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恋爱咨询

【一更】将夜:“我有个朋友……”

天大亮的时候, 将夜才迷迷糊糊醒来,庆幸的是师尊不在身边,要不然他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反应面对师尊。

他一想起昨夜发生的事, 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明明是自己觊觎师尊美色,整个人像是中邪了似的, 又一次轻薄了师尊,竟还被师尊抓个正着。

被师尊亲了好半天, 都缺氧到头晕, 腿也软地撑不住身体了, 又被师尊像抱小孩似的抱到床上。

继续亲……

再到后来,浅尝辄止的吻已经挡不住逐渐上升的热意,体感燥热,相拥的身体都在潜意识磨蹭,直到感受到师尊他……

将夜骇到惊慌失措, 瞪大了眼盯着师尊那双逐渐迷离的桃眸。

“睡吧。”

师尊揉了揉他头顶的软发,轻声安抚, 没再继续做别的, 却依旧从身后揽着他的腰,不肯松开。

可被师尊这么紧紧拥着,将夜脸上的涨红不知多久都褪不下去,他睡不着, 胡思乱想了很多,师尊现在的状态同原文里被徒弟侵犯时的模样越来越像了,但又有哪里好像不太像,将夜想不明白。

直到天边微曦泛出, 透过窗棂向室内撒入微弱的白光, 将夜僵硬了一晚上的身体才逐渐放松下来, 昏昏沉沉地睡着。

这一觉就睡到天光大亮,烈阳高照。

他刚醒,就见师尊端着汤药走进来。

将夜有些不好意思:“师尊,煎药这种事还是我自己做吧。”

他是徒弟,理应他孝敬照顾师尊,怎么能让师尊一直照顾他呢?这真的不合适。

云谏只神色淡淡道:“火候你掌握不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将夜只好讷讷点头,盯着热气腾腾的,泛着浓重苦涩的黑褐色汤药,皱眉道:“这药还要喝多久啊?我感觉我已经恢复地挺好的了。”

他确实如今活蹦乱跳地跟以前没什么区别,但他根本不知云谏从识海中出来的时候,怀里抱着的身体到底有多冰冷,浑身一点血色都没有,呼吸微弱到近乎探不出来,要是扔在下界,能直接被抬去义庄。

云谏想着便整个人不悦起来,他冷着脸,拒绝将夜伸手接碗的动作。

神色莫测道:“这味药……很特别,直接喝效果大打折扣,服用的过程中需要修为强悍的修士辅以灵流催动才能起到药效。”

什么药还得这样喝?将夜不解。

师尊又说:“你伤到的是神魂,自然同身体受损不一样。”

行叭,反正师尊说的很有道理,将夜也懒得反驳,但是,这么多天了,师尊喂药的这个方式就……

将夜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不敢看师尊。

他师尊倒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整张面容依旧淡泊无波,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他师尊居心叵测,而是他这个徒弟满脑子不正经的废料。

师尊呷了一口药汁,捏住将夜的下颌,就凑过上去,唇贴着唇渡过来,师尊身上的岭梅冷香像是能覆盖掉药汁的苦涩,甚至还带着一点馨甜的气息,他倒是没骗他,喂药的过程极缓,伴随着纤丝般绵长又醇厚的灵流,一点点渡入将夜的喉咙里。

其实每天都被师尊这么喂药,将夜都麻了。

起初的敏感和不知所措渐淡,又自欺欺人地给自己找理由。

一来,师尊只是想让药效发挥作用,才亲他;二来,师尊晚上抱他睡觉,只是把他当成了千年前的那个人的替身。

就算他这身体是,他魂灵也不是啊。

苦恼很久,也不敢直接跟师尊摊牌,毕竟自己问心有愧。

喝完药,将夜又被督促着去练字。

他其实不算笨,只是缺少社会经验,在学习上只要肯下功夫,还是学得挺快的,现如今这个时代的文字,他差不多七七八八都认全了。

努力回忆一下他那便宜舅舅给看的小册子,他能肯定自己图形记忆能力还是不错的,当时一回去就誊抄下来的内容应该没有出错。

但现在都隔了这么久了,他能记住的内容非常有限,但还是试着把自己能记住的部分一一默写下来。

虽然只有零星的几小段内容,同他穿书前看的原文大差不差,但好像又有点区别。

比如说,原文描述的师尊柔弱不能自理,心怀天下,悲天悯人,小册子里写的却是师尊城府极深,是个标准的反派角色。

再比如说,原文中,徒弟对师尊强制爱,宣泄肉欲地占有师尊,小册子的安排却是徒弟是个钓系攻,勾引师尊,让师尊从身到心,都非他不可。

将夜很费解,虽然结果都一样,但人设崩了啊!

如果原文是《邪魅狂狷徒弟攻和他的柔弱美人师尊》,那这本小册子就是《霸道反派师尊和他的钓系心机小徒弟》。

将夜啧啧赞叹,真不知道这本小册子是谁写的,真狗血啊。

不过他也没那么在乎了,反正他是肯定不会按照册子的安排走剧情的,这几日和师尊的相处虽然让他感觉怪怪的,但总好过去体验外界那些腥风血雨。

直到临近隅中,太阳偏正时,师尊告诉他要去一趟主峰,将夜才倏然紧张起来。

这次是掌门托人传信,说苍梧城已经撇清了妖邪和神脉坍塌一事与云谏无关,但苍梧城的新城主造访云缈,还需要仙尊出席。

将夜听闻是这个结果,虽然也觉得奇怪,但好在不是什么坏事。

他想跟云谏一起去,云谏也不放心把他一个人扔在神隐峰,更想起步凌尘说的话,着实不该将他当成笼中雀关着,只要在云谏眼皮子底下,他也不是不能让他自由些。

云谏带着将夜出现在主峰的时候,苍梧城的人已经到了,大多数人都在厅外等着,并未邀入内堂,大约是要谈的话不好声张。

简十初刚安排完客人喝茶歇息,转眸便瞧见云谏和将夜。

他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岁不止,眼底还上浮着淤青,想来是近些日子没有休息好。

这对师徒其中必有一个是杀害他爱徒的凶手,简十初心中愤愤,却不得不行使一个掌门应尽的义务和责任,恭敬客气地邀云谏入内。

“今日所议论之事,不宜大肆宣扬,将师弟还是在外稍作歇息吧。”

云谏略思忖了会儿,拽着将夜的手转头就走,这种毫无必要,让他毫不在意的议会不参加又如何?

简十初急道:“仙尊留步,此次的事情与仙尊有关,仙尊不到场,恐怕众位仙友会一直等下去。”

看着将夜,他又说:“也与将师弟有关。”

将夜也不希望师尊和掌门的矛盾继续升级,毕竟神隐峰在云缈山,师尊住在这里,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不要与人交恶的好。

“师尊,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