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4页)

想起幼年时为了能跟着新后的儿子过好日子,为了讨好后哥和后娘,她也曾经跟随西律的宫人欺负她的亲哥哥。

傅唯禹有些难堪咬了咬唇。

来到这,这个坎是必然得翻出来的。

“哥哥....唯禹年幼时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唯禹计较了吧。”

“当年的事情,唯禹有对不起您的地方,却也是出于无奈,若不是母妃早死,我们是不用过得那么苦的。”

她那样做,也只是想要活着,她不觉得她有什么错。

傅忱比她早生,锦衣玉食的日子也过得比她多得多。

而她还是个女孩子,若不攀着新后,将来还能嫁得好吗?

要非傅唯禹主动提起,傅忱几乎都要忘干净了,他这个妹妹也曾经拜高踩低,随着西律的人欺压他。

傅忱以往心里也有过怨恨,他从来没有解释过,那时候他有什么好的,也私下藏着给傅唯禹,但她年小不会想事,傅忱不善多嘴,自然也不会跟她说多。

一来二去,自然就疏远了。

对傅唯禹的那点怨恨怎么比得上对亲生父亲的怨恨,他更恨他的父亲,不,是西律的皇帝。

那样的人怎么配称为父。

“说完了?”

傅唯禹不明白她的意思,只得点头,“说完了。”

傅忱把剑扔到地上。

“我会派人送你回去,日后你不要再来南梁,我不会再见你。”

傅唯禹一听都要哭了。

“皇兄果真要如此绝情吗!”

“绝情?”傅忱转过身来,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傅唯禹,“我绝情?”

傅唯禹此刻已经哭了,“我是你的亲妹妹啊,父皇是你的亲生父亲!”

都已经道歉了啊,还要如何?

要不是傅忱,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安生日子,也不至于变得支离破碎。

如今人人都道,西律易主,傅姓改付了。

她做亲妹的反而更提心掉胆,傅忱一句话也不传过去,西律人人都在传,傅忱死活不回西律,是要将天下都给了付祈安!

“亲妹妹?亲生父亲?”

傅忱反唇相讥,“当年我被流放到南梁为质,你们可曾有想过,我是你的亲哥哥,我是他的亲儿子?”

“父皇也是有苦衷的,我也是有苦衷的……”

“......”傅唯禹正还要说,傅忱扬手打断她,“我不想听了,你走吧,我说过日后不要再来,否则……”

傅唯禹哭着大喊,“你真的就一点都不顾我们的兄妹之情了吗?”

这些日子的颠沛流离让她想到从前的苦日子,她不要回到过去。

“西律真给了付祈安,我日后如何!”

“你是我的亲哥哥!”

她指着傅忱的脸,“我们生得如此相像。”

母后说了,要是傅忱不回去,日后她一定会被驱逐去和亲的,她不要嫁蛮夷子。

傅忱低哦, “一张脸皮而已,有什么干系。”

“来人!”他朝外大喊,暗桩立刻进来。

“陛下。”

傅忱指着傅唯禹,“你亲自送他回西律,快马加鞭,路上不得耽搁。”

傅唯禹不肯走,暗桩只能道一声得罪了,随后拉她往外。

傅唯禹撒泼打滚都用上了,快要消失在门口时,她才真正开始恐慌,她意识到傅忱并没有开玩笑,他是真的要将她遣回西律。

这时候她真的急了,扒着门框,拿出她的杀手锏。

“皇兄不是一直在追查梁怀惔和西域王子的下落吗,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傅忱闻言,目光一凛。

他一看过来,暗桩就没再拉着她往外走了。

傅唯禹胡乱往前蹬,她喘着气。

“我把他们二人的下落告诉皇兄,你跟我回西律,探望父皇,好吗?我真的没有骗你,父皇他想见你……”

傅忱一听这话,还真是熟悉,当年他被派遣来南梁时。

跟在西律皇帝身边的宫人,甚至是这样劝解傅忱的。

他说:殿下天资聪颖,是陛下最优秀的儿子,南梁势大,为了彰显我西律国威,自然是要派遣最好的的殿下去,好叫那些南梁人看看,我西律人是人中龙凤。

因着这内侍跟了父皇很多年,必然是能揣度几分他的心意。

傻乎乎的傅忱信了。

他来到这里,不懂得收敛自己,也是,谁能忍受,一朝龙在天,一朝转为脚下泥的过程。

他被人无限的欺辱,日夜不得安睡,傅忱终于明白了。

最优秀的有什么又有用,不是他最喜欢的。

不喜欢,才会被流放。

傅忱问她,“你资格和我谈条件?”

这自然是没有了,傅唯禹此遭前来她深知自己没有条件。

傅忱若是肯怜惜她们,自然是愿意回去,不肯怜惜,就像现在把她送回去。

“梁怀惔手握重兵,又与西域王子交好,此人不除,皇兄如何能够稳居高位?”

要说当日擅闯平康坊是个意外,今日必然能说是上天还是看重他的。

不料,傅忱冷笑,“愚蠢。”

他便知道南梁皇宫内探子居多,整个汴梁城被他围得水泄不通,几乎整个局势都稳在他手。

傅唯禹能在这时候闯进他的殿内,被他察觉,傅忱已经立刻派了人去查。

他本来就在心里怀疑,傅唯禹此番进宫,背后助她一臂之力的人,可能是梁怀惔,只有他才有这样的本事。

谁知道,没等派下去查访的人过来回禀验证,她自己倒是招得个干干净净。

傅忱也不和她卖关子,直接开口。

“在我的追堵围截之势下,梁怀惔的疑心只会更盛以往,见到你这张与我酷似的脸,他敢送你进宫,必然是已在心中起了疑。”

“如今你以为还能回去?让他成为你的依仗?”

“他会把你当成我的人,看看你的目的,要么,之前你们相聚的地方已经没有他的影子,要么,今夜起派兵前去,我和他之间必有一场恶战!”

傅唯禹大惊失色。

“皇、皇兄.....”

傅忱一早便知道梁怀惔窝在汴梁城内。

只是他还没有摸明白,梁怀惔为什么要冒死留窝在汴梁城内。

这些都不重要了,他吩咐暗桩整点精兵。

“今日,你告不告诉我梁怀惔的下落都无妨,我会自己亲自前去,将他拿下,人头砍了挂在城墙上......”

傅唯禹再哭哭啼啼说什么,傅忱也懒得再听了。

“你既不想走,也不必走了,这几日就留在南梁,我带你去好生看看,在你眼里什么都护不住得哥哥,现下是如何在南梁称霸一方,执掌大权的。”

“省得你回西律时,无功而返,没什么要跟他说的。”

“妹妹既心疼哥哥,就好好在他面前帮哥哥正名,告诉他当年他的眼睛是如何瞎了,错把污秽当成宝。”