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上了大三,考研和就业的压力一下子出现在学生面前,专业课也越来越难,学生们要考虑的事情变多,想当班长的人更是没有。

院长本来已经答应了孟新桥这学期不让她继续当班长,是孟新桥磨磨蹭蹭到院长那边,说自己还可以继续当。

院长疑惑:“你不是不愿意当么?如果你想要简历好看一些,我可以引荐你去院学生会。”

孟新桥连忙摆手:“我只是看班长没什么人愿意当,要不就别费劲换人了,事情也不算太占时间。”

院长唔一声,没想通为什么,但她既然这么说了,便也随她。

所以孟新桥就继续借着这唯一的义正言辞可以去考务科的机会,能见一见柳夕照。

柳夕照虽然说着孟新桥能装,但在工作上她道貌岸然的模样更是比谁都能装。每次孟新桥借口来找她,她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只将些难以言喻的隐晦含义表现在表情和小动作上,外人看上去是正经的政务老师和学生,只有孟新桥知道,柳老师趁着把材料递给她时,悄悄地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手心,她今天涂了很好看的口红,唇形漂亮,无声地对她说了几个字,孟新桥读懂了,是“下班宿舍见”。

从那天开始,宿舍在两个人之间,就只指代教职工宿舍,柳夕照的那间。

明知道姜辛就住在对面,柳夕照却明目张胆地非要把人往那拐。孟新桥因为实在想经常见到她,便默许了她这种走钢丝的行为,并渐渐从中体会出一种隐秘快意。

柳老师,真的很会诱人“犯罪”。

孟新桥不习惯把事情推到别人,尤其是女朋友身上,所以她坦荡地承认自己也并不是什么圣人,只是一个好学生。她从柳夕照身上学到很多和女朋友的相处的方式,知道怎么做她会开心,会高兴,会对她也表示出更加绵密的爱意来,这些都让她兴奋不已。

她甚至学会了举一反三。

尤其在某一次她再次有些强硬地推起柳夕照的两只手,从她眼睛里看见比往常更甚的满意时,才了悟一些自家女朋友并没有说出口的喜好。

所以她学会了把人抱起来扔床上。

学会了在她带着哭腔说不要的时候吻她,手上的动作不会停,听着她的哼声慢慢变快。

还学会了把人翻过来,压着她,看不见她的眼睛时,孟新桥会暗下眼神,咬她。她咬得越重,柳夕照就抖得越厉害。她又不舍得咬太重,咬一咬,就要舔一舔,柳夕照就会哭出来,哼哼唧唧得,像是娇气的小姑娘。

孟新桥总觉得最近有些过于放纵,她晚上不再上自习,满脑子都是五点之后,就能跟柳老师回宿舍,半晌贪欢。

她不知道这样好不好,自己好像变成了像蒋陶那样的混账东西,谈个恋爱只为了把人往床上带。看不见柳夕照的白天,她好好学习,好好做实验,好好看文献,告诫自己做一个正直的、讲道德的人,清心寡欲地做一个好学生。只要五点临近,心就开始长草,白天的所有自省在柳夕照发来任何讯息的时候都会瞬间土崩瓦解。轻车熟路地往教职工宿舍走,趁着姜老师不在,迅速地钻进柳夕照的房间。

这份每时每刻都怕人发现的情绪导致她洗过手就强势地霸占了柳夕照的唇。她的唇愈发好亲,绵软弹糯,白天端庄优雅的外套剥下,露出孟新桥没好意思说出口的,最喜欢的模样。

这一天结束时是七点,两个人抱在一起躺着,柳夕照在玩手机,孟新桥不知足地吻她,克制着自己不要再情难自禁,每天推翻自己白天许下的诺言便罢了,再来体力也跟不上。

对于自己身体弱这个事实孟新桥如今已经欣然接受,并且像她对待所有事情一样,专门有个本子去计划如何补身体。

柳夕照倒是总想反攻,她又娇气得很,又被做到没有力气,每次刚来个开头就累了,孟新桥就笑着把她牢牢压住,所以她至今也没有成功过。

孟新桥在她身上过足了瘾,心有余力不足,除了慢慢喝药好好吃饭好好锻炼也没什么别的办法,轻声问柳夕照:“我们总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柳夕照:“?”

“进门就只知道做。”孟新桥说:“别人谈恋爱也和我们一样么?是不是不该这么频繁。”

柳夕照放下手机,抬眼看她:“进门急吼吼扔我的是你,现在说不该这么频繁的也是你,贤者时间了是吧?”

孟新桥被她说中,又被她搂过脖子摸摸头:“没关系呀,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累了我们就聊聊天,不要有太多心里负担。”

孟新桥就实话实说:“我最近的文献都没怎么看,论文的进展也慢了很多。”

柳夕照:……

这大雷点,得是多直的人硬往上戳。

孟新桥:“我觉得好像是我太好色了,你会讨厌我么?我是不是像那些谈了恋爱就只想上床的人一样,你会不会因为这个不喜欢我了?”

柳夕照:“我以为这种事我喜不喜欢,你能看出来。”

孟新桥叹口气抱紧女朋友。

“那就这样吧。”她有些惆怅地讲:“你喜欢就好,反正我也控制不住。”

彻底摆烂。

柳夕照捏她的耳朵:“有多控制不住?”

这是要听情话。

孟新桥的语文成绩比起数理化只能算一般,她想了半天,决定实话实说。

“其实我是恨我自己不争气,就连白天看文献,脑子里都是你的样子。”

她没好意思说出口的是,满脑子都是柳夕照前一天傍晚的样子。

湿润着眼睛瞧着她的样子,哭唧唧的样子,哭唧唧又还想要的样子,明明受不住,还要伸腿勾引她的样子。

这谁顶得住?

成绩下降,论文没进度,她怨不了柳夕照,她不舍得,只好怨自己。

柳夕照听惯了花里胡哨的情话,这种发自内心的情话往往更加动人。她摸摸她的头,拉过来亲她的唇,一点都不舍得从她怀里出来。

孟新桥不去看柳夕照的手机,柳夕照也不躲她,两个人抱着躺,总会不小心瞥到。

就看到一些很有氛围的照片,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吃喝玩乐,随随便便就拍出堪比网图的九宫格。

发朋友圈的人是江斐,孟新桥认识。

“朋友聚会么?”孟新桥问。

“嗯,都是从小认识,都聚惯了的老面孔。”柳夕照说着,回复江斐:“行,今儿晚上我不在,你最美。”

江斐回复很快,就弹在孟新桥眼皮底下。

“某些重色轻友的人不配说话。”

柳夕照反击:“净瞎扯,像你们谁没因为对象放我鸽子一样。”

江斐:“带出来玩儿,不许你一个人藏着。”

柳夕照:“你又不是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