽羽说道。

秦炽羽似乎有些惋惜,但神色如常,并未见慌张之色,他不紧不慢地拿起桌上的酒壶,再次给韩三思斟满,道:“峰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